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趙千帆 1
趙千帆緩緩的轉(zhuǎn)過了身,正對著石九三人,一雙燦若星辰卻又如同氤氳著一汪湖水的眼眸中流露處淡淡的笑意。
看向站在前面的齊信,趙千帆緩緩的開口道,“你就是齊信?”
齊信聞言回過了神,面色有些古怪的看向趙千帆,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沒錯,我就是齊信。”
伸手向齊信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趙千帆緩緩的開口道,“進(jìn)來說話。”
沉穩(wěn)、溫和的聲音再加上他那飄逸的身形,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卓然不塵的氣質(zhì)。
齊信和石九三人心中隱隱有些嘆息,相信此時若是有一名女子在此,定然會被趙千帆的氣質(zhì)所折服。
齊信聞言看了趙千帆一眼,邁步走進(jìn)了亭中。
亭中的石桌上早已經(jīng)擺好了茶具,隨著齊信走進(jìn),趙千帆端坐在石桌一側(cè),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具開始準(zhǔn)備泡茶。
“記得我第一次和孫北斗相見是在帝都最有名的茶樓里,”齊信剛剛在趙千帆面前坐下,趙千帆緩緩的開口道,“當(dāng)時孫北斗剛剛在擂臺上連敗三十二名高手,名動一時,當(dāng)時我曾譴人請他來喝茶,他當(dāng)時和我說的那一句話我到現(xiàn)在仍記憶猶新,”
說著,趙千帆深深的看了齊信一眼,一字一頓的沉聲道,“他說,‘大丈夫在世,酒尚且不夠飲,哪里又有時間來喝什么茶’”。
說著,趙千帆伸手將一盞剛剛沏好的茶輕輕的放在齊信面前,伸手示意道,“上好的云峰,嘗嘗味道如何。”
齊信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茶盞,只見茶湯碧魯中透著一抹溫潤,靜靜地盛在白瓷的茶盞中,看一眼便讓人的心神不由得跟著沉靜了下來。
茶盞中有淡淡的清香傳出,縈繞在人的鼻端,尚未飲茶入喉,只輕輕的嗅一口便能清楚的感知到這樣一盞茶水的不凡。
微微的搖了搖頭,齊信笑道,“恐怕要讓趙掌門失望了,”伸手捏起面前的茶盞在手中把玩著,齊信笑道,“和我的那位師叔一樣,在下平生最喜歡的也是那一口杯中之物,對于這種清湯淡水,著實(shí)是沒什么研究。”
趙千帆聞言也不以為意,將茶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又伸手自顧自的滿上,開口道,“聽說你不遠(yuǎn)千里來到北辰派,就是想要完成孫北斗的囑托,現(xiàn)在既然見到了我,是什么事情總可以說了吧!”
齊信聞言抬眼看了趙千帆一眼,手中捏著茶盞,正色道,“孫師叔讓我?guī)г捊o趙掌門,”
說著,齊信身形向前探了探,一字一頓的說道,“問天樓不是什么好去處,還是少沾為妙。”
趙千帆聞言,面上淡然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頓,雖然很快有恢復(fù)了原狀,但一直在密切觀察著趙千帆反應(yīng)的齊信和石九三人卻將這一變化都看在了眼里。
石九和李正微不可查的相視一眼,面上都有些了然。
看來這北辰派和問天樓只見確實(shí)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
趙千帆深深的看了齊信一眼,笑道,“齊兄弟莫不是在說笑,想我北辰派在江湖上的名頭雖然不如七大門派那樣顯赫,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意染指的,以我北辰派的實(shí)力,說句自大的話,即便是如今江湖上的七大門派想要染指怕也是沒有那么容易,更何況是問天樓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勢力!”
趙千帆的話一語雙關(guān),齊信和石九幾人都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沒有關(guān)系那是最好的,”齊信看了趙千帆一眼,笑道,“我也只是前來傳個話,現(xiàn)在話已經(jīng)傳到了,那接下來我個人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趙掌門考慮一下。”
“哦!”趙千帆聞言有些意外的看向齊信,開口道,“請講。”
雖然面上的表情仍舊熱切,但齊信和石九三人卻都從對放身上感覺到了一抹疏離。
身形向后靠了靠,齊信隨口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下想要知道問天樓在海安郡的情況,”說著,齊信不理會趙千帆漸漸冷下來的面色,看著趙千帆的雙眼,一字一頓的沉聲道,“全部。”
沉默了片刻,趙千帆目光從齊信和后面的石九、李正三人身上掃過,冷聲道,“我很好奇,是什么依仗能讓你們在我北辰派如此有恃無恐,當(dāng)真欺我北辰派無人不成!”
說著,一股強(qiáng)悍的氣勢驟然從趙千帆的身上散發(fā)而出,受到影響,望山亭周圍的云海頓時劇烈的激蕩翻滾了起來。
感受到趙千帆周身的氣勢,齊信眉頭不由得挑了挑,眼中有些意外,不知何時,這趙千帆居然已經(jīng)突破到了宗師境界。
趙千帆冷冷的看向身前的齊信,雙眼中已經(jīng)隱隱的露出了一抹殺意。
齊信見狀腳下微微用力,連帶著座下的石凳,身形驟然向一旁滑了過去,露出了身后的石九和李正兩人。
趙千帆的目光隨之落在石九和李正身上,沉聲道,“看來閣下才是正主。”
“介紹一下,”齊信此時從石凳上站起了身,邁步來到石九身旁,微微笑道,“這位乃是望海關(guān)破虜將軍,石九。”
‘石九!’想到望海關(guān)發(fā)生的事情,趙千帆的面色不由得變了變。
眼睛死死的盯著石九,冷聲道,“真是笑話,你們當(dāng)我趙某人是三歲小兒不成,由得你們說什么就信什么。”
石九聞言微微笑了笑,上前一步,向趙千帆抱拳道,“趙掌門,幸會。”
聲音傳出,一股擾動天地風(fēng)云的氣勢驟然從石九身上散發(fā)而出,在這股氣勢散發(fā)而出的瞬間,望山亭周圍的云海先是猛地頓了一頓,繼而像是颶風(fēng)呼嘯一般,以望山亭為中心,周邊近千丈范圍內(nèi)的云氣驟然向此匯聚而來,呈旋風(fēng)之勢在望山亭外旋轉(zhuǎn)了起來。
感受到石九周身的氣勢,趙千帆再也無法保持淡然的神色,看向石九,面色頓時難看無比。
即便從沒有見過石九的真正面貌,但此時趙千帆心中對石九的身份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
“大將軍這是何意?”雙眼看向石九,趙千帆的右手已經(jīng)緩緩的握住了身旁的長劍,“我北辰派向來沒有觸犯過朝廷律法,不知何事居然驚動了大將軍親自駕臨?”
“如果你們真的觸犯了朝廷律法,那現(xiàn)在來的就是朝廷的大軍了。”石九看了一臉警惕的趙千帆一眼,沉聲道,“我此次前來只想問你一件事,若你回答的讓我滿意,我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就當(dāng)從未來過這里,”頓了頓,石九接著說道,“否則,后果不是你北辰派能承受的起的。”
“大將軍還能用強(qiáng)不成!?”趙千帆看著石九,冷聲道,“我北辰派向來規(guī)矩做事,朝廷人馬若是隨意出手,難道就不怕江湖大亂嗎?”
“江湖大亂!”石九聞言笑了笑,看了趙千帆一眼,有些不屑的說道,“就憑你區(qū)區(qū)北辰派,還挑不起江湖大亂的名頭,再說,”看向趙千帆,石九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朝廷一直養(yǎng)著這么多的大軍是做什么用的?不妨實(shí)話告訴你,山下如今就有我的一支萬人隊駐扎,只要我一聲令下,頃刻間便可讓你北辰派在江湖上除名。”
趙千帆聞言面色變了變,深深的看了石九一眼,周身的氣勢緩緩的散去。
對石九的身份,此時趙千帆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的懷疑。
山下駐軍的事情昨夜趙千帆便已經(jīng)收到了奏報,而且問天樓之前也曾向這邊穿過消息,望海關(guān)的破虜將軍的確已經(jīng)離開了望海關(guān),如今去向不明。
卻是沒有想到,傳說中的破虜將軍離開望海關(guān)后第一個找上門的居然是北辰派。
“恐怕要讓大將軍失望了,”趙千帆沉聲道,“我北辰派卻是和問天樓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石九聞言挑了挑眉,負(fù)手來到亭子的邊緣向外看去,此時望山亭周邊被石九的氣勢裹挾而起的云氣已經(jīng)緩緩的停了下來,露出了亭子外面光滑的峭壁,一縷陽光穿過半空的云層投射在峭壁上,頓時映照出了一片金黃的色彩。
伸出左手在身前輕輕揮了揮,石九淡淡的說道,“趙掌門顯然還沒聽懂我剛才話中的意思。”
手掌猛地握起,石九沉聲道,“要么給我問天樓的消息,要么北辰派就此滅門,趙掌門,真的想好了么?”
石九轉(zhuǎn)過身看向趙千帆,目光平靜,沒有絲毫的凌厲氣勢。
面對著石九的目光,趙千帆的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冷汗,咬了咬牙,趙千帆沉聲道,“大將軍明鑒,我北辰派與問天樓的確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在趙千帆看來, 石九身為大秦的破虜將軍,即便手中握著數(shù)十萬大軍,但也不能在帝國內(nèi)部肆無忌憚的行事,在沒有證據(jù)能證明北辰派與問天樓之間有聯(lián)系的情況下,擺出來的大軍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可以說趙千帆此時就是在賭,在賭石九不敢在明目張膽的插手帝國的內(nèi)部事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