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剛跟自己通過電話,說晚上要直播的人此刻就站在電梯口,身旁還站著一個打扮妖嬈的長發(fā)女人。
兩人雖然沒有什么過分的舉動,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周云階,他們不是尋常的關(guān)系。
腦袋一陣轟鳴,她邁開腿想上前去,電梯卻在此刻到達(dá)。
兩人進了電梯,正臉也映在周云階的眼里。
確實是程宏偉。
剛剛腦海中的否定一下子就被事實擊中。
周云階的身體因為不安和憤怒微微發(fā)抖,澄明的杏目泛紅,里面帶著隱忍的淚意。
不知呆站了多久,直到林小棠收到信息下來找她,周云階才回了神。
“這個狗男人,太不是人了。”林小棠一臉怒容,“你怎么不跟上去呢?”
周云階抖著唇,“也許,他是來談工作也說不定。他說有個短劇的制片方在接觸他,對方很看好他……”
“周云階,你能不能醒醒?”林小棠氣的咬牙切齒,“誰家好人談工作能來酒店開房談,找個茶室或者咖啡廳不行嘛?”
“真不要臉!你為了他跟家里鬧成這個樣子,他連點實際行動都沒有不說,你生日借口要直播,結(jié)果卻在這里會婊子!還有,你瞅瞅他送你的禮物……”
林小棠的罵聲一陣陣的在耳邊響起,周云階的心就好像被放在火上炙烤。
她為了程宏偉跟家里鬧翻,他攬著她安慰,卻在得知她一分錢沒拿就離開家的時候,眼里滿是驚訝。
他安慰她,開導(dǎo)她,卻一分錢都沒給過她。
反倒借口自己要買車,讓她幫他做了信用貸款。貸款的還貸也在她找到工作之后,自動變成了她來還。
他說都是為了兩個人的以后,一個人賺錢,一個人攢錢,這樣才能早點買個屬于兩個人的房子。
她沒錢交房租,急的團團轉(zhuǎn),他說自己母親生了病,賺的錢都給了家里。
最后是林小棠借了她兩萬塊錢解了燃眉之急。
她生病高燒一個人躺在出租屋里,他一天打了無數(shù)遍電話關(guān)心她,卻連片藥都沒給她買。
后來她才知道,他那時候正忙著去參加一個女網(wǎng)紅舉辦的活動刷存在感。
她明明今天才過生日,可他一個月前就送了禮物,是朵罩在玻璃罩子里的永生花。她當(dāng)時明明看到了底座貼著非賣品的標(biāo)簽,卻并未多想。
之前的種種她從未有過別的想法,可如今懷疑的種子在心里發(fā)芽,那些事就都變成另外一番模樣。
此刻腦中再響起程宏偉送永生花給自己時說的話,
——“希望我們的愛情永遠(yuǎn)保鮮,永不凋零!”
很諷刺。
明明有那么多讓旁人不解的事情,可她身在其中,卻從未覺得異常,反而沉浸在程宏偉給她的溫柔鄉(xiāng)里。
他確實很溫柔,也很能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對于她這種從小沒有自我,沒有個性和自由,只有約束,管教,還有規(guī)矩的人來說,就好像旱地逢甘霖。
聽著林小棠喋喋不休的罵聲,周云階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
一路被林小棠拖拽著上了樓。
直到站在1804的房間門口,周云階才驚覺自己心中的膽怯。
她知道推開這扇門,自己和程宏偉就徹底完了。
而自己因為他和家里的較勁,就當(dāng)真成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手上一緊,是林小棠使勁握了握她,“怕什么,有我呢。”
林小棠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查到了酒店的監(jiān)控。程宏偉和那個女人出了電梯,就幾乎成了連體嬰,親了一路,直到進了1804。
事實就在眼前,還用找什么借口?
周云階深吸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門里響起女人的聲音,“誰啊?”
林小棠接話,“贈送您房間的水果和香檳。”
星萊酒店18層以上,除了頂層是豪華VIP套房,其余的都是高級套房,有贈送也是常有的事。
門里的人顯然沒有懷疑,周云階聽到開門的聲音。
門開了,甜膩的香味瞬間沖進鼻腔。
借著門廊的燈光,周云階才看清女人的臉,面前的女人看起來不算年輕,身穿著酒店的浴袍,姿態(tài)高傲,“拿進來吧。”
周云階抱著香檳踏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扔在地上的卡其色夾克上衣。
這件衣服還是她送給程宏偉的。
她的手不安的抖起來,林小棠見狀三兩步越過她。
然后周云階就聽到她的罵聲,
“我草!程宏偉,你TMD真是癩蛤蟆裝青蛙,長的丑玩的花。——三人行!虧你干的出來,真TMD不要臉!”
周云階跟在林小棠后面,也才看清床上的模樣。
胸腔里泛出一陣生理性的惡心,周云階下意識的退后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