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過去。
九歲的許明巍長高了一大截,到了近一米四,看上去是個半大小伙了。
《小龍象功》的呼吸法和十二招式也都已經學會,可以獨自練習。
要說變化最大的就屬他的力氣和眼睛了。
【天生神力】命格天賦不是虛的,現如今許多成年人都比不上他。
一對雙眸也越加的銳利深邃。
和他同齡的少年見到他,心中都有些膽寒。
別說他們,就算成年人遇到他陰沉著臉時,也是發憷。
感覺那那眸光如同刀子般鋒利,一把插進他們的心口。
不過,許明巍大多數還是收斂鋒芒。
學許川一般,沉穩低調。
三月。
春雨過后。
細雨洗過的土地泛著深褐色的油光,田埂上的野薺菜頂著水珠支棱起嫩葉。
白鷺掠過灌滿春水的稻田,尖喙突然扎進水面叼起一尾銀鯽。
田鼠從潮濕的草垛鉆出,偷啃新發的豌豆苗時,被看水的老黃狗追得濺起一串泥點子。
一望無際的稻田,隨處可見頭戴斗笠的黎庶正彎腰補秧,赤足踩進泥濘時發出“咕啾“聲響。
許川在稻田里忙碌,許明巍也跟在身旁插秧。
許明淵拎著一個大茶壺還有兩只帶蓋的水杯,往這里而來。
“阿爹,大哥,阿娘讓我給你們拎涼茶來了。”
許川抬首看見許明淵,微微一笑,轉頭對認真插秧的許明巍道:“石頭,上去休息會。”
“阿爹,我不累,這一排很快就插完了,等這邊結束,我再休息。”
“隨你。”
許川呵呵一笑,上了岸。
接過許明淵倒的茶水,“咕嚕嚕”飲了一大口。
許明淵看著許明巍,感慨道:“大哥真是認真。”
“像你啊,皮猴子似的,總耐不下心。”許川聞言,笑罵起來。
許明巍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
“我也去幫幫大哥吧。”
說著,脫掉青芒布鞋,卷起褲腳至膝蓋,下了稻田,往許明巍走去,邊走邊喊道:“哥,我來幫你。”
許明巍抬頭看去,微微一笑,“那就謝過阿淵了。”
“你走慢點,不要摔倒了。”
看到這一幕兄友弟恭,許川心中欣慰不已。
大子沉穩,如山岳巍峨,足以傳家。
二子雖跳脫,但機敏聰慧,靈活變通。
至于幼子,如今也三歲,會走會跑,開朗活潑。
許川修煉《小龍象功》三年,到如今,每每修煉都有一股熱氣流淌全身.
這便是內勁。
不過要成為三流武者,起碼要打通三十六處穴竅才行。
他如今不過打通三十余個穴竅。
按照內勁秘籍上的說法。
如果打通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竅,便是后天巔峰,內勁貫通周天之竅,生生不息。
一流武者需要通竅三百,二流要通竅百零八。
許明巍雖然略慢,也打通了二十穴竅。
他優勢在于年幼,打通穴竅更具優勢,往后超過許川不在話下。
有了許明淵的加入,早上便插完了秧,父子三人樂呵呵回了家。
到了家門口,便聞到陣陣香味撲面而來。
“雞湯的味道,還有紅燒鯉魚.......”
剛嘀咕兩句,許明淵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屋檐下。
看見自己阿爹和兄長們歸來,許明烜奶聲奶氣地喊道:“阿娘,阿爹和哥哥們回來了。”
說完,他朝許川跑了過去,“阿爹,阿爹”的喊著。
“炭頭,就知道喊阿爹,我們呢?”
許明淵揉著許明烜的腦袋,瞇起眼睛道。
“二哥你經常搶我東西,我就不喊你。”
他別過腦袋,對許明巍笑著喊道:“大哥。”
“嘿,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許明淵一把將許明烜拉到自己懷里,然后瘋狂地撓他癢癢。
許明烜“咯咯”地笑個不停,直到求饒,許明淵才放過他。
“行了,去洗洗,都吃飯去吧。”
許川去灶房看了眼白靜,見她正忙碌著。
白靜看見后,微微一笑,“夫君去吃吧,我這最后一個菜也快好了。”
“老遠就聞到香味了,有勞娘子了,能娶到娘子是我的福氣。”
“嘴貧!”
白靜笑罵一句,但顯然十分受用,臉上笑出了一朵花。
當晚。
“夫君,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許川老神在在,思考著許明淵的路。
他如今也七歲了,也到了時候。
不過具體該如何,他打算問過許明淵之后,再細細考量。
白靜拉著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許川愣了一下,轉頭看去,眨了眨眼睛。
“這是又有了?”
生孩子辛苦,許川也是體諒,本來不想再生了。
“我們不是.......”
白靜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還不是怪夫君你。”
“既然做了,此事就無法完全杜絕,就算弄到ti外,也會有萬一,難道夫君你不想要?”
“怎么會!”許川連忙道,而后揚起手臂將她摟入自己懷中。
“既然來到我許家,那便是命,當然要生下來,就是再來七個八個,我們家如今也養的起。”
前兩年,許川又買了二十畝農田和四十畝山林。
這農田不是稻田,一般十余兩一畝。
山林就更便宜了,一畝七八兩,但需要自己砍伐樹木,清理之后才能種植果樹。
這些農田和山林種了好幾種水果,春季的草莓枇杷,夏季的西瓜荔枝桃子,秋季的柿子柚子,冬季的甘蔗冬棗。
樹生的,可能要緩兩年才能成果。
不過像西瓜草莓甘蔗等,在許川精心栽培下,每年都能結不少。
單單這些水果,一年下來就能有數百兩的收益。
主要還是許川栽培的好,比尋常人家種的要出色,大家都是優先買他許家的水果。
其次才是別人家的。
如今,許家有六十畝稻田,二十畝農田和四十畝山林田地。
在洞溪村絕對算是小富之家,豐衣足食。
數日后。
陳二茍家。
許妍從山林巡視回來,見著二茍無所事事躺在躺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論掄起門后的掃帚,就要抽打過去。
“我去!”
陳二茍從躺椅上彈起,調頭就跑,看這動作,熟練地緊。
“許妍,你這是干什么!”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這是好男不跟女斗!”
........
“呵呵,你要是跟許川一樣能干,我也對你千依百順,事事由你。”
“可憐我許妍瞎了眼,居然瞧上了你這個混不吝的,武不成,文不就,農事也不行,你還能干什么?”
“坐吃山空嗎?”
........
一陣雞飛狗跳。
他們家一雙兒女從學堂回來,見到這副場景,也是習以為常,徑直往許家走去。
“大牛,芳芳,這臨近中午,怎么過來了?”
院子里。
許明巍停下動作,望了過去。
許明淵聽到聲音走了出來,見此,不由輕笑道:“二茍叔和嬸,又鬧起來了?”
大牛輕輕一嘆,“我家老爹跟川伯伯真不能比,都被阿娘用掃帚攆著跑。”
“這次又是因為什么?還是因為嬸子不滿意二茍叔的無所事事?”
陳芳芳驚訝道:“阿淵,你真聰明,一猜就中了。”
“阿娘老是拿阿爹跟川伯伯比。”
“我阿爹可是洞溪村頂厲害的,二茍叔那怠懶性子,怎么比得了。”許明淵對許川那是無比敬佩,猶如天神。
“大牛,你說來聽聽,或許我能給你出出主意。”
大牛把陳二茍夫妻的話都說了一遍。
許明淵沉思片刻,道:“我聽阿爹說過,青玉梨不是那么好種的,嬸子好高騖遠,懷著僥幸心理,終會吃虧。”
“這三年,想來你家在青玉梨上投入不小,眼看血本無歸,脾性才會陰晴不定,導致夫妻不和。”
“我覺得,你們還是勸嬸子放棄種青玉梨。”
“如果不種這個,那我家種什么?”大牛好奇問道。
許明巍也是靜靜聽著,想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能有什么好主意。
“跟著我家種一些尋常瓜果啊,一來自家不愁,二來可以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