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愕然。
都說陷入情網的女人智商等于零。別的女人怎么樣,王倫不知道,但孫三四絕對是個戀愛腦。
她不去關注王倫話中的語病“娘子之事未了結,豈敢有它想”----似乎此句可以等同于“娘子事情了結,我才會有它想”,卻去糾結于排名!
其實除了正妻是超脫于后院之外,所有的妾其實地位都一樣,并無高下之分。甚至排名越后的表明新得男主之歡心,才有可能最被受寵。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甚至不能有回答。納妾是按入門先后稱呼姐妹,這已約定成俗,無人置疑。十三娘人都進來了,孫三四也默認并且也還是堅持要進來,她如此說,自然不是要挑戰規則,而是要王倫給一個承諾。
好在王倫有現代人的靈魂,雖然處在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社會,卻舍得彎下身段來哄女人。
“娘子,不管發生什么,你在小可心里,永遠是第一位的!”
這話雖然即興而作,卻也是王倫的心聲。來到這個世上,他最先交往的絕色美女便是閻婆惜和孫三四----潘金蓮只是一面之緣,不算相識。
閻婆惜美而妖,王倫初時喜歡----哪有熱血少年不愛美人呢?只是后來見了孫三四莊重癡情,倒有大半顆心放在后者身上。
葉九娘嚴格來說只是盡一夕之歡的**,太監的小老婆,身份地位比崔念四、孫三四差了許多。
崔念四是個精致人兒,活得精致,只是命好,遇到王倫。他們的結合純粹是機緣巧合,外力助推的程度大些,感情方面只能靠日久生情了。
孫三四和他卻是相攜著處出來的感情。郎情對妾意,真心對真心。
所以王倫對孫三四由感而發,卻不是敷衍。要不是當時心念一動要娶扈三娘做正妻以鎮宅,只怕孫三四便是他第一優選的女主人。
孫三四能夠感受王倫說話的真誠,要不怎會說真誠是必殺技呢?她迎著王倫的目光,滿心歡喜,口中卻言不由衷地撒嬌道:“官人不要騙我!”
王倫趁熱打鐵抱住她道:“小可對娘子一片真心,如有欺騙,讓我天打雷劈----”
話音未落,嘴巴已經被她纖手緊緊捂住。孫三四動了情,在他耳邊顫聲道:“官人莫要發誓,奴家相信官人此刻是真心的!”
王倫大笑著撥開她的手,然后在她的紅唇上狠狠啄了幾下:“不只此刻是真心的,小可會一直對娘子好。便是騙,小可也要騙娘子一輩子!”
這恐怕是孫三四活到現在聽到的最甜蜜的情話吧?她“嚶嚀”一聲鉆到王倫懷中,眼角已經潤濕了:“奴家愿意被官人騙一輩子!”
伊人在懷,予取予奪,王倫若能忍住才怪。他把孫三四整個人摟在懷里,一邊唇齒交加,一邊咸豬手四下游離,直弄得伊人嬌喘吁吁。小院的秋千架上,兩個人的身影貼合得越來越緊。
意亂情迷之際,孫三四輕嗯一聲,在王倫耳邊吹氣如蘭,羞答答地道:“官人,今晚就不要走了罷。”
王倫心花怒放。
其實孫三四早已就是他的菜。要不是那晚適逢武松受傷,王倫估計早已得手。
女人對心有所屬的男人,想拒絕也無法干脆。只是她不止一次地對王倫說脫籍之后才能稱他心意,王倫也感念她的好,想給她一個正式的名份之后再行花好月圓之事,所以每次在緊要關頭都會放她一馬。
經歷過楊戩后院的荒唐,身邊有了葉九娘后來又有崔念四,見了美女就邁不開腿的毛病肯定是治好了,所以也還能按捺得住。
于是在某些正常男人無法約束自己的時機,他還能表現得像個君子,反正事后自有人承接多余的精力。
越如此,孫三四越是喜歡,就越是想與他你儂我儂----這是個悖論,也是個男女之間永恒的美好故事。愛情之所以能夠讓人沉醉,人類之所以能夠繁衍生息,概莫由之。
關鍵時刻,王倫表現出君子的風范:“娘子,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小可承諾過要為娘子脫籍,便不能在此之前壞你的名節----小可雖然不能娶你為妻,卻要風風光光地把你迎進我王家門里!”
唉,不是不想,而是年前新納了崔念四,這段時間一直貪歡,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他極度地羨慕那些穿越或者重生人士,一夜幾次郎都是如何做到的。試過和九娘、崔念四三人大被同寢,但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光。若不是仗著年輕,那一次只怕要當場變成閨中的滑鐵盧。
其實此時情濃之際,吃掉孫三四的心力還是有的。考慮到十三娘剛到,晚上自然要來個重溫舊夢,一番鏖戰是免不了的,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
見面禮要給足么。
所以非此即彼,還是給她留下個對新婚美好的憧憬吧,也當是給她兌現自己一個誠摯的諾言了。
孫三四完全感動了。對自己的魅力,她還是很自信的。王倫不是對自己沒心思,從他屢屢表現出來的強烈的本能反應便能感覺出。非有極大深情,不會如此壓抑。
他真是個溫情如玉的謙謙君子!得此良人,此生無怨爾!
然后她扭了一下被摸得發癢的身子,仰起頭似慍還嗔道:“官人,你既要做君子,為何還要撩奴家?”
她沒好意思說的是,王倫不是撩,而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整套動作。他的長吻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使得她一直無法清醒;他的手法精煉純熟,加上她半推半就,以至于自己整個身體都處于不抵抗狀態:不但上、中三盤都完全淪陷了,連下盤也處于隨時失守的境地。
唉,早晚都是他的人,讓他快樂一些又如何!難道自己還能拒絕不成?
王倫卻還要臉,被她說得不好意思,想縮手卻又舍不得懷中溫玉般的軟香。剛想作無力之辯解,孫三四已主動抬起她的臉,輕輕地把紅唇蓋在他的嘴角,聲若蚊蚋:“奴家生是官人的人,死是官人的鬼。官人要撩奴家,奴家便給官人撩!”
天上一輪明月如薄紗一般灑在整個院落,也籠罩在成為一體的一對璧人身上,仿佛加了一張夢幻的屏風,幫助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地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