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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中，陸清靜默無言，只是安靜看著這艘船只里頭的打斗場面。

雖比不上法術那些場面恢宏， 卻也是灑脫利落無比，招招狠辣中透著江湖人的狠厲。

專門往死穴里頭攻擊。

勁裝青年也似乎被眼前所見給震驚到，連帶著原本多話的性格也沒有辦法在這時說話。

說實話，他沒有被嚇暈，也是有膽子的了。

君不見，附近還有幾條小船，里頭的人驚叫一聲，當場就被嚇暈了過去。

勁裝青年一直屏住呼吸，直到后面的落幕，水花飛揚起來，濺起幾滴到這邊后，他方才如夢初醒，忐忑道：“里頭那些該不會全部都是妖怪吧。”

陸清聞言，“你這不是都看到了嗎。”

那些美嬌娘，容貌嬌美，剛才勁裝青年還看得到她們艷麗多情的樣子，轉眼間，就破碎成了這個模樣，一時之間心頭震驚惡心驚悚種種不一情緒同時泛起。

除去蛇尸之外，長廊外的幾個少女早就化作被老道殺死，化作了原型從長廊中飛墜出來， 一張人皮下露出來滿身皮毛鱗甲，怎么看都沒有一個人樣。

嘩啦數道水花掀起， 水面上頓時多出來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這下，就連船艙里頭的人也坐不住了。

外面打斗聲音漸漸平息之后。

“外邊到底是啥事兒啊？”

本來動靜就大，老者說話時距離他們這條船也不過區區數十米距離，中氣洪亮下，在原本就平靜的夜晚，也無怪同行幾人他們會受驚。

只不過還沒有等松一口氣時，水面上遠處出現一片濃霧。

陸清視線轉移。

那片濃霧看似還在數百米外，眨眼功夫已經來到身前。

勁裝青年茫然中。

“這是什么?”

“好暈！”

“好困啊。”

眼前一黑， 砰砰砰幾條人影紛紛睡倒在船板上面。

陸清目光望過去，這些濃霧不似平日里見到的霧氣，隱隱有著流動的痕跡，比之尋常白霧還要高，仿佛是從天邊延伸出來的霧氣。

離奇中又有冰冷感出現。

“呼呼。”喘息聲也出現。

“小友，不介意我來這里站一站吧？”

“老道長說笑了，我也是客人，你要過來問一問船家也就是了。”

花船半邊都已經坍塌，焦黑木柱飄浮在水面上，原先還光鮮亮麗的樓船，這會兒三層樓已經全部中空出來，腐朽歲月氣息一出現， 這艘樓船也變成了水面上浮動的爛木頭。

老者馬不停蹄，一口氣不帶喘，這會兒 輕功落入船板上，卻是絲毫不顧及形象，直接坐了下來。

“船家，這是我的過路錢。”

他也沒有忘記陸清說的話，直接摸出來了銅板板，放在了外邊的一張小木桌上頭。

陸清微微揚眉。

“這是蜃氣。”

老者休息了一會兒，見陸清沒有開口，他心有好奇，便自己先出聲道。

“原來如此，蜃樓霧氣出現，今晚倒是離開不得了。”

陸清也‘恍然’，也把目光看向那已經出來的老者。

蜃樓之氣，他也知道是什么東西，幻境自生，天黑即出，天亮即醒。

一般人吸入蜃氣，很快就會進入到夢鄉當中。

談不上什么危害，只不過想要強行闖出去的話，卻也難辦，至少從目前這位老者，還有他自身來說， 也做不到。

老者哪怕是坐下來，還是那派仙風道骨樣子，不過垂落的衣袖一角有幾分烏黑，火焰燃燒出來的痕跡，畢竟對付那條大蛇還是不容易的。

“這位小友，不知是哪方脈系人士？”

老者卻沒有想到自己出來，還看到了那個被自己提醒的書生還能站立在這里。

念頭一動間，也知曉對方大致也是和自己差不多同樣的人，這倒是讓他先前提醒也沒有什么必要。

也正因如此，休息過后，卻也有閑情來交談幾分。

陸清也笑了笑，也同樣盤腿坐在另外一方位置上邊， “在下陸七，無名人士，一介散修罷了。”

左良心頭一愣，散修？獨自修行的方士？

不過他面色上正常無比，很快反應過來，“原來是陸小友，老道左良，小友你也是同去京都嗎？”

“原來是左道長，不知京都有何事？我久在僻壤地，倒是孤陋寡聞了。”

難得碰到一個不同修行人，陸清也搭話道，至于說面容年齡這些，被誤解得多了，也就不必要放在心上。

這下，左良也是心下了然，這位陸小友面貌年輕，這般年紀出來的話，多半也是一人傳承一徒的那種培養模式，不知世情那也難怪了。

自認為揣測到幾分陸清來歷，左良捋了捋長須，開口道：“陸小友，當今皇榜你可曾有聽聞？”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不過那不是學子們進入朝廷的良才榜？”

有蜃氣在此，旁人已經入了夢鄉，聽不到外界聽聞，兩人也不介意再這里聊起天來。

左良是覺得這個小友氣質頗為特殊，陸清則是想要了解這里修行力量，從這里根基來看，這里老者表露出來的力量，也暫時和仙道力量沒有本質聯系。

左良笑道：“這倒不是，小友有所不知，那的確是針對學子們大才子發出來的皇榜，不過在另外一面還有一張榜，是為奇人榜，當今天子欲要擇取天師，廣發皇榜于天下，有能人者皆可入京。”

“只不過此榜多是在我等中人流傳，卻是不似學才皇榜那般引人注意。”

“老夫此行也是為了此榜。”

話語落到后面，左良老道長也是道明了去途。

陸清恍然大悟，這下是真的恍然，此方虛界中皇榜一明一暗，卻是針對了不同的人群。

這也無怪為何一般人留意不到除去學宮之外的其他消息。

這下陸清也有了目的地，也多虧了這張皇榜，天底下不管如何，王朝天師國師位置，多半能吸引到不少能人方士前去。

陸清如今到了這會兒，心里頭也是知悉，世間人本是天地中人， 他在外界行事皆出塵離世，到了這里，反倒不用拘束那么多。

準確來說，到了虛界這里，是要走一趟世間，非是為了看透世間，只是修行中孤陰不長孤陽不生，陸清如今金丹圓滿當中，也偶從心頭領悟幾分修行天理。

也有心境超然者，看眾生萬物與人無一。

無論在何處都能坦然自若，雖在世外又能入凡塵，雖在紅塵十丈又能輕松隱沒天外。

陸清很少會去專門琢磨自己的心境，一般都是修行時遇到了也就稍稍打磨，其余的還是秉持著隨心自然的態度，他有些預感，一生念，反倒會執迷此念，心境或許有可能會不退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