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晚上,九點四十五分。
杭城。
蕭山國際機場,阮海燕剛穿過走廊,她身后就被工作人員攔了起來,離開的旅客被要求走另一個方向。
阮海燕看了一眼落地窗前把玩著打火機的中年男人,她下意識后退了兩步,注意到,身后沒有人再走出的走廊。
她不安的喘息起來,伸手摸向了死亡算珠。
但下一秒。
她深呼了一口氣,像是愿意接受審判一般,松開了握住的動作。
“那就是你的潘多拉?”
馬安邦神色不變,將后者的前后的動作收入到眼底,在其停下動作后,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適時的出聲道。
阮海燕聞言,眼皮頓時一顫,她剛獲得潘多拉不久,對這一個神秘的圈子毫無所知,自己這最大的秘密便如此被其一口道述了出來。
“你是怎么獲取它的?”
馬安邦突然再次道。
阮海燕下意識的回想起了兩天前,在大廈休息廳遇到的那一個神秘男人。
但她仍然沒有說話。
只是低著頭,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
“是那個男人給你的嗎?”
夜色里,機場拐過走廊的中轉(zhuǎn)廳,冷色的燈光照射在兩人的身上,馬安邦在見到后者這一次的反應(yīng)后,眸子在一瞬間的收縮。
在大量的信息里,潘多拉調(diào)查組早就總結(jié)出了一條機密級情報,那就是,除去最開始出現(xiàn)的潘多拉使用者外,后來的大量潘多拉使用者再沒見過那位禁忌。這里面便蘊含著一種可能,禁忌存在仍然親自出面,只是,只有更高位階的潘多拉享有這個資格。
馬安邦,再一次道。
阮海燕抬起頭。
“好了。”
“我知道了。”
馬安邦見到后者剛有動作,便再一次說道。向其走近了一步,伸手搭在了阮海燕的肩上,只感覺小姑娘的身子一顫,低頭迎向后者的眼神,再次道:“清空關(guān)于剛才那個話題的思緒,不要再提及了。”
“跟隨我的頻率。”
“深呼吸——”
阮海燕能夠感受到,面前這個中年男人在一瞬間前所未有的凝重,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跟隨著對方的話語控制起呼吸,并漸漸清空了剛才的思緒。
“阮小姐,你好。”
“我是杭城市潘多拉調(diào)查組的組長馬安邦,這是我的證件。”
馬安邦語氣溫和了下來,遞出了一本印有國章的證件。
“馬組長。”
“您好。”
阮海燕接過證件,雖然不知道什么潘多拉調(diào)查組,但也明白這大概就是官方的部門,抿了抿嘴巴,白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我愿意接受一切應(yīng)有的懲罰。”
……
“咦?”
同一時間。
夜色里。
陸遠靠坐在單身公寓的落地窗前,正安靜的閱讀著一本書,他突然按住了書頁,微微的抬起頭,目光越過空間注視向了機場。
“怎么這么快?”
陸遠有些驚訝。
算一算時間,這便相當(dāng)于馬安邦在阮海燕使用了潘多拉后不久,就同步定位到了后者。
“怎么做到的?”
陸遠輕笑了一聲。
他隨之,看向了面前,溫和道:“厄里斯。”
“主人。”
下一秒,神秘的銀制邊框的古典鏡子在一層微弱光芒的籠罩下緩緩飄蕩在空中,并懸浮在了陸遠面前。
身穿黑色巴洛克長裙的絕美女人出現(xiàn)在鏡子里,拉開了裙擺,行了一個優(yōu)雅的宮廷禮儀。
“你知道馬安邦是怎么定位到阮海燕的嗎?”
陸遠問道。
“當(dāng)然。”
厄里斯短暫的停頓,隨之,鏤空的黑色面紗后,完美的紅唇揚起了絕佳的弧線,磁性曼妙的嗓音響起:“那是趙國官方投入了大量人力與物力搭建起的一個叫做‘離杭人員檢測系統(tǒng)’。”
說著,鏡子里的畫面蕩起一層漣漪,馬安邦曾出現(xiàn)過的那一間大型機房被投影而出。
陸遠細細的掃過,臉上隨之露出了驚嘆。
“了不起。”
“不愧是趙國,這樣的工程,只有趙國的官方能夠在這么短時間建立起來。”
陸遠感慨道。
憑借他的視野,自然能夠知道這個工程的在未來的意義,說是戰(zhàn)略性武器也不為過,現(xiàn)在只是接入離杭人員信息,不久后,等數(shù)據(jù)與算力完善,甚至完全能夠?qū)⒄麄€在杭的人員信息全部錄入。
配合著這一套算法,確實能夠最高效的定位出每一個潘多拉使用者。
“天網(wǎng)嗎?”
陸遠低語道。
當(dāng)然,如果陸遠選擇將潘多拉發(fā)布在其他的城市,這一個在短時間里花費了無數(shù)財力和人力的工程就成了廢物。
“噗!”
陸遠笑出了聲,隨之,笑容燦爛的說道:“不愧是馬組長。”
這同樣是陸遠游戲的一環(huán),他在一開始,便將杭城當(dāng)做潘多拉的起源之地,伺候,亦是如此,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工程,就破了自己的規(guī)矩。
這場游戲,更好玩了。
……
另一邊。
第二位階潘多拉馬良神筆使用者陳小根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下,像是在躲避著什么,有些踉蹌的跑進了一條巷子。
當(dāng)望見巷子盡頭的死胡同后,陳小根睜大眼睛,沉悶的喘息了起來。
他像是聽見了身后的腳步聲。
后退了兩步。
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的抽出了一根狼毫筆。
不用筆墨也能畫。
陳小根半跪在水泥地上,筆走游龍般的線條出現(xiàn)在地面上,當(dāng)最后一條筆墨快要落下。
走廊的另一邊,數(shù)道身穿黑色制服的身影走出。
“呼!”
“陳先生,我們對您沒有惡意。”
“只是有一位先生想要見見您,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白人。
白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試圖最后安撫道:“只要你接受我們的邀請,不管是榮華富貴,還是女人地位,您能夠擁有一切。”
“我……我不去呢?”
陳小根緊張道。
他只是一個大學(xué)生,沒有遇到過事,當(dāng)察覺到自己的異常被發(fā)現(xiàn)后,就慌了神,下意識就想要逃跑。
“陳先生。”
白人再一次靠近了一步,想要說些什么。
誰知道,只是這一個靠近的動作,頓時讓陳小根不安的后退一步,手里的狼毫筆落下最后一劃。
昏暗的巷子里,水泥地的筆墨間,有一道野獸的身影在一寸寸掙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