與開門聲同時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黑川澪,凜音和海月三人。
“麻美小姐,你這身是──“對不起,澪小姐,我你先聽我解釋──!”你和真澄做了什么──!”
很好,以上「親昵的兩人被第三人撞破」這種經典的戀愛喜劇橋段并未發生。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經典——「金屋藏嬌」。
真澄佯裝冷靜,看著三女開口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同時用余光戒慎恐懼地掃視了一遍房間,把衣櫥的門再關緊一點啊這家伙。
“瑜伽。”
凜音言簡意賅地回道,手里抱著一卷瑜伽墊。
“麻美姐呢?”
“不知道,她不在房間里嗎?”真澄裝傻。
“房間里沒有,我以為她在你這里。”
“噢,那可能是覺得自己太胖,出去跑步熱身了吧。”
——哐當!
“什么聲音?”
凜音一副疑惑的樣子歪著頭,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沿著線條優美的脖頸一路延伸到領口。
神戶市的六甲山是沒有那樣巍峨的海拔與深邃的山谷的,所以大概是群馬縣的榛名山吧。
“呃,應該是游戲里的聲音,我剛才在打游戲。”
顯示器屏幕上放著游戲畫面。
“是嗎。”
似乎取信了他的說法,凜音輕輕頷首,白膩的肌膚晃悠出一點。
真澄眨了眨眼,咖啡師制作需要精確咖啡粉與水重到克,所以他對份量的變化很敏銳。
原來是星巴克的大杯,現在的話,似乎快接近超大杯了。
怎么回事?難道繼承人小姐的胸圍和咖啡店的營收增長,有著微妙的正相關關系嗎?
“真澄什么時候喜歡打游戲了?”
黑川澪走進房間,仿佛漫不經心地問道。
“因為麻美把游戲機放在這里,想著打發時間,就隨便玩玩。”
“誒——這樣啊。”
盡管沒看到人影,黑川澪依舊拋不開疑心,用長音填滿句尾句頭間的空隙,把話說得若有深意。
“海月,關門。”
她回頭對水母少女發號施令道。
“哦。”
海月點點頭,慢慢悠悠地闔緊房門。
“這是要干嘛?”
“就是普普通通的關門啊,怎么感覺真澄這么緊張?”黑川澪瞇著眼,“汗都流下來了。”
“誒?有嗎?”
真澄下意識地摸了一把鬢角,哪里流汗了?黑川澪笑靨如花。
“我開玩笑的,真澄這么容易就上當了啊,真可愛。”
嚇死了,說到底自己根本就沒做什么虧心事吧?
被麻美一唬,自己也跟著緊張兮兮起來,但要是現在供出衣櫥里的麻美,“金屋藏嬌”的“罪證”可就鐵證如山了。
竹**明神,拜托請讓時間倒流。
真澄在腦海里進行不切實際的祈禱時,黑川澪小巧的鼻翼翕動了一下,狐疑地瞇起眼。
“什么味道?”
“嗯?房間有異味嗎?要不打開窗戶放放好了。”
出于顧忌,真澄往空氣中噴了點除臭劑,因此黑川應該察覺不出來……大概。
“不用了。”她搖搖頭,“確實沒什么味道呢。”
果然是試探。
說是這樣,心虛的真澄還是把窗戶打開了,臉頰有點熱的他也需要通風涼快一下。
背后傳來黑川澪意味深長的聲音。
“哦呀,真澄,你床上掉了一根好長的頭發耶。”
真澄立刻提起了心,表情還是一副波瀾不興的樣子,慢慢轉過身。
“不會吧,我的床單是昨天才換的。”
帶有一絲審視般銳利的眼神刺探性地望了過來,好像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抱歉,是我看錯了。”
黑川澪臉上浮現明艷的笑容,毫不客氣地坐在真澄的床上,蜜金色的發絲在床單鮮明地散開,直接躺臥下來。
“啊~真澄的床鋪好軟,枕頭也是。”
她抱緊枕頭用力吸氣,發出滿足的呻吟,“真澄的味道~”
“澪,拜托你不要像個癡女一樣。”凜音扶額,輕聲吐露嘆息。
“不是要練瑜伽嗎?那就別耽誤時間了。”
“要在我的房間練瑜伽嗎?”
“你不知道?”凜音眸光閃動驚訝。
“麻美姐和澪和我說,已經征求過你的同意了。”
“至少這條世界線的我還沒同意。”
“果然。”
她無奈地闔上眼眸,頓了頓,接著說:“如果你介意的話……”
“真澄肯定不會拒絕的,對吧?”黑川澪開口打斷凜音。
“吶?”
被強調的句尾,輕柔柔的,似乎有種溫柔但不可抗拒的力量。
“……”
“我是無所謂啦。”真澄擺出認命的表情,就是不知道衣櫥里的麻美能否撐得住。
“太好了!我就知道。不管真澄怎么說,最后都會接受呢。”
黑川澪唇角噙著情緒高漲的笑顏。
“誒?難道說我被拿捏了嗎?”
“沒錯。”黑川澪笑瞇了眼,“因為真澄是不會說No的島國人嘛。”
這句話也不講理到極點了。
“閑聊請省略,我之后還要清點賬目,現在就別耽擱時間了。”
凜音此時插進來說,她的視線直勾勾盯著和真澄有說有笑的黑川澪。
“誒,凜音這么迫不及待地自尊心受辱啊。”
黑川澪充滿自信地挺起胸部,真澄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
“澪,你……”
“啊~你說這個嗎?”
她將雙手放在自己胸口,不好意思般扭動身體。
“一定是為了真澄,它在努力成長呢。”
“……不要說這樣的話。”
難道主觀意志真的能改變客觀事物嗎?
“澪,你的把戲拙劣到也只能騙騙真澄了。”
咦?什么叫拙劣到只能騙我?我是很好騙的人嗎?
“墊了多少?你是要自己取出來,還是我幫你。”
“我更想讓真澄來就是了。”
黑川澪不高興地嘟著唇。
小小的插曲過后,真澄的常識又多了一點。
在欠席了一位成員后,瑜伽班正式開課。
身為教練,黑川澪身上的瑜伽服穿得一絲不茍,纖細緊致的腰身,可愛的縱長形肚臍,包臀短褲微微勒肉,更顯玲瓏有致。
她單手叉腰,擺出模特般的站姿,自信問道:“好看嗎?”
“喔,很好看。”
“誒嘿嘿,太好了好開心喔”
真澄一點頭,黑川澪便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臉上的笑容甜美可愛到讓人不禁想拍照上傳ins,可在用相機定格這張笑臉后,便因為獨占欲而放棄上傳,選擇獨享她的可愛。
嗯,就是這么可愛。
“教練的目光應該只盯著學員吧?”
凜音淡淡地出聲提醒,讓真澄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少女把平時披散著的黑發扎成一束單馬尾,穿著藍色的體操服,不是學校的那種,而是類似舞蹈生的款式,修長的雙腿被白絲褲襪包裹。
“這不是體操服嗎?”真澄不解。
“你選的那件……感覺還是有點太露了……”
繼承人小姐少見地支支吾吾起來,耳根染上淡淡的紅暈。
“……就穿了體操服,我看舞蹈生都是穿這種衣服,所以應該也沒差吧。”
緊貼的衣物讓她挺翹的臀部格外明顯,白絲褲襪布料輕薄,微微透肉,可以看到一點白里透紅的肌膚。
旁邊的海月則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寬松白T恤,衣擺過臀,垂落近膝,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來上瑜伽課的。
“海月沒買瑜伽服嗎?”
“沒。”
水母少女默默搖頭,“因為沒錢……買不了……”
“咦?這才月中啊,你的錢呢,不會又花在課金上了吧?”
“那個角色……很強……”
“我是不懂手機游戲啦。”真澄無奈,“不過這種衣服不適合瑜伽吧?會伸展不開身體。”
“沒關系……我買了……這個……”
說著,海月突然雙臂交叉,抓住T恤的下擺。
“……海月?喂!”
一般來說,那是脫衣服時才會做的動作。
膚色比例在眼前漸漸提升,白皙水嫩的肌膚曝露于空氣之中。
海月事先在T恤底下穿了競技泳裝。
這套泳衣顯得她格外有魅力,甚至可稱之為卑鄙了。深藍色布料緊緊貼著肌膚,勾勒出誘人的身體曲線,看在真澄眼中完全是眼福。
“嘖,穿泳衣練瑜伽,虧你想的出來。”
黑川澪冷笑,自唇瓣間吐出簡短清楚的詞:“卑女。”
“凜音……和我穿的不是一樣?”
“哪里一樣,她的是體操服。”
黑川澪把腿搭在椅背上,微微彎腰,一邊熱身一邊說。
“明明……就一樣……只多了一條褲襪……”
凜音身上的體操服也是深藍色的,如果不加上那條白絲褲襪,看上去的確跟海月的競技泳衣沒什么兩樣。
聽了她的話,黑川澪一時無語,不跟海月計較地嘆了一口氣,“隨你怎么說,反正和我又沒關系。”
她展開瑜伽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它擺在了衣櫥邊上。
海月了然點頭,“還是……我的衣服好……”
“為什么?”真澄下意識地問。
“上廁所……很麻煩……”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黑川澪微微怔住,旋即面色古怪地吐槽:
“奇怪的理由,你難道是尿過褲子嗎?”
“……”
水母少女沒有血色,雪白通透的肌膚淡淡染上一層紅暈。
“沒。”
她心虛地扭過頭,往真澄的方向,視線失措地飄來飄去。
“我又沒在認真問你這個問題。”
黑川澪毫不在意,裸足踩在瑜伽墊上,下一刻,臉上露出睥睨一切的笑容。
“接下來就讓你們看看,我完美的身段。”
“真澄,要好好地看著我哦。”
大腿內側肌肉拉伸,她白嫩修長的美腿伸直,繃緊足尖,一點點抬到頭頂,輕松做出漂亮的站立一字馬。
“如何?”黑川澪自信地勾起唇角。
“誒,澪明明身體素質那么差,想不到柔韌性這么出色。”凜音淡淡地說。
不知道是欲揚先抑的贊美,還是陰陽怪氣的挖苦,反正黑川澪把它理解為前者。
“凜音做得到嗎?果然臃腫的身體太過累贅了吧。”
面對如此明顯的激將法,真澄本以為一貫冷靜穩重的繼承人小姐是不會中計的——
“當然做得到。”
凜音輕輕點頭,應下這份挑釁。
“哦?被憤怒沖昏頭腦,做出托大的不理智行為,可不是咖啡店繼承人該有的美德哦。”
“我當然不會做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就像剛才的澪一樣。”
凜音以眼神示意她讓出位置,裹在白絲里的柔潤小腳踩在了瑜伽墊上。
“你確定?”
黑川澪歪著頭問,接著又忍不住開口說:“最好別勉強,你一個初學者,要是拉傷韌帶會很麻煩。”
“誒,想不到澪對我還挺體貼的。”凜音別有意味地說道。
“別說得那么惡心,我又不是因為關心你。”
丟下這句話,黑川澪避重就輕地別開臉。
“你要是受傷了,真澄肯定會關心你,那樣就會分走他對我的注意了。”
“這樣。”
凜音不置可否地點了一下頭,驀地又把臉轉向真澄,“你,過來……幫我一下……”
“咦?我嗎?”
“快點。”
她以店長的權威發號施令。
“噢。”
既然是職場上下級就沒辦法了,真澄于是走過去,站到她身邊,“要我怎么幫你?”
“扶著我的腰。”她說。
“誒?”
怪不得來我房間,原來我是教具嗎?
凜音背挺得筆直,足尖點地,右腿慢慢抬到水平位置,維持著高抬腿的姿勢,纖柔的腰肢被真澄寬大的手臂扶住。
旁邊,黑川刺在臉上的視線好痛。
“你別太勉強。”真澄勸慰道。
“安心吧,我不會做那種幼稚的事。”
白絲包裹的美足伸直繃緊,在原木色的衣櫥前,黑發少女被深藍色體操服和白絲連褲襪勾勒出的柔美身段完全展現出來。
在側抬腿的姿勢下,修長的雙腿逐漸打開,少女光潔水嫩的皮膚與真澄僅僅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絲褲襪。
輕柔,彈性十足又光滑的絲料,撫摸上去不僅質地滑膩,還有一種源源不斷向掌心傳遞熱量的錯覺。
“慢慢幫我把腿抬起來。”
“喔。”
真澄將她保持在水平高度的右腿慢慢托起,柔韌的絲足漸漸抬高至雙肩的位置,最后垂直朝上,與左腿保持在一條直線。
也許是覺得癢吧,每當他的手指滑過凜音的肌膚,她就會扭動身體,發出輕微的聲音。
“凜音。”
“咿!”
她短短一瞬間內發出可愛的聲音。
“不要一邊碰我,一邊喊我名字。”
冷冰冰的眼神,凜音不知為何,惡狠狠地瞪視他。
“抱歉。”
真澄沒想到她的反應那么大。
“沒事。”凜音搖搖頭,恢復冷靜,“有什么事?”
“那個……”
真澄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其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抱歉突然嚇你一跳,我只是想說,有毛線頭從體操服里跑出來了。”
“嗯?”
凜音困惑地微側螓首,緊接著臉頰瞬間漲紅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現在,趕緊把我放下來!”
“誒,突然之間說什么呢。”
“快點!”
繼承人少見地露出一副窘迫的表情,語氣急切。
黑川澪“撲哧”一聲笑出聲。
對于兩個女生瞬間便心領神會的事,真澄暫時還一頭霧水。
“喔,我知道了。”
不管怎么說,他現在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教具,照做就是了。
就在這時,背后的衣櫥突然從里面微微打開縫隙,真澄隱隱聽到大口呼吸的聲音。
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止住笑意的黑川,眼看就要朝自己這邊轉過來,他下意識地握著凜音的小腿,將絲足壓在衣櫥上。
“咕呃!”
從衣櫥后傳來撞到額頭的聲音,參考凜音在超市里挑西瓜的經驗,是個好頭。
抱歉,麻美,麻煩你在里面再待一會兒吧。
柜門微啟的縫隙又被推了回去,真澄終于松了口氣,下一刻就看見少女嬌靨含羞的俏臉。
“你做什么!”
凜音臉頰充血,咬牙切齒地釋放著情緒。
倚靠著衣櫥,繼承人小姐的一字馬大功告成。
包裹著窈窕嬌軀的體操服被完全拉直,蜜桃般的臀瓣也顯得愈發挺翹。
在單腳獨立的姿勢下,凜音身體的平衡完全掌握在了真澄的手上,對于一向不喜歡依賴其他人的少女來說,這意味著百分百的信任。
而面前的男生卻辜負了自己的信任。
“抱歉,我看你還差一點就……”
一時之間只能想出這樣拙劣的借口,宛若第一次放開救生圈的幼兒般,真澄僵硬地松開手指。
“手別放開,不然我要怎么下來。”凜音羞惱道。
“呃,對不起!”
“說起來,你的柔韌性很好啊,以前學過舞蹈嗎?”他生硬地轉移話題。
“嗯。”
凜音臉色稍霽,濃密修長的眼睫,像是拂去掩蓋過去記憶的灰塵一般不斷眨著。
“我上小學的時候,媽媽還在世,除了神樂舞,她經常會教我一些其他的舞蹈。”
“那個時候,媽媽也是像這樣托著我的腰。”
提及已經過世的母親,繼承人小姐的語氣不由地有些暗啞低沉。
糟糕,聊到不該聊的內容了,真澄趕緊轉移話題。
“說起來,凜音上小學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小學嗎?”
維持著一字馬的姿勢,少女柔韌的身體仿佛被整個折疊,從白絲中透出紅潤膚色的膝蓋幾乎壓在她的肩上。
“嗯~看著現在的我估計很難想象,當時的我是個沉默寡言,看起來很孤僻的怪小孩。”
呃,很容易想象。
真澄在腦海中聯想起小小的凜音頭戴小黃帽,背著紅色雙肩包,跟現在一樣沒什么表情的臉,不禁輕笑起來。
“你笑什么?而且好惡心。”
“抱歉,我沒有惡意。”
再說,也不至于用惡心來形容吧。
真澄還想開口再說些什么,空氣里冷不防響起清嗓的聲音,提醒他們旁邊還有人在。
“——好了好了!”
黑川澪惡狠狠地打斷他們兩個,旋即意興闌珊地發出嘆息:
“我大概知道凜音的身體底子了。”
“海月呢?”
她轉頭看向水母少女。
“嘿咻!”
完美的下腰動作,身體彎曲的弧度好像那座神戶大橋。
三人見狀露出目瞪口呆的驚訝表情。
簡直是和水母一樣的軟體動物啊。
◇
“那今天先到這里。”
讓真澄各種感覺不妙的時間大約過去了30分鐘,瑜伽課第一天由這句話畫下了句號。
凜音以鴨子坐的姿勢坐在瑜伽墊上,語氣有些擔憂。
“麻美姐,到底去哪里了?該不會出事了吧?”
“怎么會,她估計正躲在哪個地方偷懶吧。”真澄說。
“誒,真澄好像很清楚麻美小姐現在的狀況一樣。”
就像是要看穿他的內心一樣,黑川澪瞇起狹長的美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沒那回事,只是猜測而已。”
“是嗎。”
凜音和海月紛紛起身離開,黑川澪最后站起身,囁嚅唇瓣,似乎是在呢喃。
“……像這樣子程度的懲罰,差不多也夠了吧。”
“嗯?”
“沒事。”
黑川澪輕輕搖頭,唇畔浮現溫柔的笑意。
“晚安,真澄。”
“噢,晚安。”
房間門被輕輕闔上。
等了大概一分鐘,真澄像要松口氣似地,在變回一(兩)個人的房間里緩緩發出嘆息。
仿佛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下,等下,這塊石頭被搬來的原因是什么來著?
——咣當咣當咣當咣當!
仿佛要從棺材里蹦出來的僵尸,衣櫥里猛然響起一陣陣沉悶的撞頭聲。
“真澄君!澪小姐她們已經走了吧?快放我出來!好熱!好悶!要呼吸不上來了!”
“抱歉,我這就放你出來。”
從衣櫥里將汗流浹背,滿臉通紅的宅女拖出來。
如同大唐皇帝的鷂鷹一般,麻美小姐,已經是一副快要悶到中暑,奄奄一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