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閑適的靠在床上,修長好看的指尖拿出一根煙,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
唐愿倒頭睡下,似乎還在因為剛剛的事情后怕,“抓到人了?”
“嗯,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
還以為她不想去呢,沒想到她爬了起來。
沈晝這種人在全國各地都有房子,現(xiàn)在那幾人就跪在他在這邊的別墅里。
幾人的雙手全都綁在后面,雙腿也綁得緊實,看到周圍都是一群穿黑衣服的保鏢,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為首的寸頭梗著脖子,“我們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只是有人給了我們錢!如果早知道她不能動,我們就是八百個膽子都不敢動手啊。”
他們的身上都有傷,鼻青臉腫,可見已經(jīng)被人狠狠收拾過。
沈晝緩緩走進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的優(yōu)雅矜貴是天生的,舉手投足都從容不迫。
寸頭看到他,瞳孔就是一縮,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
沈晝覺得好笑,單手支著自己的臉頰,“誰派你們的?”
寸頭的臉色煞白,一股膽寒順著尾椎骨慢慢往上爬,最后頭皮都有些發(fā)麻。
明明這個人都沒有說什么重話,他卻覺得一把刀子懸在自己的腦袋上。
他的嘴唇哆嗦了好幾下,連忙磕頭,“是盛凌志,我們只是拿錢辦事兒,求你千萬別為難我們!”
沈晝臉上的表情很淡,垂下睫毛。
他跟盛凌志確實不對付,但盛凌志也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對付他。
是沖著唐愿來的?
唐愿也沒招惹過盛家人,上次給盛蕓的一巴掌也過去一段時間了,盛凌志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突然報復,還是跨越了城市。
所以說到底,還是沖著他來的。
臉色沉了沉,他拿過江年遞來的匕首,指腹緩緩在匕首上面劃著,語氣很輕,“打個半死,丟出去。”
寸頭磕頭更加用力,想為自己求饒,卻聽到他說:“或者留個全尸?”
寸頭渾身一怔,瞬間不敢再磕頭了,幾人都沉默的被帶了出去。
唐愿就是個旁觀者,只要偶爾露出一絲害怕的情緒就行。
沈晝帶著她就在這里休息,在她的額頭親了親,讓她先睡。
他自己則跟江年商量事情去了。
他這樣的人,絕對不允許有人這樣挑戰(zhàn)他的權威。
唐愿躺在床上的時候,傅硯聲發(fā)了信息過來。
【伉儷情深。】
簡單的四個字,滿滿都是破防的醋味兒。
她覺得好笑,沒回復。
因為胳膊上的傷,她在這邊的別墅躺了兩天,然后就聽到了樓下的爭吵聲,是盛蕓。
“沈晝,你一定要在簽約的最后關頭給我玩這一出?這個項目是我們兩家合作,你現(xiàn)在轉頭去跟政府簽訂條約,是信不過我么?”
沈晝這個項目可以選擇直接跟政府簽約,或者是間接跟盛家合作。
兩者的利益是一樣的,只是前者的款項會拖延幾個工期。
他現(xiàn)在放棄了盛家,臨門一腳選擇了政府,盛蕓過來追問了。
沈晝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捏著手中的合同,挑著眉,眼底笑意卻很淺,“只要合同沒簽,盛總就沒理由攔著我。”
盛蕓的臉上青白交加,眼眶瞬間紅了,“我這次帶著盛氏那么多高層過來,鬧得這么大,你現(xiàn)在跟別人簽約,你讓他們怎么看我?”
“盛蕓,我是商人,你的面子工程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
盛蕓渾身都在發(fā)抖,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她信了沈晝那些床上的情話,還以為他會有一絲情動,沒想到這么狠。
她死死的咬著唇,只覺得嘴里都是血腥味。
“我們一定要鬧這么難看嗎?你現(xiàn)在毀約,以后跟盛氏就不可能再合作了。”
“所以呢?”
他不差這一家。
盛蕓想笑,只覺得先前自己忙前忙后的給他牽那條航運線,簡直就是個笑話。
“是不是唐愿?是不是那個賤人說了什么?!”
唐愿在樓上聽到這聲質問,緩緩搖頭,這樣只會讓沈晝更加看輕而已。
果然,沈晝的眉心擰緊,“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如果不是她霸占著沈太太的位置不放,你也不會這么對我!沈晝,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情!”
說完,她直接坐到他的腿上,想要強吻他。
唐愿就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下樓的,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一白。
“你們......”
沈晝將人推開,眼底徹底冷了下去。
盛蕓的臉色更加難堪,笑了起來,“唐愿,你裝什么裝?!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跟沈晝有一腿了嗎?我跟他去過你們的婚房,在那里做過好幾次呢,之前不是都跟你說過嗎?”
唐愿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都消失了,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看向沈晝,眼眶紅了。
“她說的是真的么?”
沈晝的輪廓線條冷硬,漆黑如夜的瞳孔里染了一些兇戾,他跟一旁的保鏢交代,“把人轟出去!”
盛蕓哪里被人這么對待過,瞬間就破防了。
“沈晝!我是盛氏總裁,你確定要這么對我?”
但是保鏢已經(jīng)將她丟出去了。
盛蕓從沒這么丟臉過,眼底全都是對唐愿的恨意。
唐愿站在原地,垂著腦袋沒說話。
沈晝軟了聲音,抬手要去拉她,卻被她狠狠甩開,“別碰我!”
他的眼角眉梢不可抑制的暈出笑意,強勢的將人一把拽進懷里,“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嗯?這么不相信老公?”
唐愿是真的有些佩服這個男人,居然能心平氣和到這個地步。
若不是她早就知道了,此刻她是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他。
她掙扎著,卻被他緊緊箍著腰,“別動,手臂還有傷。”
她的眼眶更紅了,抿著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的長相本就是溫靜清弱型,驚艷中滿滿的脆弱感,看得讓人心軟。
沈晝在她的臉頰親了親,“她在胡說,追不到我,就想挑撥我們的關系。”
“你們剛剛親了?”
“沒有。”
他抓過她的指尖,放在自己的鎖骨上,“檢查檢查?”
唐愿的手指頭蜷縮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我相信你。”
沈晝的眸光輕輕顫了顫,緩緩將她抱進懷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