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門屋內的打砸聲便傳進了耳朵里,難怪何叔會特地等在門口,只為告訴她祁樂生了很大的脾氣。
“何叔,我能不能不進去了?”
何叔為難的看向她,嘆了口氣道:“若是您不進去,只怕不能善了,婚期還有半個多月,您忍一忍吧。”
祁寧扯了扯嘴角,自小長大,這種話已經聽了許多次,無論是志愿被換還是東西被搶,全部都是忍一忍。
剛剛踏進大門,祁樂手中的瓷瓶便砸向她的腳下,瓷片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四濺開來,腿上傳來一陣劇痛,殷殷血跡從劃破的傷口中冒出。
“我問你,先前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祁樂的聲音里帶著很意。
祁寧不知道什么時候惹怒了她,只能低聲道:“母親已經吃了藥睡下了,你這樣會把她吵醒的。”
林麗芳的精神不算太好,每到夜晚都需要借助安眠類的藥才能安睡,此時滿地的瓷片以及各種擺件尸體,足夠將她吵醒。
“別跟我裝傻,你要和霍飛白離婚是不是真的?”祁樂的瞳孔在她出現時猛地縮緊,像是盯上了獵物不會輕易松口的蛇。
祁寧的身上出現陣陣冷意,下意識攥緊了手。
“是真的,只是你聽到了,他并不愿意。”祁寧想知道她為什么會失控,也想知道自己在這件事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那是因為他顧念亡母,想想你也真是可憐,他愛的是我卻被迫娶你,又因為亡母不愿意離婚,看看,從頭到尾都沒有你的位置。”祁樂眼底帶著笑意,連同嘴角勾起的笑都惡劣至極。
祁寧知道她說這些是為了刺激她,讓她對霍飛白生出嫌隙,似乎這樣就能讓她痛苦,可是祁樂忘了,她對霍飛白本身就沒有愛。
“我和他之間本就是一場笑話,大姐忘了,我們本可以沒有牽扯,是你的主意。”
笑僵硬在祁樂臉上,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回懟,她的臉色猛地變得陰沉:“我是為了祁氏,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若你不是祁氏的女兒,你以為你能嫁進霍家?有資格來跟我大呼小叫?”
“大姐說得我都懂,可是大姐也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掌控欲,這件事非我所愿,你恨我可以,但是不能掌控我。”被她用退學威脅,這觸及到了祁寧的底線。
祁寧不愿意再跟她糾纏,轉身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你站住!”祁樂沖她吼道。
祁寧站在二樓,低垂著眸看向她:“大姐,如果你想讓我收回想法的話,可以繼續。”
將門關上的瞬間身后的聲音消失,屋內陳設和她離開時幾乎沒有區別,連門上被林麗芳讓人拆掉的門鎖也依舊張著空洞的嘴巴,仿佛在嘲弄著她的狼狽。
**的身體出現在浴室鏡子里,臉頰即使噴了藥也難以短時間內消腫,可以看出當時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
白皙的腿上有許多劃痕,血液干涸在傷口上,微微一動就會扯開,幸好林麗芳吃了藥睡下,否則以她護短的性格,傷口應該會再多一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