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劉諶的精神都是高度緊繃的,因為他不確定簽到的方式,是否要進入劍閣。
如果在劍閣外面也可以簽到,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要進去才能簽到成功,可就要花一番氣力了。
但眼下箭在弦上,容不得劉諶有半點的猶豫。
隨著劍閣越來越近,劉諶的神經也繃緊到了極限。
當馬兒來到劍閣的城墻下方時,系統的提示聲蹦了出來。
“已進入劍閣范圍。”
“是否簽到。”
這個聲音,如同天籟。
劉諶激動的差點喊出來。
好在及時醒悟,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簽到!
“叮!簽到成功,寶箱已發放,請及時查收。”
劉諶沒有馬上領取寶箱,而是帶著陳和尚,瘋狂跑路。
甚至于系統后面的提醒,他都沒有聽清楚。
一路狂奔回了驛站。
張二牛見劉諶安全回來,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陛下為什么堅持要去劍閣,去了之后又這么快折返。
但能平安歸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劉諶很是興奮,握緊拳頭用力一揮。
這一路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
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的時刻。
寶箱究竟能開出什么好東西呢?
劉諶正準備領取寶箱,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對陳和尚道:“你們都去外面,朕要單獨待一會。”
陳和尚立刻領著所有人到了驛站外面布防。
劉諶喚出系統。
簽到日歷上,十二月初八這天,被打上了一個勾。
右上角,漂浮著一個小小的冒著光的寶箱。
意念觸碰,寶箱瞬間就占據了整個光幕。
劉諶卻有些猶豫了。
或者說,是忐忑。
因為這個寶箱,關乎到的,是大漢的將來!
同時劉諶還擔心會出現另一個情況。
萬一這個寶箱打開后,得到的是岳家軍可咋整?
不是說岳家軍不強。
岳家軍可太強了!
但岳家軍是南宋岳飛的軍隊,而南宋跟大金,那可是死仇啊。
即便陳和尚活躍的年份,岳飛都已經死了好多年,可岳飛這樣的人,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不會忘了抗金大業的。
真要開出了岳飛,那也沒機會拯救大漢了,岳飛先得跟忠孝軍干一仗。
這倆不管誰贏誰輸,受傷的都是劉諶。
劉諶咬了咬牙,心想系統應該不至于這么離譜,即便開出岳飛,或者其他南宋的軍隊,系統也應該會修整他們的記憶,或者直接抹除雙方之間的仇怨。
他媽的,不管那么多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開!
劉諶閉上眼睛,開啟了寶箱。
“恭喜宿主獲得床子弩、神臂弓圖紙。”
霎時間,劉諶就感覺自己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
睜開眼。
手中是一本圖冊。
翻開。
里面記載的,赫然是大宋的黑科技,神臂弓、床子弩的圖紙。
劉諶差點喜極而泣。
這就是他眼下需要的東西啊。
領先這個時代數百年的武器裝備!
說起來,床子弩跟神臂弓,完顏陳和尚絕對不會陌生。
金國與南宋對峙期間,金國的軍隊,可沒少在這兩件武器上吃癟。
尤其是床子弩,這玩意威力巨大,堪比古代版的迫擊炮。
最遠射程達到了恐怖的一千五百米!
即便是鐵浮圖,面對床子弩,那也只有下跪的份兒。
而床子弩還曾經締造過一個不大不小的戰場神話。
宋遼戰爭期間,遼國大將蕭撻覽被床子弩爆頭,間接導致了澶淵之盟的簽訂。
終宋一朝,之所以能連續對抗大遼、大金以及蒙古,床子弩神臂弓,可謂是功不可沒!
這兩件武器配置在梓潼縣,有很大概率能直接把鐘會給秒殺了呀!
因為梓潼江不過百丈寬,也就是差不多兩百米!
劉諶強壓著興奮,將圖冊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
正準備退出系統的時候,忽然想到下次簽到的地點還沒看,于是就瞟了一眼。
這一眼,直接把劉諶給看蒙圈了。
“下次簽到地點:鐘會尸體。”
“任務時限:三十天。”
劉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勒個去,簽到地點跟寶箱獎勵,要不要這么配套啊。
所以給我一個床子弩,就是想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鐘會唄。
畢竟簽到的條件是鐘會尸體,不是活蹦亂跳的鐘會。
劉諶吐了口氣,挑眉自嘲一笑。
“系統,你可真會玩。”
劉諶將圖紙,交給了兩名忠孝軍將士。
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把圖紙送到梓潼。
同時命令姜維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任何手段,都要把這兩件武器造出來。
這條路已經跑過一次,對于忠孝軍這樣的精銳士兵來說,不存在迷路的問題。
即便沒有張二牛帶路,他們也能順利的趕回梓潼。
而劉諶,則需要放慢一點速度。
原因就是兩條大腿的內側,已經磨得血肉模糊了。
之前是為了簽到,所以一直咬牙強撐。
現在簽到成功,還得到了黑科技,腦海中緊繃的那跟弦松弛下來,實在是沒有辦法視乎**的疼痛了。
……
景耀六年,十二月十一日。
晌午時分。
一艘小船,出現在了梓潼江上。
小船上還掛著一面旗幟,上面繡著一個大大的“使”字。
意味著這艘船坐著的,是鐘會的使者。
士兵們立刻把這個情況通報給姜維。
姜維帶著廖化、趙統二人登上城墻,劇目眺望。
但因為距離太遠,也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輪廓。
直到這位來使到了城墻腳下,姜維才看清楚他的樣子。
叛賊,蔣舒!
“他竟然有膽子過來!”廖化立刻就舉起了弓箭,要把蔣舒射死。
姜維摁住了廖化的手腕,平靜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他如果還是漢臣,我們殺他天經地義。”
“可他現在代表的是曹魏,殺了他,不合公理。”
廖化憤憤不平的放下弓箭。
為了發泄心中不滿,廖化沖著城墻下吐了口口水!
趙統沉吟道:“鐘會這是換策略了啊,前幾天強渡梓潼江,被我們打退后,這是要準備招降我們了?”
姜維劍眉一挑,道:“靜觀其變吧。”
“我總覺得,前幾日的渡江作戰,不太符合鐘會的性格。”
“他打仗向來是以穩妥著稱的,沒有萬全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出兵。”
廖化想了想,道:“莫非……魏軍內訌了?”
姜維沉吟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便在此刻,城墻下傳來了蔣舒的聲音。
“伯約兄,我是蔣舒啊!”
“我是代表鐘將軍來的,還請打開城門。”
姜維沖著趙統微微頷首。
趙統立刻示意城墻上的士兵,把吊籃放下去。
蔣舒其實不太樂意做吊籃,但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再怎么不樂意,也只能乖乖的跨坐進去。
吊籃上了城墻后,蔣舒雙腿微顫的跨上城墻,臉色都白了。
趙統略帶譏諷的說道:“大老爺們,居然畏高。”
蔣舒用力的咽了口口水,壓住嘔吐的**,道:“見笑,見笑。”
姜維漠然道:“鐘士季派你來,意欲何為?”
蔣舒道:“伯約兄,可否私下談談?”
姜維思慮片刻,道:“好,隨我來吧。”
之后姜維把蔣舒帶到了自己的居所中單獨招待。
蔣舒剛說了幾句,還沒切入正題,房門就敲響了。
“伯約,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兒跟你說。”
廖化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姜維道:“蔣兄稍等,我去去便來。”
出了門,廖化拽著姜維就走。
“何事如此著急?”姜維問道。
廖化回頭看了一眼房門,旋即壓低聲音說道:“陛下有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