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庭覺得她應該是被刺激到，情緒波動太大，導致身體也跟著有了反應。

腦海里面的聲音忽地消失，他猜今昭應該是去找歲歲問清楚了。

“肯定是被我感動到了，我再多說幾句，說不定昭昭直接就醒過來了。”今暮坐在床邊有些激動，抬手擦拭到今昭臉頰上的淚痕。

“這幾天我會每天過來和昭昭說話。”今暮現在更是理直氣壯，“你在旁邊待了這么多天，也不見有好轉，我一來就有反應了，還不懂是因為什么嗎？”

危庭還在擔心今昭的情況，回過神來才聽見今暮的話。

“...隨便。”

今暮本來還要直接住在檀園，被危庭以潔癖為理由拒絕，送走人之后，他照常拿過干凈毛巾給今昭擦手。

“歲歲怎么說？”他問道。

今昭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憂還是該喜，喜的是原來妹妹一直在身邊，陪了她好幾個月，憂的是...難道歲歲以后都只能成為系統，沒有來到世界的機會了嗎。

“她沒回我...最近一直在忙，經常找不到人。”

每次一問，就說在忙著打工，但是到底是什么破系統要這么壓榨未成年人。

“別擔心，等你要回來的時候她肯定會出現的，到時候還有機會問清楚。”危庭溫聲安慰道，手上擦拭的動作一直沒停。

今昭現在對于外界的觸感很敏銳，忍了好久還是默默出聲說著。

“你放過我的手吧，要擦破皮了...”

危庭不慌不忙地放下毛巾，拿過她常用的護手霜慢慢擦拭，一邊解釋道。

“今暮今天拉了一整天，應該多擦擦。”

今昭：“...你還嫌棄我哥，前幾天還說歲歲是小怪物，把我們家人都得罪光了，等我回去后，小心我家里人把你趕出去。”

危庭沉默了一會，他當時只覺得歲歲是控制今昭的那個東西，誰能想到...

“只要你回來，趕出去也行，我再上門提親就好。”危庭說得輕松。

今昭輕哼一聲：“最近這么會說話？別是外面哪個小朋友教的。”

危庭輕笑出聲，拿了睡衣準備幫她換，把人抱在懷里低聲道。

“可是我家已經有小朋友了。”

“兇巴巴的。”

“我手不能提，腳不能抬的，哪里兇了！”今昭感受到自己被人抬起胳膊，正在換衣服，連忙叫停。

“今天不能胡鬧，明天要是我哥來看出什么問題來...你就等著被他揍成孫子叭。”

“我本來也沒準備做什么。”危庭輕笑，故意逗弄她，“每天都在想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今昭覺得自己比他純潔一萬倍，但是又說不過這人，她安靜了好一會，冷不丁地出聲。

“你沒有想法真是太好了！那我們就一直禁欲到我回去為止，接下來的日子，我要好好恢復身體。”

——

自從今昭能聽見聲音這個事情傳出去之后，她床前簡直沒有安靜過，像是所有人的樹洞一樣，沒事就過來和她嘮兩句。

許書黎：“昭昭你再不醒過來，我哥真的要得精神病了，別人都是自說自話，我哥天天一問一答，和別人都不一樣，聽我哥說最好給你點刺激。”

“喏！夜宴新來的男模！你肯定喜歡，雖然看不見但我給你看看他們的跳舞視頻！”

等危庭進來的時候，看向一臉心虛的許書黎，他拿紙巾擦了下今昭的嘴角。

“你說什么了？怎么她還流口水了。”

許書黎一臉乖巧：“沒什么，就是小蛋糕哈哈哈。”

“不許再這樣，容易嗆住。”危庭嚴肅了神色。

“哥哥哥，昭昭動了！”許書黎指了一下床上的人。

今昭非常努力，清晰地給危庭豎了個中指，就這點愛好也不讓她看。

平常張嫂進來給她念瑪麗蘇小說，她哥進來說危庭壞話，顧決念叨著要去拜佛，但是都不稀奇。

直到房門被推開，進來的居然是程妄。

“不會是來報仇的叭...”今昭非常努力地想要坐起身，但沒成功。

程妄沒坐下，只是站在窗邊自顧自地說著。

“之前不是故意針對你，程家兄弟多我是最小的一個，從小就挨揍，后來還是有了三哥，他們才不敢再打我，所以我就發誓一定要保護好三哥。”

今昭大概懂了，這就是危庭的毒唯加事業粉。

“剛結婚的時候你偷三哥書房的東西，被我撞到，我希望三哥能找到一個對他好的伴侶，所以才討厭你，但是他們都說你和之前那個今昭不一樣，剛開始我還不信，現在...”

“三哥在他媽媽去世時候就再也沒有去求神拜佛了，上次為了你跑到那個小景區的寺廟，說明你確實對他而言不一樣，如果你心疼他的話，就早點醒過來，外面那么多媒體都盯著他，很累的。”

臥室門被輕輕關上。

今昭想起在那個寺廟的時候，危庭長身玉立站在旁邊說他不信鬼神，原來他前幾天又特意去了一趟。

危庭這幾天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這回事。

今昭隱隱能聽見外面有聲響，好像是有人來了檀園，她嘗試著抬動了下手指，還是和之前一樣。

忽地，腦中想起熟悉的那道稚嫩聲音，故作正經地說著。

“原世界清掃完成，即將傳回，請做好準備。”

“等等！”今昭連忙叫出聲，“歲歲，我是姐姐，對嗎？你是不是知道...”

她本來想問歲歲有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是轉念一想，她都沒出生，哪里來的記憶。

“我當然知道啊，我打了十幾年工才能把你送回去。”歲歲認真說著，“所以不要讓我失望，以后沒有所謂的男女主限制，要替我報仇哦。”

今昭眼淚倏地涌出來，所以不是湊巧，不是命運，是有人在幫她。

“我們還能再見嗎？”她抽泣出聲，“我要怎么讓你回來。”

意識被抽離，今昭能感覺到她正在慢慢回到檀園的身體里面，眼前開始有些微弱的光，朦朧中她聽見歲歲雀躍的聲音。

“會的，危庭人帥有錢，可以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