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抬眼看到前方還在踉蹌奔逃的錢多多和小紅,眼中兇光更盛:“棒子!看住這幾個(gè)!老子去收拾前面那倆!”
“好嘞!疤哥!”棒子含糊地應(yīng)著,一把揪住身邊女子的頭發(fā),引來又一聲痛呼。
小紅倉皇回頭,只見刀疤哥像一頭暴怒的黑熊,正快速逼近,嚇得她聲音都變了調(diào):“小姐!怎么辦!他……他追上來了!”
錢多多也是肝膽俱裂,巨大的恐懼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地嘶喊:“跑!快……”
話音未落,兩人因過度驚慌,腳下被積雪一絆,“噗通”一聲,齊齊重重地摔倒在雪地里,冰冷的雪瞬間灌滿了口鼻袖口,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
刀疤男高大的身影如烏云般籠罩下來,他喘著粗氣,居高臨下地看著在雪地里掙扎的兩個(gè)女子,眼中燃燒著暴戾和淫邪:“娘的!跑啊?看老子今晚怎么收拾你們倆!”
小紅絕望地?fù)湓阱X多多身上,用自己瘦弱的身軀護(hù)住小姐,聲音顫抖:“你……你別過來!我家小姐……是攝政王妃的手帕交!你敢動(dòng)她一根汗毛,攝政王妃……定會(huì)將你碎尸萬段!”
“我呸!”刀疤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狠狠啐了一口,“攝政王妃的手帕交?老子還是攝政王他爹呢!”
他目光貪婪地掃過錢多多因掙扎而凌亂衣衫下露出的白皙頸項(xiàng),搓了搓粗糙油膩的雙手,淫笑道:“小娘們兒,長得是真水靈……今晚,爺就讓你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快活!”
說著,一只布滿污垢和凍瘡的大手,就朝著錢多多的臉頰抓來!
“你敢!你這丑八怪!滾開!”錢多多又驚又怒,奮力扭開頭,屈辱和憤怒讓她渾身發(fā)抖。
“給臉不要臉!”被罵“丑八怪”徹底激怒了刀疤男,他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都因憤怒而扭曲,“看老子怎么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只骯臟的手帶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離錢多多的臉只有寸許之遙!小紅死死閉上眼睛,將錢多多抱得更緊,身體抖得如同篩糠。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咻!”
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撕裂了寒夜的寂靜!
緊接著是“噗嗤”一聲輕響!
“嗷!!!”
刀疤男猛地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嚎!只見一支精鋼打造的柳葉形飛鏢,精準(zhǔn)無比地貫穿了他的手掌!鮮血如同泉涌,瞬間染紅了他粗糙的手背和身下的白雪,劇痛讓他瞬間酒醒了大半,抱著受傷的手在原地瘋狂跳腳。
錢多多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看著刀疤男手上噴涌的鮮血,一時(shí)竟忘了反應(yīng):“咦……?”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旁邊的枯樹后輕盈躍出,穩(wěn)穩(wěn)落在錢多多和小紅身前,擋住了刀疤男。
來人看清錢多多的臉,明顯愣了一下,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驚訝:“錢小姐?!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會(huì)在這里?”此人正是天一。
如同絕境中看到天神降臨,錢多多巨大的驚喜瞬間沖垮了恐懼的堤壩,她幾乎要哭出來:“天一!是……是我!我……我是被他們抓到這里來的!”
天一聞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錢府的大小姐……被人抓了?還抓到這荒郊野外?這,錢府的侍衛(wèi)也……
“找死!敢暗算老子!”劇痛讓刀疤哥徹底清醒,也徹底瘋狂,他拔出腰間的短刀,不顧血流如注的手,雙目赤紅地瞪著天一,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撲了過來!
然而,一個(gè)更加冰冷,更具壓迫感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寒冰,在不遠(yuǎn)處響起,清晰地蓋過了風(fēng)聲和刀疤男的怒吼:“天一,速度解決了。”
只見風(fēng)雪之中,一匹神駿的黑馬踏雪而來,馬上端坐著一位身披玄色大氅的男子。
墨璃淵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如寒星閃爍,周身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威壓,仿佛這漫天風(fēng)雪都因他的到來而凝滯了一瞬。
他甚至連看都沒看那叫囂的刀疤男一眼,仿佛對方只是一只礙眼的螻蟻。
“是!主子!”天一恭敬應(yīng)聲,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話音未落,天一身形已動(dòng)!快!快到極致!只見寒光一閃,如同電光石火!
前一秒還在咆哮沖鋒的刀疤哥,動(dòng)作驟然僵住!他臉上的猙獰和憤怒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的死灰。
一道極細(xì)的血線,悄然出現(xiàn)在他粗壯的脖頸上。
“呃……”刀疤男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氣音,眼中的兇光迅速熄滅。
他龐大的身軀晃了晃,像一座失去支撐的肉山,“噗通”一聲,重重砸進(jìn)雪地里,溫?zé)岬孽r血汩汩涌出,在潔白的雪地上迅速暈開一大片刺目的猩紅,冒著絲絲熱氣。
錢多多怔怔地望著雪地里刀疤男不再動(dòng)彈的尸體,心頭涌上的竟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劫后余生的巨大慶幸。
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帶著血腥味,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shí),在這最絕望的時(shí)刻,竟能遇上攝政王和他的得力護(hù)衛(wèi)天一!她們……真的安全了!
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她立刻想起了那個(gè)漏網(wǎng)之魚,急忙指向棒子逃跑的方向,聲音帶著急切:“天一!還有一個(gè)!他跑了!”
那棒子早已被刀疤男瞬間斃命的景象嚇破了膽,遠(yuǎn)遠(yuǎn)看到天一動(dòng)手,更是魂飛魄散。
什么銀子、女人全拋到了九霄云外,腦子里只剩下一個(gè)字:逃!他像一只受驚的兔子,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朝著更深的黑暗里沒命狂奔。
“哼,想跑?”天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銳利如鷹。
他毫不猶豫,手腕猛地一抖,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冰冷的銀色閃電,脫手而出!
“噗嗤——!”
一聲沉悶的利器入肉聲在風(fēng)雪中響起,精準(zhǔn)無比!
狂奔的棒子身形猛地一僵,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后背。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只看到一截染血的劍尖從自己胸前透出,在雪地反射的微光下閃著妖異的紅芒。
巨大的力量帶著他向前撲倒,“噗通”一聲重重砸進(jìn)厚厚的積雪里,四肢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