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自己就很潮了,但碰見娛樂圈混的傅子野,還是忍不住想犯潮人恐懼癥。
傅子野一頭半長不短的銀灰色碎發搭在精致的面頰上,部分碎發搭在了脖頸間,
還有部分碎發被扎成了細細的麻花辮束在腦后同其他頭發扎在一起,綁了一個松松垮垮的小揪揪。
上身一件白色半袖外搭黑色沖鋒衣,沖鋒衣拉鏈只拉了半截,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鎖骨上戴著的寬松山鬼花錢玄色吊鏈。
下身一條破洞長褲,褲腰上掛著一串荊棘條鏈,腳踩一雙白色板鞋。
眉眼桀驁不馴,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走路時叮鈴當啷的一片,又潮又帶風。
遲早得風濕,池硯默默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硯妹妹,這么長時間沒見,連聲哥都不叫了嗎?”傅子野往餐桌邊的座椅中一坐,二郎腿翹起,悠緩又磁性的聲音飽含惡意道。
“有病就去治。”池硯聲音溫緩清泠,可吐出去的字卻字字帶刀。她拉開了主桌旁邊的椅子讓池靜淑坐好,接著才隨意拉開了把椅子入座。
“呵。”傅子野哼笑一聲,也沒多說什么,桀驁的眉眼低斂,帶著幾分不明顯的戲謔。
許是事情結束的太輕松,傅子苒不滿的在桌子下面踹了一腳傅子野的凳子,提醒傅子野不要這么隨意的放過池硯,想要讓這場鬧劇繼續下去。
褲腿被傅子苒踹到,傅子野帶著戲謔的眸子瞬間冷了下去,聲音含煞道:“傅子苒,別煩老子。”
“你什么意思?”傅子苒面色一冷,陰沉地注視著傅子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么。
但最終卻什么都沒看出來。
“字面意思。”傅子野從兜里摸出手機打開游戲鍵面,聲音帶了幾分淡淡的嘲弄,聽的傅子苒差點想把盤子摔在傅子野的臉上,但她最后還是忍住了。
在傅家,她就是個聯姻工具,除了做個漂亮的花瓶,她一無是處,
但傅子野不一樣,傅子野雖然拿不到繼承權,卻能拿到傅家的公司股份,她的未來需要仰仗這個傅子野親哥,不能把傅子野給得罪死了。
傅子苒憋著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目光落在池硯身上時忍不住又剜了兩眼,低罵了句:“什么東西。”
被傅子苒罵了,池硯表情分毫未動,頭都沒抬一下,只等著傅書嶼處理。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池硯一點都不想和女人吵,尤其對方還是個無禮的女人。
那會顯得她像一個潑婦。
傅書嶼拉開池硯身邊的椅子,低磁的聲音帶上了抹警告道:“傅子苒,不想吃,就滾。”
傅子苒冷哼一聲,被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臉子,她是真想直接甩袖子走人的,
但傅子苒不是蠢貨,清楚的明白傅書嶼不是她能得罪的,也只能是把這口氣給忍下去了。
原本站在傅書嶼旁邊的高瘦青年淡淡的拉開了傅書嶼對面的椅子,蒼白的面頰一片平靜,對傅家上演的鬧劇沒有半點興趣。
待所有人都入座上菜之后,傅和同才嘆了口氣,表情嚴肅了些望向氣質鋒利的青年道:
“小同志,你是代表官方來的吧。”
低頭扒拉了一筷子菜,霍撕漫點頭嗯了一聲,聲音清廖道:“是,我是霍撕漫,您叫我名字就行,我代表官方來與您談末世基地建立的合作問題。”
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沉靜了一瞬,尤其是傅子苒,人都快傻了,為什么他們說的中文她一句都聽不懂了呢?
一邊的傅書嶼夾了一筷子子菜送到了池硯的碗中,倦懶的聲音帶了幾認真道:
“霍先生,可以談談具體需要怎么合作嗎?我們需要雙方都展示一下誠意。”
“可以。”霍撕漫的聲音很穩,卷曲的長發下垂,有飄到他面前碗里的架勢,他伸手把頭發扒拉開了一點道:
“天外隕星降落從而導致末世即將降臨,為了度過難關,國家已經全面開啟了凜冬計劃,
其中包括人才轉移計劃、糧食存儲計劃、軍事要塞基建計劃和生存基地基建計劃。
前三項計劃都已經逐步完成了,但生存基地的建立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官方決定聚集當地富戶勢力一起建設生存基地。”
說了半截,霍撕漫夾了一筷子菜就著水喝了一口繼續道:
“生存基地的管理層分為兩大板塊,第一板塊由官方負責,負責內容包括基地重要決策絕對話語權與安全監管統籌絕對話語權。
第二板塊由當地富戶勢力負責,負責內容包括任務大廳組建權和商業交易園區建設權。
官方背書建立人類生存基地,互利共贏,不會缺你們好處。”
“霍先生,你說得有點空了。”傅書嶼見池硯碗里的青椒下去了些,就又給池硯夾了一筷子青椒,他慵懶得聲音帶了幾分凌冽道:
“生存基地建立后,官方會定性我們會擁有任務大廳組建權和商業交易園區建設權,但你要知道,末世之后秩序會全面崩塌,實力為尊才會成為主流。
我們就算擁有官方賦予的這些權利也得活著才能行駛,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提一下,官方會扶持我們變強嗎?”
傅書嶼思索了一下,沉吟道:
“末世社會,實力為尊,中年人和老年人想要提升實力是一件不怎么現實的事情,我想,霍先生應該很清楚,未來社會是屬于年輕人的天下,
末世之后,拼命的主力會是年輕人,年輕人狂妄且熱血沖動,他們不會容忍沒有實力的老一輩掌權人一直壓在頭上只說話不做事的。
那么麻煩你告訴我,未來的權利劃分如何進行,老一輩的掌權人會愿意放權給年輕人嗎?”
傅書嶼眸子下斂,辨不明情緒,凌亂又蓬松的碎發搭在眉骨處,整個人氣質斯文又怠惰,
他無視了坐在一邊表情遲疑的傅和同,放緩聲音一字一頓道:“如果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那我代表傅家同意和官方合作。”
聽到傅書嶼的話,傅和同表情變了變,但最終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臉色變差了一些。
傅子野倒是直接笑出了聲,笑聲帶著幾分玩味與輕蔑,玩味對誰,輕蔑對誰,卻不好說。
池硯和親媽池靜淑倆人早就有了末世要來的心里準備,對于傅書嶼和霍撕漫的談話都只是重在參與,沒什么想發表的意見。
唯有傅子苒臉都綠了,這群人搞什么飛機?說什么玩意?是她腦子出問題了,還是全家人帶著這個世界一起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