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帆出面
一聲鷹鳴驚動了周圍的北辰派弟子,周圍不斷地有人抬頭看向空中,見一只訊鷹自高空直向客院而落,眾人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異色。
房頂上,李正收了訊鷹,向周圍看了眼,直接閃身落在了院中。
“公子。”向周圍看了眼,李正直接將從訊鷹腳筒上取下來的密信遞給了石九。
石九將手中的密信展開來看了眼,負手將密信握在了身后,手掌緩緩的握起,手中的密信肉眼可見的化為了一片碎屑隨風紛紛揚揚的落在了地上。
“傳訊給彭天壽,”石九沉聲道,“讓他按原計劃將人馬駐扎在周圍,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是。”李正聞言立即抱拳領命而去。
沉吟了片刻,石九偏頭看向齊信,沉聲道,“若是明天還見不到趙千帆,你就直接和他們挑明了身份,我倒要看看,他一個小小的北辰派如何能跟朝廷人馬斗。”
齊信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向石九抱拳道,“是。”
此時半空中有一道鷹鳴聲傳來,石九抬頭看了眼已經竄入云層中的訊鷹,直接邁步向正廳走去。
眼看著訊鷹來了又去,周圍聚攏而來的北辰派弟子也漸漸的散了開去,只是大家都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住在客院的人的身份。
剛才那只訊鷹一看不知道不是尋常的凡品,能夠擁有這種訊鷹的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勢力,這讓大家心中對客院幾人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大殿中,聽到手下人的稟報,宋原眉頭皺了皺,沉吟了片刻,起身直接向殿外走去。
羅天峰后山,一處深入山腹的石室內,一名四十余歲、相貌剛毅的男子正盤膝端坐在一張石床上,此人膝前橫放著一把長劍,雙手疊放在腹部,整個人就像是一副石雕一般盤膝在那里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不時微微的起伏一下,旁人看一眼定然會以為這是一個死人。
若是萬旭和鄒潤等人在此定然能夠認出,此人赫然便是北辰派的掌門趙千帆。
門派上下都以為趙千帆此時在處理派中積存的事務,卻不知道他現(xiàn)在正在后山石室中閉關修煉。
正盤膝打坐間,石室內忽然有一陣“叮鈴鈴”的聲音傳來,懸掛在石室門口的一個銅鈴在外面被人扯動,這是趙千帆進入石室前與幾位派中高層約定好的信號,除非派中有重要的事情發(fā)生,否則不得前來打擾他。
此時石室門口的銅鈴響起,趙趙千帆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皺,交疊在腹前的雙手微微動了動,引導著經脈中奔涌的內力回歸到了丹田。
輕輕呼出一口氣,趙千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剎那間,昏暗的石室中就像是有一道亮光閃過,整個石室仿佛都亮了一瞬,當一切都回歸于平寂,趙千帆偏頭向石門處看去,雙人影一閃,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來到了石門前。
隨著一陣隆隆聲響起,趙千帆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出現(xiàn)在外面站著的宋原面前。
看到一身月白色長袍的趙千帆,宋原不敢怠慢,立即拱手道,“掌門。”
外面陽光有些強烈,趙千帆雙眼微微瞇了瞇,偏頭看向宋原,沉聲道,“何事?”
“霹靂手孫北斗的傳人前來拜訪,說是奉了孫北斗的囑托前來拜訪掌門,了卻一樁未了的心愿。”宋原將之前與齊信相見的經過以及齊信與鄒潤動手時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向趙千帆講述了一遍。
當聽到是齊信主動向鄒潤出手的時候,趙千帆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一直在關注著趙千帆反應的宋原見狀不由得頓了頓,偏頭看向趙千帆。
趙千帆搖了搖頭,說道。“繼續(xù) 。”
宋原點了點頭,隨后將自己把齊信安排在客院的事情緩緩的說了出來。
聽完宋原的講述,趙千帆點了點頭,沉吟道,“去告訴齊信,就說我明天在望山亭與他見面。”
“是。”宋原聞言立即應道。
默了默,趙千帆抬頭看了眼天空上的游云,問道,“最近門中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宋原聞言想了想,開口道,“最近門中一切正常,前往望海關的弟子除了折損的幾個外,其余的已經盡數(shù)返回了。”
趙千帆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去準備吧。”
“是。”宋原聞言向趙千帆抱拳行了一禮,緩步沿著山道向前山走去。
走至半途,宋原忽然想起今天飛至客院的那一只訊鷹,想到那只訊鷹,不知為何,宋原心里忽然有些隱隱的不安。
在山道上躊躇了片刻,宋原終還是沒有返身回去向趙千帆稟報這一情況,帶著幾分僥幸,宋原直接返回了前山的迎客殿。
“貴客,”傍晚,石九和齊信三人正在客院內用餐,外面有仆役前來稟報,“宋長老派人來傳話說明日一早會有人帶你們前去望山亭與掌門相見,還請貴客做好準備。”
齊信聞言點了點頭,開口道,“知道了,替我謝過宋長老。”
“是。”仆役聞言向齊信躬身行了一禮,緩緩的向后退了兩步才轉身向外面走去。
看著仆役走遠,石九和齊信三人相視一眼,面上皆露出了幾分‘果然如此’的神色。
另一邊,宋原的書房內,聽到仆役傳來的消息,宋原一直微微懸著的心不由得緩緩的放下。
看到宋原的神色,之前在殿上見過齊信和石九幾人的另一名護法金隆有些疑惑的開口道,“長老,您為何對這個齊信如此在意,即便他有幾分背景,可如今也不過是千夫長的修為,難道他身上還有什么秘密不成?”
宋原聞言看了金隆一眼,有些興奮的開口道,“你懂什么,這個齊信后面站著的乃是數(shù)十年前在江湖上名噪一時的霹靂手孫北斗,據(jù)傳此人與我北辰派頗有淵源,只是后來不知為何脫離了北辰派,上一代的事情我們雖然不知道全貌,但從一些只言片語上也可以判斷出世孫北斗當時不知因何事受了委屈,激怒之下這才脫離了北辰,后來隨著孫北斗在江湖上漸漸闖出了名堂,派中的一些高層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悔意,只是當時礙于北辰派的顏面這才一直沒有動作,可后來江湖上有消息說孫北斗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卷武功秘典,自此才實力大增,據(jù)說此人已經突破到了宗師境界,傳言是真是假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我當年曾經親眼見過孫北斗在帝都施展霹靂手連敗三十二名高手,不提那一卷傳說中的功法,單單是這一式霹靂手便足以讓北辰派上下重視起來。”
金隆聞言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想到之前齊信在大殿上施展霹靂手的情景,面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抹激動,看向宋原,問道,“長老的意思是,要將這齊信。。。”
說著,伸出右手做了個抓取的收拾。
宋原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切記不可外傳,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設想。”
金隆聞言點了點頭,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的問道,“那我們這樣做,掌門他?。。。”
宋原看了金隆一眼,有些自得的說道,“你以為我剛才去后山是干什么去了?”
金隆聞言不由得愣了愣,隨即看向宋原,面上流露出了一抹贊嘆,向宋原拱手道,“長老深謀遠慮,在下佩服!”
宋原聞言笑了笑,面上露出了一抹自得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石九和齊信一行洗漱完畢沒多久,一名同樣身穿白衣的少年前來客院,向為首的齊信抱拳躬身道,“幾位貴客請隨我來,掌門已經在望山亭等候。”
李正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嘀咕道,‘這北辰派上上下下是不是都喜歡這個調調,怎么誰都喜歡使喚這種小白臉!’
齊信聞言偏頭瞪了李正一眼,對白衣少年笑道,“有勞。”
白衣少年再次向幾人躬身行了一禮,緩緩的轉身走在前面帶路。
沿著山路拐拐繞繞的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白衣男子帶著三人來到了一處建在一座峭壁上的亭子內,從亭子內看去,三面皆是萬丈懸崖,翻騰的云霧就在自己的腳下,遠遠看去,這處小亭子就像漂浮在周邊的云霧上一般,人站在這里頗有幾分飄飄欲仙的味道。
眼前這里就有一個飄飄欲仙的人。
石九幾人來到的時候,看到一名身穿白色錦衣的男子正站在亭子里背對著他們,從后面看去,這人一手負在身后,一手搭在身側拄地的長劍上,一頭黑色長發(fā)在山風中微微飄搖,再加上那一身白色錦衣上的點點星痕,整個人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掌門,齊公子到了。”白衣少年站在亭外向里面輕輕喚了聲。
石九能感覺到亭中的身影微微動了動,緩緩的向后轉過了身。
看著亭中的趙千帆漸漸露出的面容,齊信和石九三人心中同時罵了一句,‘靠,真特么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