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門被從外面緩緩推開,坐在地牢里的女人蓬頭垢面,已然沒了曾經囂張跋扈的模樣。
坐在她身旁的向吾不知何時已經斷了氣,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可她的眸中卻沒有半點痛惜,在看清來者后,滿臉仇恨。
“顧純善!”她猙獰的嘶吼著。
幾日未進水讓她的嗓子嘶啞無比,這么一喊,她猛地俯下身去發出幾聲沉重的咳嗽聲。
迦南站在門外,顧純善一步一步走到了祝藍的面前,她俯下身去壓低了嗓音:“我沒死你是不是很意外?”
看顧純善沒事,祝藍的表情愈發的猙獰。
為什么?為什么?
迦南不應該很恨她嗎?為什么沒能殺了她!
她干咳兩聲:“死?你等著吧,你遲早有一天!哈哈哈哈!”
聽到她的回答,顧純善失落的搖搖頭,目光瞥過角落里已經涼透了的向吾,輕聲嘆了一口氣。
“我從前覺得,尤其是女子,本該互幫互助,哪來的那么多天生的敵意。”
“今日才發覺,不論男女,都有天生壞種。”
聽著顧純善的話,祝藍臉上閃過一陣慌亂,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得意一笑。
“少在這惺惺作態!快放我出去!”
門口的迦南聽了她的話,輕笑一聲:“放?你想多了吧。”
聽著那如鬼魅般的嗓音,祝藍不自覺的想到了她和向吾帶著顧純善想投奔其他部落卻被迦南抓到的場景。
她從未見過比迦南還要更可怕的獸人!
一顰一笑,猶如鬼魅般可怕!仿佛是吞噬人靈魂的惡鬼,下一刻便要將她撕成碎片。
這時候她才終于想起害怕,猛地打了個冷顫:“怎么?你們要戕害雌性不成?我可是雌性!”
聞言,顧純善蹙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隨后她緩緩勾起唇角:“是該放你回去,畢竟你的獸夫們還在等著你。”
“哼,算你識相!”
祝藍坐在地上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根本沒人能拿雌性怎么樣。
顧純善轉身對著門外的迦南揚起一抹笑:“迦南,可以把她送回原先的部落嗎?”
“為什么?直接殺了她不是更好?”
看著迦南不贊同的神情,顧純善趕忙走上前去,輕聲勸誡:“直接讓她這么輕飄飄的死了多沒意思?”
聞言,迦南挑眉。
他以為他是個瘋子,沒成想顧純善要比他更狠。
有趣啊,實在有趣。
兩個瘋子才有趣。
【恭喜宿主!目標人物迦南好感度 20,當前好感度40,獎勵積分200,當前積分為:1300】
顧純善神色有些疑惑,這迦南的好感度實在是讓她摸不到頭腦。
沒由來的又加了20。
不過沒關系。
顧純善看著被幾個獸人抬出去已經渾身癱軟的祝藍,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祝藍,可不要辜負她的期望啊。
終于,室內陷入一片平靜之中,陰暗潮濕的空氣讓顧純善很不舒服,感覺整個屋內都是濕噠噠的,光是站在這里就很窒息了。
忽的身后的迦南猛地俯下身來:“祝藍也看完了,想不想去個地方?”
顧純善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卻被迦南搶先了一步:“不去也得去。”
話音落下,他猛地將顧純善扛在了肩膀上,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后趴在了一個堅挺的肩膀上。
等她再反應過來時,二人已經坐在鷹獸的背上,自由的翱翔在空中。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顧純善倒是沒那么害怕了。
她感受著拂面而來的,帶著些香甜的公司,低頭看著整個城市內獸人忙忙碌碌的模樣,內心之中格外的暢快。
或許是在迦南身邊待久了,她內心中莫名的多了很多瘋狂的想法。
她轉過頭去大笑幾聲:“迦南,敢跳下去嗎?”
迦南本就是個瘋子,被她這么一弄也跟著瘋了起來,拍了拍鷹獸的背:“再飛高點!”
鷹獸得到指示,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后,不斷的升高,正在顧純善以為幾人要飛進云端時,忽的傳來一陣失重感。
感受著耳邊呼嘯的風,她猛地睜開了雙眼,身下的土地正迅速的放大著,而身旁緊緊牽著她的迦南,火紅的發絲微微凌亂。
他緩緩露出一個陰鷙之笑。
“顧純善,一起死吧。”
顧純善本該害怕的,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中氣十足的回了一句:“死就死!”
迦南的臉上閃過幾分錯愕,他以為會看到顧純善畏懼的神色,卻不曾想,她竟愿意和他一起去死?
他勾了勾唇。
下一刻,顧純善猛地被一個毛茸茸的后背托起,她錯愕的睜開眸子,身下的是一頭豹子模樣的巨獸,與那日在部落匆匆一瞥見到的不同。
這似乎是他的完整體,一對壯碩的黑羽翅膀強勁有力的在空中振翅,她像擼貓似的下意識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
還真別說,簡直是一個手感。
被摸了頭的迦南渾身一顫,顧純善能感受到,身下龐大的身軀似乎隱隱有發熱的跡象,她趕緊就把手收了回去。
不一會兒,迦南在一處偏僻的山頭前停了下來。
顧純善訕訕的從他身上下來,隨后打量了一圈四周,是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不會是想在這把她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吧?
迦南剛想朝前走去,卻發覺身后的顧純善還一臉驚恐似的愣在原地。
“愣著干什么?過來。”
聞聲,顧純善趕緊邁著小步子謹慎的跟在他身后,迦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個呆頭鵝。”
顧純善這才意識到,原來是她想多了。
現在的迦南對她好感度穩定,不說多喜歡,至少不會取她性命了。
二人走了很久,最后在一處荒僻的小土包前停了下來,迦南像是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朵純白的菊花,輕手輕腳的放在了小土包前。
“這是我的雌母。”
這是...
顧純善來不及多想,恭敬的對著那小土包鞠了一躬。
迦南的神色凄厲,他坐在地上,乍一看像是個受了欺負的小孩似的,委屈的紅了眼。
“顧純善,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