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
見疑似是硅基人帝皇的少年出場,謝深和鄧賓皆不由得愣了一愣。
如此過了有約十多秒后,方才見謝深沖那少年開口:“剛剛那股極強的精神力量,是由你所發(fā)出來的?”
這句話似引起了少年的不滿。
他眉頭緊皺,并很是隨意地輕揮了揮手,朝謝深打出了一道濃郁至極的黑色霧氣。
受此黑色霧氣影響,謝深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竟都被黑色霧氣給托舉到了半空中。
且無論他如何掙扎,無論他動用再多的本源之力,都始終無法掙脫那些黑色霧氣的束縛。
誠然。
本源之力的優(yōu)先級,的確要遠高于黑色霧氣。
哪怕這兩股力量交鋒時,其總量相差了有百倍之多,最后獲勝的也仍然會是本源之力。
但.
剛剛那少年所揮手打出的黑色霧氣,實在是有些太多太多了。
甚至已多到了,就連謝深和鄧賓都已無法估量出其多寡的程度。
別說是百倍之多了。
那股黑色霧氣,只怕比謝深體內(nèi)的本源之力,要多出了千倍萬倍甚至是更多。
那根本就是一股多到近乎無窮無盡的力量。
如此強大的力量,且又全都是黑色霧氣.這讓謝深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不可狀生物。
這少年,應該大概率跟不可名狀生物有關(guān)。
…
大殿里。
在用黑色霧氣將謝深束縛住后,少年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滿道:“剛剛是我在問你話,你得正面回答我懂嗎?”
說著。
少年看向謝深的眼神,突然一下子就變得凌厲了起來。
伴隨著其目光,只見那些糾纏在謝深體表的黑色霧氣,竟也跟著變得洶涌暴躁起來。
‘噗’!
受此黑色霧氣影響,謝深傷上加傷之下,當即又再次從口中噴出了一大灘鮮血。
“放開我兄弟!”
見謝深陷入危機。
鄧賓忙不管不顧地朝那少年攻了過去,且一出手就調(diào)動了體內(nèi)近十成的本源之力。
那些本源之力,于半空中迅速凝聚成一巨大黑色佛掌,并直直朝少年砸了過去。
——鄧賓此舉,是想使個圍魏救趙的法子,讓少年分心自顧從而無暇再針對謝深。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卻并未如鄧賓所想那樣。
面對鄧賓動用了全部力量,所凝聚出的巨大黑色佛掌,但見少年不閃不避,只是再次輕揮了揮手。
如此。
他學著鄧賓的手法,竟也輕而易舉地,在身前凝聚出了一模一樣的巨大黑色佛掌。
兩掌相撞后,鄧賓的黑佛掌只瞬間就被碾成了灰飛。
而少年的佛掌,則其勢不減,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直直砸向了鄧賓面門。
‘噗’!
受此一擊,有著一身返虛期修為的鄧賓,也同樣從口中噴出了一大灘鮮血。
只頃刻間。
擁有純凈之體,并有著一身合體后期修為的謝深,以及有返虛期修為的鄧賓,便都雙雙敗于那少年之手。
毫不夸張地說。
這絕對是謝深和鄧賓二人,自踏上修行之路后,所遇見的實力最為強大的一名對手。
…
面對強大到不可戰(zhàn)勝的硅基人少年。
就在謝深和鄧賓均感到束手無策之時,只聽見李修突然于戰(zhàn)斗力探測器內(nèi)開口道。
“你好,帝皇陛下,能聽見我說話嗎?”
沒有回應。
于是李修又再次重復了一遍道:“你好,帝皇陛下,能聽見我說話嗎?”
仍然無任何回應。
顯然。
就和別的普通硅基人一樣,那疑似是硅基人帝皇的少年,似乎也同樣無法聽見任何聲音。
為驗證這一猜想,李修復又嘗試了近十多遍。
見少年始終未出任何回應,他方才語速極快地沖謝深和鄧賓開口、。
“你們別說話,只聽我說就好。”
“畢竟你們開口說話,就必須得動嘴唇,這么一來便大概率會被帝皇給觀察到。”
“以帝皇那好奇寶寶的性格,他必會向你們二人刨根問底。”
“甚至順勢學會我們?nèi)祟惖恼Z言。”
在向二人做出提醒后,李修又緊跟著道出了自己的推測。
“我簡單說下我的看法啊”
“如果我沒猜錯,那實力強大到深不可測的硅基人帝皇,其心智極有可能出了某些問題。”
“再加上他身邊的,包括帝國主教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在刻意向其隱瞞著各種信息。”
“這便使得他的認知,變得如同孩童一般幼稚。”
李修強調(diào)道。
“這種人其實很好相處。”
“你們在跟他交流時,切記一定不能逆著,得順著。”
“總之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再者就是.”
“如果他因為好奇向你們打探各種信息,向你們詢問各種問題,切記一定要對他撒謊。”
“要盡量將答案編造的簡單易懂,且無聊。”
“從而避免他無休止地追問下去。”
心智出了問題嗎??
由于硅基人帝皇的實力太過強大,心知不可能戰(zhàn)勝對方的謝深,一時間不由得亂了分寸。
如今經(jīng)李修這么一提醒,他方才逐漸反應過來。
冷靜下來后的謝深,用手捂著胸口做一臉痛苦狀,并沖那硅基人帝皇求饒道。
“陛下,還請饒我一命。”
“我真知道錯了!”
說著。
謝深忽掃了眼一旁的鄧賓。
他張口就來道:“我跟我朋友,之所以長得跟你們有些不一樣,只因為我們得了一種怪病。”
“此病癥的全稱為‘碳基綜合癥’。”
“至于說此病癥究竟是怎么產(chǎn)生的,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謝深的這番解釋,很明顯就是用來騙小孩兒的鬼話。
但偏偏,帝皇對謝深的話竟并未有任何懷疑。
他不再施展神通針對謝深二人,只是朝一旁的帝國主教看了一眼道:“大主教,這病你聽說過沒?”
“聽過的。”
大主教聞言恭敬回應道。
“很久之前,我曾在巢都的底層區(qū)見到過一例。”
“但只可惜,因為時間過了太久太久,那患病的低層區(qū)平民,早就已經(jīng)死掉找不到了。”
“你知道的,陛下。”
“低層區(qū)的人壽命都普遍較短,且命如草芥。”
“這樣么”得大主教以及謝深的解釋后,帝皇眼中很明顯有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他興趣缺缺道。
“我之前聽人說,你這兒來了兩個跟我們有些不一樣的人。”
“我還想著來看看具體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不到竟只是得了怪病。”
“唉”
或許是感到了無趣。
說著,硅基人帝皇竟突然長嘆了口氣。
他轉(zhuǎn)過身,并輕聲對守在花園大殿入口處的跟班們道:“我餓了咱們移駕去餐廳,我要吃些東西。”
言罷。
帝皇便隨著那一群擁簇,作勢欲要離開花園大殿。
但就在帝皇轉(zhuǎn)身的瞬間,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竟復又回轉(zhuǎn)身來掃了謝深和鄧賓一眼。
他很隨意開口道。
“這兩人還挺有意思的。”
“不僅長得跟普通人不一樣,且還會使各種各樣神奇的手段。”
“我挺喜歡的”
帝皇目光所在謝深和鄧賓二人身上道。
“要不,你們兩干脆就一直留在高層區(qū)吧。”
“等過會兒我吃完飯了,我自會再來找你們兩個。”
說完這句話后,帝皇方才帶著手下一眾人等揚長而去。
…
花園宮殿內(nèi)。
直到硅基人帝皇已離開了超十多分鐘,大主教方才如釋重負地暗自松了口氣。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謝深和鄧賓,語氣里帶著一絲教訓的意味道。
“這下你們總該明白,我為什么要讓你們先避一避了吧?”
“你們剛剛見著的那位,可不是什么好相處的!”
說著。
原本還被劫持為人質(zhì),并不斷求饒的帝國主教,此刻忽反客為主。
他帶著一絲怒意繼續(xù)說道。
“都怪你們行事莽莽撞撞。”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剛剛,應該是在帝皇面前動用了自身神識吧?”
“這下好了。”
“如今帝皇將神識外放這一手段,也給學了去,往后我們不管說什么話,都小心提防著了。”
謝深從帝國主教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絲絲的言外之意。
他若有所思道:“聽你這口氣,難不成這天底下所有的術(shù)法神通,帝皇都只看一遍就能給學會?”
“這不明擺著嘛。”帝國主教望著鄧賓道:“剛剛這位朋友所使得黑色佛掌,帝皇不就是只看了眼,就將其給學會了。”
也不知現(xiàn)如今的帝國主教,究竟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tài)。
面對帝皇,他竟隱隱將謝深和鄧賓二人,看成了與自己處在同一陣營的戰(zhàn)友。
他提醒二人道。
“因為帝皇陛下的命令”
“自此,你們應該是只能永遠地待在巢都高層區(qū),而不得離開半步了。”
“既然大家處境相同,那么,往后我們彼此間還得多多互相照顧才是。”
“什么叫我們只能永遠地待在高層區(qū)??”鄧賓聽后皺眉道:“眼下你們帝皇已經(jīng)離開。”
“他此刻人不在場,我若想要離開,你們還能強行攔下我不成?”
“哼”帝國主教聽后冷笑了一聲道:“想走??”
“你大可試試。”
“想來你也應該是能感受到的.你跟帝皇陛下間的實力差距,就有如云泥之別一般。”
“說不定你前腳才剛離開這兒,下一秒,就已經(jīng)被帝皇給抓住了。”
“哦對了。”
說著。
帝國主教還不忘提醒謝深和鄧賓二人道。
“帝皇特意在巢都建了座牢房。”
“那牢房里,關(guān)押著許多曾反抗過他,又或是在他看來,想要或?qū)⒁纯顾娜恕!?/p>
“那些人會一直在牢房里受折磨,直到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