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顧純善的身子謹慎的拱了起來,感受著肩膀之上人兒的不安,宜蘇安撫的捏了捏她的小手。
宜蘇不屑的勾唇:“真當我是死的?我怕你們兩個?”
豈料,祝紅卻絲毫不懼:“論武力,顧綏確實不如你。”
花印錄下來,顧純善心中頓時生出一陣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祝紅猛地揮手,一陣沙子似的藥粉朝他二人襲來。
宜蘇猛地吸了一大口,隨后便覺得不對勁,趕忙拍了拍身上的人:“顧純善,別呼吸!”
話音剛落下,身上的顧純善便猛地癱軟,他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才將少女接在懷中。
他蹙眉,渾身在一瞬間失力。
“還好,接住了...”
話音落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遠在獸城的迦南忽的眼皮子直跳,他蹙眉,捏緊了手中的杯子,一陣不祥的預感朝他襲來。
也不知怎的,他忽的轉過頭去問:“顧純善可還好?”
鷹獸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趕忙回應:“沒聽說什么事,應該還在部落里跟其余四位在一起。”
沒事就好...
迦南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今天晚上顧純善還會不會用葉子跟他傳音。
似乎每晚聽著少女絮絮叨叨的講著些瑣碎的事情入睡已經成了習慣。
他剛放下心來,門外便猛地飛來一只染血的鴿子,迦南瞧見那鴿子猛地起身。
這是他和其余四位獸夫不成文的規定。
若是顧純善出事,便給鴿子放血叫它飛到他這兒來。
迦南跌跌撞撞的奔向了那只落在門口的鴿子,確認了好幾遍之后才猛地抬起頭。
“她出事了。”
在一次睜開眼睛時,眼前一陣風沙襲來,迷的顧純善又趕緊把眼睛閉上了,她想說話,猛地吃了一嘴的傻子。
這是什么地方?
沙漠嗎?
祝紅怎么一言不發就把她給流放到這兒來了?
她擋著臉,好半天才磕磕絆絆的喊出一句:“系統。”
【本系統——不行——故障——】
【信號——找不到——】
回應她的是斷斷續續的系統音和一陣嘈雜的尖銳的聲音,不一會兒,系統便再也沒了聲音。
顧純善心中一片絕望,卻忽的被身后之人猛地抱住了。
他擋在她身前,帶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在風沙之中。
二人誰都沒說話,但此時卻達成了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
不一會兒,宜蘇才緩緩摸到了一處石壁,他強忍著風沙睜開眼,看著不遠處的山洞,心中多了幾分安心。
他緊緊的牽著顧純善,生怕二人在風沙之中迷失了。
終于,二人走進了山洞之中,顧純善看著發絲里盡是沙土的宜蘇差點笑出聲。
宜蘇擦了擦她臉上的沙子:“還笑呢,成小花貓了。”
顧純善趕緊將嘴里的沙子吐了出來:“這里是哪里啊?怎么氣候這么詭異?”
聞言,宜蘇陷入一陣沉默之中,他轉過身去看著洞外呼嘯的風沙,和不遠處正陰郁的一片天空。
“這兒,是荒蕪之地。”
顧純善疑惑的眨了眨眼:“荒蕪之地?”
宜蘇點點頭,神色無比凝重。
“傳說,這是一片被詛咒的地界...”他的話戛然而止。
宜蘇的眸子暗了暗,轉過身去卻又換了一副模樣。
他嬉笑著捏了捏顧純善的面頰:“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宜蘇有的是辦法讓你出去!”
聽見宜蘇的話,顧純善嘿嘿一笑:“真的嗎?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當然了,不過我們先等等,看看那群家伙能不能找到這兒來。”
一邊說著,他一邊觀察著洞穴之中的環境。
這里像是有人居住過的模樣,一張不大不小的石床上,鋪著的草墊子也還算干凈。
自然是比不過部落里,但也不是完全不能住。
顧純善坐在原地反復呼喊了幾聲系統,卻遲遲不見系統出現。
轉身就對上了宜蘇那疑惑的目光。
算了,實話實說吧。
“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身上有系統,從前那些母神賜福也都是系統在幫助我。”
說罷,宜蘇的臉上并沒有什么過多震驚的神色。
“你都知道?”
宜蘇點點頭:“跟我的猜想倒是差不多。”
從顧純善對著他不再滿是惡意開始,他便很清楚,顧純善早已不是原先的顧純善了。
而一次又一次的母神賜福,讓他不可置信之余,又多了些懷疑。
不管是好是壞,又能如何?
顧純善是他的妻主,他便縱著她,護著她。
見宜蘇神色尋常,顧純善激動的攥緊了拳:“等我的系統出現了,我們肯定就有救了!”
只是可惜,她召喚不了系統,系統背包里的東西也全部都拿不出來了。
不然配上這風沙,倆人再嚼嚼牛肉干,也算是出來旅游了。
不過片刻,夜幕降臨,顧純善被宜蘇牢牢護在懷里,他身上柔軟的毛發足夠保溫,叫她感受不到丁點寒冷。
“我其實有個事一直都很好奇。”
顧純善抬起頭,正對上那雙深褐色的眸子。
“好奇什么?”
她咧嘴一笑:“你到底是什么品種的羊啊。”
羊?
宜蘇失聲輕笑。
“上次看那族醫跟你的人形就不太一樣,你應該跟族醫不是一個品種。”
他一笑,便漏了空隙,叫冷風鉆了進去,顧純善猛地打了個冷顫。
感受著懷里的人兒冷到了,他趕緊將她抱的更緊了些:“因為我本來就不是羊。”
顧純善不信,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兩只角:“那你怎么有羊角?你就是羊。”
“羊角是因為...”宜蘇的話頓了頓。
隨后他嘆了一聲氣:“算了,你不要知道的好。”
這話說了一半,這和處對象被斷崖分手有什么區別?
可把顧純善給急壞了:“為什么不能知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宜蘇的眸中閃過一瞬傲嬌:“傻子,你太笨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肯讓著誰,直至夜深了,宜蘇才發覺懷里的女孩竟不知何時睡的香甜。
他一臉擔憂的看向洞外詭譎的天氣,卻怎么都無法將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顧純善。
“荒蕪之地,生靈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