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沈晝打了一個電話,在陳萌的事情上,沈晝無話可說,畢竟陳萌的孩子是被沈阮活活打沒的。
他還以為唐愿不知道,所以這事兒他愿意幫忙。
陳萌當天下午就拿到了離婚證,高興的拉著唐愿說是要去慶祝。
唐愿知道她現(xiàn)在沒什么錢,之前郭強刷爆了她的信用卡,雖然還完了,但陳萌也不剩下多少了。
“萌萌,我請你吧。”
陳萌也不跟她客氣,馬上問,“這個帝都最貴的餐廳是哪兒?”
唐愿覺得好笑,當晚就訂了一家。
傍晚她跟陳萌剛要過去,卻收到了傅硯聲打來的電話,說是要過來一起吃。
唐愿瞬間有些不自在,這家餐廳傅硯聲上次來過,但他可沒吃多少,一關上門就跪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把地址發(fā)了過去。
她跟陳萌剛走進古香古色的大廳,沒想到會遇到李鶴眠。
李鶴眠跟在李梟的身后,神情厭倦,旁邊還有一個女孩子,一直在跟李鶴眠說話。
他也不應,不知道在低頭想什么。
李梟是第一個看到唐愿的,微微點頭,“唐愿,你也來吃?”
李鶴眠的睫毛一顫,緩緩抬眸看過去。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頭發(fā)編了辮子搭在一側(cè)的肩膀上,還淺淺綁了一條發(fā)帶,不再是綠色的發(fā)帶,而是櫻色的,就連衣服也換成了同色系,明艷溫柔,她涂了淺色的口紅,戴上了紅寶石耳釘,襯得那張臉更加精致。
唐愿沒多看那邊,怕李鶴眠又發(fā)瘋。
李鶴眠身邊的女生不認識唐愿,忍不住問,“這是誰?。俊?/p>
李鶴眠重重撇開視線,抿著唇,眼尾猩紅,咬牙道:“一個......一個......”
罵不出來。
她今天真好看。
唐愿戴著陳萌在包廂坐下,拿了菜單給她點。
中間孟景行打了電話過來,說是關于林小夏的案子,有幾個小細節(jié)需要聊。
唐愿聽到了他那邊的聲音,是迎賓的聲音,孟景行也來這家餐廳了?
“孟律師,你在哪個包廂?”
“108,太太也在這里?”
“見面聊吧,我這邊剛點好單,要二十分鐘才上菜?!?/p>
“好,那一樓大廳的會客廳見?!?/p>
這家餐廳本就高端,跟酒店是連在一起的,庭院的造景很漂亮,又安靜,適合談事情。
唐愿跟陳萌說了一聲,馬上就去了會客廳。
孟景行依舊是一身西裝,直接開門見山,“林小夏沒有多少法律意識,到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不會被判刑,警察局那邊今天把事件放到網(wǎng)上后,支持太太的人變多了,我這邊就是想了解一下,后期太太會心軟么?”
這涉及到他會怎么舉證,不然一旦舉證太多,林小夏這牢飯是吃定了。
她還年輕,唐愿也許會心軟。
孟景行的心里閃過這個念頭后,微微擰眉,為什么他覺得唐愿會心軟?
唐愿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假山流水,“我給過她兩次機會,不會再給第三次了?!?/p>
在風華,林小夏出言不遜的時候,她就沒計較,甚至提醒過她。
但她愈演愈烈,最后的直播直接造成大規(guī)模網(wǎng)暴。
她可以心軟,但絕對不是對這種人心軟。
林小夏愚蠢,就算這次放過她,她只會以為唐愿是在輿論的壓迫下不得不這么做。
她不會覺得這是唐愿慈悲。
這種蠢貨就不要放出去給社會添亂了。
孟景行明白她的意思,客氣點頭,“她賺的錢大概一千四百萬,我會讓她一分不少的拿出來,作為太太的精神損失費?!?/p>
“那錢孟律師留著吧,我說過,事成之后,會給你好處?!?/p>
孟景行愣了幾秒,但也很快反應,“謝謝太太。”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先回包廂,星冉還在等著。”
唐愿剛要點頭,就看到會客廳的門被陳星冉推開。
陳星冉氣得臉頰發(fā)紅,幾乎是尖叫著,“你們不是說只是公事公辦嗎?為什么會來這種見不得人的地方?!”
唐愿有些無語,因為這是餐廳特意設置的會客廳,連接著旁邊的庭院,燈光亮,又有漂亮的景色,什么叫見不得人的地方?
孟景行的眉心擰起來,“星冉,我說過,太太是給我付工資的人?!?/p>
陳星冉的眼底都是怨恨,直勾勾的盯著唐愿,“都是女人,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招數(shù)?我都跟人打聽清楚了,你跟你老公的關系并不好,你是想在孟哥這里尋找慰藉是吧?賤不賤?”
“星冉!”孟景行的眼底沉了下去,“給太太道歉。”
陳星冉的眼眶紅了,跺了跺腳,“我不道歉,她本來就是個胡亂勾引別人男朋友的賤人!我不會放過她的!”
說完,她直接跑了。
孟景行在原地頓了幾秒,才開口,“太太,抱歉?!?/p>
唐愿臉上的表情很淡,問了一句,“她今年多大?”
“二十三。”
“那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做錯事,需要別人為她道歉?”
“我會想辦法讓她來道歉,希望太太不要介意?!?/p>
“孟律師,我現(xiàn)在可以不介意,但以后就說不準了?!?/p>
孟景行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又說了一句抱歉,才抬腳離開。
唐愿一個人在會客廳里,她并不在意這個所謂的陳星冉,她靠向旁邊的窗戶邊,所以并不知道,會客廳隔壁就是李鶴眠所在的包廂。
這會兒桌子前有服務員在介紹,“這道菜今天只有一盤,因為食材昂貴,做起來也復雜,目前只有您們這桌包廂有?!?/p>
李鶴眠看向桌子上這道菜,菜的形狀是精致的牡丹花,像大拇指指甲這么大,還用綠葉點綴,就像是盤子里盛開了牡丹一樣,明艷漂亮,一共就兩朵。
服務員介紹完菜品,就要離開,卻聽到他問,“確定只有我們這個包廂有?”
“李少爺,是的。”
李鶴眠拿起旁邊消過毒的擦手巾,將手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捏住一朵小花就起身走了。
李梟還在核對菜品,一抬頭,看到某人已經(jīng)走到了包廂門口。
“鶴眠,你干什么去?”
回答他的是一道關門聲。
李梟差點兒氣得暈過去,連忙跟旁邊的女人道歉,“家里對他太慣著了,不好意思,我回去罵罵他?!?/p>
李家是想李鶴眠跟女孩子多接觸接觸,省得每天在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李鶴眠剛捏著這朵小牡丹走出包廂門,路過旁邊的連廊往外面一看,就看到跟庭院相接的會客廳里,唐愿一個人在窗戶邊站著,在跟人打電話。
他馬上拐了個彎兒,從庭院這邊走到她所在的窗戶外面。
唐愿一抬頭,面前就籠罩一個影子。
正張嘴說話呢,那朵小牡丹花瞬間被丟進她嘴里。
入口即化,冰冰涼涼,甜絲絲的。
她看到李鶴眠微微挑眉,抱著雙手,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她把電話掛斷,開始“呸呸”了起來,“你給我吃了什么?”
“毒藥唄,毒死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