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說,我盡量吧。”
李修沖謝深回應(yīng)道:“我會試著去改進(jìn)下,那用來隔絕黑色霧氣的玻璃罩。”
“但由于時間倉促,你千萬別對我抱太大希望。”
“你需得做好另一手準(zhǔn)備。”
“此外.”
方舟號飛船,實驗室內(nèi)。
李修本還想同謝深再繼續(xù)說些什么,卻忽見后勤部的西裝男晁景,步履匆匆地自外走了進(jìn)來。
他語速極快道:“李船長,卜田然他出事了!”
“卜田然出事了?”遠(yuǎn)在秋月星上的謝深聞言一怔道。
李修亦是不解道:“卜田然他怎么了?”
西裝男道:“跟謝深一樣.由于卜田然突破至化神期時,竊取了不可名狀生物‘菌’的力量。”
“如今那些力量所帶來的污染,在他體內(nèi)積聚太多。”
“現(xiàn)如今的他,已變成了一株超巨大的蘑菇。”
“甚至就連他所在的那間密室,也已長滿了大大小小,形狀各不相同的菌類。”
一聽這話,李修忙將實驗室里的監(jiān)控畫面,調(diào)至卜田然所在房間。
他掃了眼房間里的大致情況,當(dāng)即就做出了判斷道:“這房間里全是孢子,一旦泄露出去,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他看向西裝男晁景道:“事發(fā)之后,卜田然的房間做了隔離沒?”
“已經(jīng)做過隔離了。”
晁景答道:“卜田然才剛一出事,楊香就已在他房間外貼上了鉛板,并做了密封。”
“此外。”
“在密封完房間后,我們還動用了氣泵,為的是將卜田然房間里的孢子,連同空氣一起都抽到宇宙中去。”
既然此事件已安排妥當(dāng),李修便不再多言。
他借由鋯金屬眼鏡,轉(zhuǎn)而沖謝深道:“剛你也聽到了.使用‘竊取之法’突破到化神期的卜田然出事了,我得花時間去處理下他的問題,所以你需要的改進(jìn)版玻璃罩,我暫時可能就顧不太上了。”
“行吧。”
秋月星上。
于屋中地面上盤膝而坐的謝深,露出了一臉無奈表情道:“你忙你的,我再另外想想別的辦法吧!”
說著,便主動切斷了與李修之間的聯(lián)系。
時間緊迫。
見李修無法提供幫助,謝深忙又從儲物袋內(nèi)取出神道鼎,并同胡凡之取得了聯(lián)系。
“道友.”
由胡凡之所化的黑色陰影率先開口道:“許久未見,天魔種子培育的可還順利啊?”
“那可太不順了。”謝深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
“我培育天魔種子的那間屋子外,此刻聚集了許多金丹以及元嬰期修士。”
“甚至,還有極少數(shù)用秘法壓制了自身修為的化神期修士。”
他接著道。
“天魔花綻放后,為了不讓那些修士發(fā)現(xiàn)端倪,我就用特制的玻璃罩將花朵罩了起來。”
“但這樣做根本治標(biāo)不治本。”
“隨著天魔花外泄出的黑色霧氣越來越多,那玻璃罩眼看著就要撐不住,眼看著就要裂開了。”
“敢問道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助我解當(dāng)下的燃眉之急?”
“兄弟.”胡凡之帶著一絲歉意道:“你那情況,說實話,我還真沒什么好的解決辦法。”
“畢竟天魔種子所吸收的,是一整個星球的生機以及超凡之力。”
“如此巨大的一股能量,你只憑玻璃罩,自然是不可能全兜得住的。”
胡凡之提議道:“道友.”
“依我看,你還是早做準(zhǔn)備吧。”
“接下來的一場惡戰(zhàn),恐怕是難以避免了。”
…
就在謝深向他人求助,苦思冥想破局之法時。
天青宗山門,議事大廳內(nèi)。
在經(jīng)過了近半個月的討論后,集思廣益之下,眾修士們終于敲定了一可行的解決方案。
當(dāng)著在場所有人的面,天青宗掌門林玄靜起身總結(jié)道。
“方道友分析的確實有一番道理。”
“雖說我等修士一提升到化神期,就會被仙界大門接引走,這導(dǎo)致了我們沒辦法通過苦修來提高自身實力。”
“但我們完全可以從別的方面下手嘛。”
“就比如煉制法寶。”
大廳里。
林玄靜掃視了一眼在座眾人道:“各位試想:如果我們將秋月星上所有資源都整合在一起,然后用以煉制法寶,而且僅僅只煉制一件。”
“那么集秋月星上所有珍貴資源,所煉制出的寶物,豈不是能達(dá)到化神級,甚至是合體級的品質(zhì)?”
林玄靜說話時的語氣神態(tài),都極富感染力:“屆時,我等持那件化神級寶物飛升去往仙界,大家合力之下,哪怕是合體期修士當(dāng)面,我們也是有機會能戰(zhàn)而勝之的!”
由于前來參加此次鑒寶大會的修士們,其修為均在金丹期以上。
且有近一半人都已突破到了元嬰期,不日就將化神并飛升仙界。
其情況之危急,算是已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
于是在聽見林玄靜的一番話后,現(xiàn)場當(dāng)即就有無數(shù)人出聲附和,表示贊成其‘合力煉制法寶’的提議。
“我虹雨宗愿全力支持此提議。”
“我南霜宗也支持!”
“我方某人愿出上品靈玉十枚,極品靈玉一枚,隕鐵十塊,精金若干,上品木料若干,用于煉制寶物!”
有了這幾人的帶頭后。
一時間,大廳里從者如云,眾修士們紛紛都表示愿全力支持此事。
但這其中也有人有所顧慮道:“俗話說,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在煉制法寶的過程中,難免會有人出的物資多一些,多吃了那么一點點虧。”
“同時也難免會有偷奸耍滑之輩,只空喊口號而不出力。”
此人提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如果不能保證多付出的人,能夠多些收益的話。”
“那么在自私心的驅(qū)使下,久而久之,大家必定就都不愿意付出了。”
“那么最后煉制出的法寶,也必然會將不盡如人意。”
“此問題該如何解決?”
“這簡單。”最先提出‘合力煉制法寶’這一建議的方道友,此刻不假思索道:“首先.在煉制法寶的過程中,做出貢獻(xiàn)最大的前三人,可擁有法寶的控制權(quán)。”
“其次。”
“不用想也知道,打下仙界后,我等必然能從仙界的寶庫中,收獲到無數(shù)的寶物和功法。”
“屆時,在煉制法寶中貢獻(xiàn)越大的人,可分得的戰(zhàn)利品就越多。”
“我這樣安排,諸位可有什么不同意見?”
方道人的這番安排,聽上去確實是很合理。
雖說這其中仍存在一些漏洞可鉆,但在經(jīng)過了眾修士們的一番商議后,那些漏洞也很快就被填補并完善。
于是。
‘合力煉制法寶計劃’便就此敲定了下來。
…
要調(diào)動秋月星上的所有物資,令其集結(jié)至一處,這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于是僅僅是煉制法寶前的準(zhǔn)備工作,就又用去了近十多天時間。
十天后。
秋月星上的一眾元嬰期,于天青宗議事大廳外的道場上,搭建了一座極豪華的一次性煉器窯爐。
之后,又往其中投入了大量數(shù)之不清的珍貴材料。
一月又一月。
在過去了整整兩個月之久后。
隨著天魔花外泄出的黑色霧氣越來越多,那罩住花朵的玻璃罩終于是再也堅持不住,整個都應(yīng)聲碎裂開來。
這瞬間,如潮水般的黑色霧氣,自碎裂開的玻璃罩中迅速向外擴散。
“諸位,你們感覺到了沒?”
就在意外發(fā)生的同一時間里。
天青宗議事大廳內(nèi)。
南霜宗老祖感應(yīng)到了外泄的黑色霧氣后,當(dāng)即站起身來沖四周人等道:“外邊兒突然來了一股好濃郁的黑色霧氣,就好像是”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有人在旁幫腔道:“就好像是有某件異寶出世了,又或是某個人煉成了千年難得一遇的丹藥!”
“對對對!”南霜宗老祖忙跟著道:“確實像是有異寶出世了!”
“并且我還能隱約感覺到,這股極濃郁的黑色霧氣源頭是.”
說著。
南霜宗老祖忽快步行至議事大廳外。
他看向謝深所在的內(nèi)門弟子住處,接著道:“這股黑色霧氣,應(yīng)該是從東南方向飄散過來的。”
在確定了異寶方位后,南霜宗老祖哪里還坐得住。
他二話不說,當(dāng)即就使出了御光而行的神通,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其余修士們見狀,亦不甘落后。
眾金丹和元嬰期修士們都紛紛各使神通,或御光而行,或馮虛御風(fēng),或御使威力強大的代步法器。
只不一會兒功夫,議事大廳里的人就已走了近**成之多。
這.
見眾人皆已離去,林玄靜忙沖身邊的金丹期長老禹洋吩咐道:“禹長老,勞煩你在此坐鎮(zhèn)片刻,我去去就回。”
長老禹洋本也想跟著去湊個熱鬧的。
但在得了林玄靜命令后,他便又只能打消了心中念頭,同時口中應(yīng)道:“好,掌門盡管過去,這兒交給我就行!”
林玄靜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
天青宗內(nèi)門弟子住處。
屋子里。
謝深盤膝而坐,并利用神識不斷觀察著四周情況。
見聚集屋子上空的修士越來越多,謝深心知天魔花的秘密已掩蓋不住,于是便果斷開啟了提前布置好的血肉巖光陣。
霎時間。
只見紅黃相間的半透明光罩,自謝深所在的木屋上方顯現(xiàn)。
光罩中黃色的部分,似土非土,其紅色的部分,又似血非血,看上去甚是詭異。
“那什么?”
空中。
有修士見到了那半透明光罩,當(dāng)即露出一臉驚異之色,并沖身邊人等做出提醒。
“那應(yīng)該是一座陣法。”有精通陣法一道的修士見了,打量許久后給出結(jié)論道。
“我侵淫陣法一道,至今已有近兩百年之久,自問對世間各種陣法已了如指掌。”
“但下方的那座紅黃色陣法,我卻是根本聞所未聞!”
此精通陣法的修士,人送外號‘陣癡’。
見到下方有陌生陣法后,他心癢難耐之下,當(dāng)即拂袖沖陣法方向甩出了一道黑色霧氣。
飛行途中,那黑色霧氣化作一把利劍,直直朝陣法上刺了過去。
‘叮’!
下一秒。
只聽見一陣金鐵交擊之聲響起。
——那利劍雖刺中了陣法表面,但卻并未能傷到其分毫,待勢能耗盡后,便掉落在地并隨之消失不見。
見此一幕,陣癡略帶一絲興奮道:“我好歹也是元嬰中期修士。”
“剛剛那一擊,至少用了我近六成的實力,但卻并未能傷到那陣法分毫。”
“那陣法”
陣癡評價道:“那紅黃色陣法很不簡單!”
空中。
就在眾修士們研究著血肉巖光陣之時,忽見天青宗掌門林玄靜自遠(yuǎn)處御光而來。
見其到場,有修士忙招呼道:“林掌門,這下面到底什么情況?不會是真有異寶出世了吧?”
林玄靜沒有回應(yīng),只是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眾修士們先別說話。
他望著謝深住處,緩緩開口道:“莫小雷何在?”
得。
這下是真藏不住了。
見林玄靜指名道姓要見自己,謝深無奈自屋中飛出。
他雙腳離地懸浮在血肉巖光陣內(nèi),并抬頭沖林玄靜道:“林大掌門.兩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你”
值此緊要關(guān)頭,林玄靜直接選擇性無視了謝深的冒犯。
他望著能馮虛御風(fēng)謝深,不可思議道:“才兩年時間,你居然就已修煉到金丹期了?”
“不。”
“不對!”
說著。
他眼中的驚訝之色更甚,整個人都好似見著了鬼一般,改口道:“你這是你已經(jīng)突破到元嬰期了?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
最先發(fā)現(xiàn)有黑色霧氣外泄的南霜宗老祖,此刻出聲解釋道:“我想.下方那位叫莫小雷的道友,之所以會進(jìn)境地如此迅速,大概率是因為他得了異寶相助。”
“可惜啊!”
南霜宗老祖看向謝深的屋子,一臉無奈道:“如此逆天的異寶,道友居然只拿來修行。”
“殊不知修行如順?biāo)兄邸!?/p>
“一旦突破過快,那么用不了多久你就將不受控制地步入到化神期,而后身死道消。”
“可惜啊!”
說著說著,南霜宗老祖再次發(fā)出感慨。
他臉上無奈逐漸轉(zhuǎn)變成了肉痛,又道:“這等異寶,哪來修行實在是暴殄天物。”
“此異寶應(yīng)拿來煉器才對!”
南霜宗老祖這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
他話音剛落,便見四周眾修士們紛紛出聲附和。
有修士道:“對,那異寶就該拿來煉器。”
又有修士跟著分析:“雖說我們已往爐子里丟了那許多珍貴材料,但如今仍還缺一份主材料若能得那件異寶當(dāng)做主材,那么煉出來的法寶品質(zhì),必然將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