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緩過勁來,感受著身體逐漸恢復(fù)了力氣后,她緩緩坐起身,朝著外頭走去。
幾個獸夫在外面弄了個簡易的晾衣繩,將她方才換下來的床單被罩全都給曬上了。
顧純善微微一愣,她仔細的檢查著,發(fā)現(xiàn)竟在沒有半點洗滌劑的條件下,那些血漬竟然也被洗的干干凈凈。
琳瑯一轉(zhuǎn)身正對上顧純善那還有些略微蒼白的面頰,他心疼的上前去替她擋風(fēng):“怎的出來了?妻主回去休息就好。”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你看,我好的差不多了!”
祝紅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默默的紅了眼,她至今都忘不掉祝藍尸體被掩埋的場面,她捏緊了拳頭。
顧純善,都怪顧純善!
如果不是她,她的姐姐怎么會...
她身旁的獸夫瞧見她紅了眼,憐惜的替她拭去淚水:“怎的哭了?”
祝紅垂眸:“我想姐姐了。”
她身旁的,是她一眾獸夫之中最強的一只,雄獅獸人,顧綏。
而她眼下,也只有借助顧綏的力量,才有辦法扳倒顧純善!
因此,祝紅一反常態(tài)的撲進了顧綏的懷中,而顧綏則是一臉的受寵若驚。
要知道,祝紅一向?qū)λ麄冞@些獸夫都是些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何時有過如此嬌柔的模樣?
她在顧綏的懷中不斷嗚咽:“顧綏,我好怕,我想姐姐了。”
顧綏心疼壞了,趕忙將她抱緊:“想怎么做?殺了她?還是...?”
殺了?
怎么可能這么簡單!
祝紅的眸子暗了暗。
她要顧純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絕望和痛苦中慢慢死去!
想到這里,祝紅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這邊的顧純善只感受到一道凌厲的目光,她順著痕跡找去卻又一無所獲,蹙眉疑惑的搖搖頭。
她從系統(tǒng)背包中拿出牛肉干,又取了些米來,琳瑯很熟練的接過她手中的大米,放在鍋里小火慢慢的煮了起來。
緊接著顧純善又拿出一些烤玉米,不一會兒,一桌子看起來簡單的飯菜就準備好了。
這雖然跟在現(xiàn)代沒辦法比,但是在這獸世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大家辛苦了,吃點吧。”
說罷,她就要坐下,卻被宜蘇猛地抓住了胳膊。
下一刻,身下的石凳上多出了一條羊毛質(zhì)地的坐墊,顧純善疑惑之際,便瞧見宜蘇羞紅著臉別過頭去。
“顧純善,你不能受涼。”
顧純善坐在了那羊毛墊子上,頓時隔絕了不少石板的涼,也不硌的慌了。
宜蘇見她坐在他的毛上,得意的挑眉:“跟著這群冷心冷肝的獸人還真是辛苦了,不像我,哎...”
此話一出,其余三個獸夫拿食物的手頓時一僵。
晏希冷笑一聲:“你如何?從前是誰喊打喊殺的?”
可晏希說這話時,雙眼無神,垂著眸并沒有看向任何人,宜蘇瞧見了也是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瞎子,你先看清楚人再說話吧!”
一旁的琳瑯溫柔的牽起了顧純善的手,將一個剝好的土豆送給了顧純善。
“妻主,我會為您尋上好的皮毛,這宜蘇的廢毛,還是配不上妻主的身份。”
一聽這話,宜蘇當(dāng)場就炸了:“廢毛?誰說這是廢毛了!”
堯光扯了扯唇角:“難不成是你薅的?豈不是成禿子了?”
聽到禿子二字,宜蘇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轉(zhuǎn)過頭去將頭頂對著顧純善。
“顧純善你看,我一點都不禿!”
顧純善看著那宜蘇那頭茂密的深棕色卷發(fā),尷尬的笑了兩聲,順手摸了一把。
“是不禿!吃飯吧。”
話音落下,她轉(zhuǎn)過身去這才發(fā)現(xiàn)其余三個獸人正目光定定的瞧著她,神色之中盡是幽怨。
顧純善起身,一人摸了一下,這才算是完事。
酒足飯飽后,顧純善忽的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堯光,你叫我去田里是有什么想給我看的嗎?”
堯光點點頭,可目光落在顧純善那張蒼白的面頰上心猛地一痛:“是有,但改日吧。”
顧純善是個急性子,她起身轉(zhuǎn)了一圈,又跳了兩下:“怎么能改日呢?我現(xiàn)在好了,我去看看沒事的。”
宜蘇第一個起身,牽起了顧純善的手:“顧純善,我陪你去。”
話音落下,還不等眾獸夫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宜蘇和顧純善便消失不見了。
琳瑯輕嘆一聲氣,還是他慢了一步。
宜蘇一路抱著顧純善,死活不肯叫她腳沾地。
她感受著身旁之人身上傳來的炙熱的溫度,不知怎的,紅了臉。
不一會兒,宜蘇的腳步忽的停了:“到了,你不用下來,這么看也可以。”
下一刻,她整個人坐在了宜蘇的肩膀上,忽然接觸如此高度還叫顧純善有些不太適應(yīng),她害怕的抓緊了宜蘇的肩。
感受到顧純善的不安,宜蘇寬慰似的握緊了她的手。
“放心好了,你輕的跟片樹葉子似的,要是叫你掉下來我就不用在部落混了。”
聽見他的話,顧純善這才意識到,宜蘇竟然沒有半分顫抖,毫無負擔(dān)的站的穩(wěn)穩(wěn)的。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在現(xiàn)代時遇見的那些柔弱不能自理的男生,別說是這么扛起來了,就算是普通的公主抱都不能完成。
她收回思緒,朝著遠處望去,只瞧見一望無際的一片田壟之中,土地濕潤,想必是被人用心耕耘了。
“堯光將你給的種子都給種下了。”
“不過這里頭還是我最厲害,他們才不懂什么耕種呢。”
顧純善不用低頭去看,光是聽著他說話,便能想到宜蘇那副得意的模樣。
“好好好,你最厲害!”
話音剛落下,不遠處傳來一陣獅吼,顧純善整個人微微一顫。
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落,很快就要天黑了,整個田壟的獸人早早的都回家了,只剩下她和宜蘇,是什么人還在這里?
顧純善害怕的拍了拍宜蘇的肩膀:“宜蘇,咱們走吧。”
宜蘇蹙眉,點點頭,轉(zhuǎn)身剛要走,就對上了身后龐大的巨獅,獅子身上是滿臉怨毒的祝紅。
是她!
顧純善一陣懊惱,怎么把祝藍的妹妹給忘了!
祝紅勾起一抹詭譎的笑:“顧純善,你想走?恐怕不能如了你的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