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她幾乎都在這邊別墅渡過的。
沈晝敲定了跟政府的合作,每天早出晚歸,最后一天晚上,才將她帶上車。
唐愿事先跟傅硯聲通了氣,知道他已經(jīng)跟著劇組提前一天回去了。
而且這個人還在生悶氣。
雖然他沒說,但字里行間能夠感受得到。
馬上就是傅硯聲的生日,等到了帝都,一定要買份生日禮物哄人。
唐愿靠在沈晝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假寐。
她的臉巴掌大小,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皮膚白得發(fā)光,這樣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鳥依人般可愛。
江年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總覺得總裁對太太的態(tài)度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他沒有多說,雙手穩(wěn)穩(wěn)的握著方向盤。
到了水月灣,唐愿本來想直接睜開眼睛,卻被人打橫一抱。
等被放到了床上,她就被親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晚沈晝的興致很高。
她將人推開,用被子把自己一蓋,“累,手臂也疼。”
“乖,不會碰到你手臂。”
他又親了過來,唐愿就往被子里躲。
沈晝想將人薅出來,她卻像是緊閉的蚌殼似的。
他隱忍的汗水往下滾,最后抓過旁邊的睡衣,起身出去了。
唐愿等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才猛地一下起身。
不對勁兒,以前沈晝都不愿意碰她,最近好像熱情挺高。
是哪里出了問題?
唐愿此前追在他身后那么多年,再加上近期發(fā)生了這些事情,她不會覺得沈晝這個浪蕩溫柔公子哥會喜歡自己。
她想不通,再加上坐了一天的車,直接就睡過去了。
半夜,她又被親醒,只覺得面前的男人渾身像火燒似的。
她蜷縮了一下身體,迷迷糊糊的躲開他的吻。
最后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的親熱,睜開眼睛,眼淚往下滾。
沈晝渾身一怔,掐著她的下巴,“哭什么?”
“你和盛蕓的事兒,其實是真的吧?”
他沒說話,指腹將她的眼淚拭去。
唐愿撇開腦袋,聲音嗡嗡的。
沈晝沒有承認(rèn),但也沒有否認(rèn),心里有些厭煩盛蕓。
他討厭情人給自己找麻煩。
唐愿又默默往被子里鉆了鉆。
沈晝沒再說什么,只在她的發(fā)絲親了親。
隔天一早,她洗漱后,一個人下樓吃飯。
別墅內(nèi)的傭人全是沈晝的人,雖然她之前敲打過,但現(xiàn)在這群人也僅僅只是不把她的行蹤匯報給沈晝而已,她看著桌上的這幾個菜,全都是沈晝愛吃的,也就沒了胃口,隨便拿了兩塊面包填飽肚子,懶得繼續(xù)跟傭人爭論什么。
她這兩天暫時還不打算去風(fēng)華娛樂報道,得營造出一種被襲擊事情嚇著的樣子。
沈晝晚上回來,把西裝外套遞給傭人,聽到對方說:“太太今天精神有些不好,一整天都沒出門。”
他的手臂頓住,抬頭朝唐愿看去。
唐愿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來很乖,懷里還抱著一個抱枕,雙眼無神的看著面前的屏幕。
他將領(lǐng)帶輕輕扯掉,走到他身邊,“怎么了?”
她垂下腦袋,露出脆弱的后頸,“沒怎么。”
沈晝以前根本不會這么有耐心的過問她的事情,現(xiàn)在卻蹲下,指尖掐住她的臉,掐著這團軟肉晃了晃。
“沒什么?不開心都已經(jīng)寫臉上了。”
她將下巴放在抱枕上,垂著睫毛。
從沈晝的角度,能看到她小巧的唇,挺,翹的鼻梁,還有垂下的微微顫動著的睫毛。
他的喉結(jié)無聲的滾動,“是在害怕那晚的事情?”
她渾身一怔,僵硬著不說話。
“我都處理好了,還擔(dān)心什么?說給老公聽聽。”
“我怕盛凌志。”
她說完這句,飛快的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睫毛,“也怕他的叔叔,他之前塞我房卡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神讓我后怕。”
她只需要表達(dá)自己的害怕就行了,只要她一天坐在沈太太這個位置上,那些覬覦她的男人,都會被沈晝視作在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他眼底漾起的笑意果然緩緩消失。
唐愿清楚,他心里有一套權(quán)衡標(biāo)準(zhǔn),比如在她和沈阮之間,他永遠(yuǎn)會選擇沈阮。
在她和公司之間,他也永遠(yuǎn)會選擇公司。
但在其他無關(guān)大小的事情上,沈晝并不在意稍稍庇護她一下。
所以在他的笑容消失之前,她往前一傾,腦袋抵著他的肩膀,“盛蕓說的話,我很在意,昨晚還做了噩夢。”
因此,沈晝對盛蕓的不喜更上一層樓。
在沈晝的世界里,唐愿當(dāng)然是整個帝都最聽話乖巧的女人,不然他也不會同意把人娶進門。
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可見盛蕓以前確實在她的面前亂說過什么,只是出于對他的信任,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沈晝瞇了瞇眼睛,或許表現(xiàn)出來過,只是他當(dāng)時并未在意。
比如她讓傭人丟了衣服,比如她分床睡。
現(xiàn)在這些細(xì)節(jié)涌起來,他才知道她一直在反抗。
女人大吵大鬧只會讓人厭煩,但默默吞下一切委屈,還愿意以這樣脆弱的姿態(tài)尋求他的庇護,沈晝也不能免俗的有幾分心軟。
他抬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老公會處理好,我讓江年給你一張黑卡,你明天出門去購物。”
她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
沈晝輕笑,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我去加班。”
*
隔天等唐愿起床,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江年恭敬的站在旁邊,手里是那張黑卡。
“太太,總裁讓我給您。”
沒有上限,想花多少花多少。
以前沈晝每個月給她錢,但都是二十萬,她給了福利院那邊一大半,還得留一些處理人際關(guān)系,到自己手里根本不剩下幾塊,最近幾次沈晝倒是大方了,但也有數(shù)額限定。
這次他給了黑卡。
她將卡拿過來,輕聲道謝。
總不可能為了清高,都不要錢了吧。
在娛樂圈這個地方,沒錢寸步難行。
她穿了一條簡單的牛仔褲和一件白色的真絲襯衣,將頭發(fā)扎成了馬尾,今天打算去商場逛逛,給傅硯聲買生日禮物,他的生日就是在后天了。
她開車要出門的時候,想了想,還是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出門逛街啦。】
她以前幾乎不發(fā)朋友圈,兩年前剛跟沈晝結(jié)婚的時候,很多人為了搭上沈晝,來加過她的好友。
后來大概是看到她不受寵,再也沒有跟她聯(lián)系過。
她僅發(fā)的幾條朋友圈,都是沈晝的生日,或者是結(jié)婚紀(jì)念日。
但是今年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她沒發(fā)。
這條朋友圈點贊的人很多,幾乎都是跟沈晝一個圈子的,大家表面上的工作都做得挺好。
但唐愿不是發(fā)給這群人看的,是發(fā)給盛蕓看的。
據(jù)說沈晝?nèi)∠撕献髦螅⑹|被人詬病了好幾天,心里憋著火,肯定想找人撒氣。
在盛蕓的眼底,她唐愿就是個受氣包,就是可以任人拿捏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