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清江縣周邊十幾個縣都有不少的流民涌入。
像許明巍這類遭遇悶棍的,也不是個例。
只不過一般出門在外,都不會有人帶太多財物,加之事后遍尋不到,又沒有鬧出人命,這才不了了之。
數(shù)日來,許川在自己家周邊都看到了鬼祟的人影。
于是就在圍墻附近設(shè)置了一些機(jī)關(guān),諸如釘子,老鼠夾之類的。
如果有人翻墻進(jìn)來,定會吃虧。
還有就是警示類的鈴鐺。
中機(jī)關(guān)的同時,警示鈴鐺也會響徹四周。
【今日卦象:中下,今日子時有五人翻墻而入,欲殺人奪財】
許川心中冷冷一笑。
許家在洞溪村名聲赫赫,又沒有徐家那般多的家丁護(hù)衛(wèi),被盯上十分正常。
“不知道這幾人中有沒有武者?”
“但即便幾率小,也必須防備一二。”
僅僅那些釘子和老鼠夾,對普通流民來說足以,但若是碰到武者,作用就有限了。
他制作了一些簡易的箭弩,入夜之后安置在兩側(cè)的屋檐。
觸發(fā)機(jī)關(guān),就會引發(fā)這些箭弩的亂射,然后撤掉了警示鈴鐺。
今日外出,許川就簡單地巡視一圈。
心中思慮的都是今晚的事。
“石頭,今晚可能會有賊人來劫掠,子時前一刻,你持弓待在屋頂,看準(zhǔn)機(jī)會進(jìn)行射殺,能做到嗎?”
許川突兀地說道,表情十分的凝重。
“阿爹,這是真的嗎?”
“你信阿爹的話,就照阿爹的話去做,這關(guān)乎我們?nèi)胰说陌参!!?/p>
許明巍沒有再去多問,“知道了阿爹,我都聽你的。”
他雖然沒有三流武者的實力,但天生神力下,加上銳利鷹眼和遠(yuǎn)程弓箭,夜色下突然襲擊,即便對二流武者都有很大的威脅。
“阿爹,那要不要在箭頭上淬毒。”
“你不會覺得心里不適嗎?”許川有些意外地看著許明巍。
只見許明巍的雙眸變得銳利起來,宛若刀鋒一般,似有殺意凝聚。
“敢威脅到家人的,必須永絕后患。”
“嗯。”許川點點頭,“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就行。”
夜晚。
皎潔的月盤躲入一朵烏云的后面,繁星晦暗不定。
床榻上。
許川靜靜躺著,血氣充足。
“夫君,讓妾身幫你泄泄火氣嗎?”
許川一反常態(tài),微微一笑,“這火氣還有其它作用,留著正合適。”
白靜有些不解。
啥用處?
還想用在其他人身上不成?
白靜想象中的其他人自然是指其他女子。
“好了,今晚早點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白靜覺得許川應(yīng)該不是這般的人,于是安心躺下,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另一個房間內(nèi)。
許明巍點著燭火,擦拭弓箭,并且在箭頭上淬毒。
房間內(nèi)滿是兵營里的士兵等待大戰(zhàn)前夕的氣氛。
壓抑!
沉悶!
子時前夕。
許明巍按照許川的吩咐,背著箭簍,手持弓箭,三兩下就躍上了屋頂。
許川走出房門,看了眼屋頂。
月色昏暗,許明巍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他找來一把砍柴刀,站在屋檐下的陰暗處。
宛如一位刺客,等待時機(jī),一擊必殺。
一刻鐘后。
“大哥,就是這了。”
“這家姓許,發(fā)跡十分快,短短幾年就成了洞溪村的富戶。”
“聽聞這家的主人擅長種植,僥幸種出了青玉梨,單就這項,應(yīng)該每年都有三四千兩的進(jìn)項。”
“一家五口,除了夫婦倆外,還有三個兒子,最大的也不過九歲。”
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的魁梧中年看了眼矮個青年,淡淡道:“老五,選的不錯。”
“兄弟們,手腳麻利點,這家人一個不留,找到財物后同之前一般,連夜離開清江縣。”
“如今流民縱橫,想要找?guī)讉€人,千難萬難。”
“是,熊老大。”
幾人同時開始翻墻,看他們的動作顯然是老手。
不過應(yīng)該都不是入階武者。
否則,即便是三流武者,也足以三兩下就躍過近四米高的圍墻。
在落地的瞬間。
“嘶~”
頓時有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低聲驚呼起來。
這還是咬牙忍住的結(jié)果。
“你們?nèi)齻€是要找死么?”熊老大十分不悅,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警告聲。
“不是,熊老大,我們踩到釘子了。”
“行了,小心些就是,誰再出聲,就別怪我之后對誰不客氣!”
小心摸索幾步。
突然,某位高個的人感覺腳腕扯到了什么東西。
下一刻。
呼呼呼~
七八支弩箭從屋檐下齊齊射來。
頓時有兩人被射中頭顱和心臟,當(dāng)場死亡,其余三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一人腹部中箭,一人腿部中箭,跌倒在地。
還有一人擦傷了手臂。
“該死!”
熊老大低吼一聲,連忙道:“有埋伏,趕緊撤!”
話音剛落。
早已在屋頂?shù)群蚨鄷r的許明巍已經(jīng)將弓弦拉成了滿月,銳利的鷹眼死死盯著腹部中箭的那人。
“咻~”
破空之聲響起。
黑色的箭矢劃破夜空,瞬間射穿他的喉嚨,從后面穿出,釘入身后墻壁中。
“老二!”
熊老大目眥欲裂,朝屋頂看去。
月盤從烏云后鉆出。
清冷的月輝灑落,給許明巍披上了銀色的紗衣。
那是一張少年的面龐,冷冽如寒冰。
鋒銳深邃的目光如同箭矢一般射入他的雙眸。
居然只是一個少年!
熊老大心中又驚又怒。
許明巍再次彎弓搭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就在此刻,許川抓住時機(jī),猛然發(fā)力,幾乎一個箭步躍至他的頭頂。
磨得錚亮的柴刀伴隨著下落之力直接往他腦袋上劈去。
果斷!
狠辣!
熊老大匆忙間只來得及抬手舉起斧頭去擋,但巨力之下,他虎口震裂,手中的斧頭掉落在地。
整個人也是跌坐在地。
在他一臉驚懼之中,許川轉(zhuǎn)身一揮,柴刀刀鋒恰如其分地劃過他的喉嚨。
一股滾燙的液體噴灑。
許川的身上和臉龐全都是點點血花。
然后又是“咻”的一聲。
最開始傷了腿,跌倒在地的,也被許明巍釘死在了地上。
見所有賊人身死,許明巍心中那顆被攥著的心,終于放松,然后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斷的發(fā)顫。
差點連弓都拿不穩(wěn)。
腦袋嗡鳴聲不斷,讓他有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
至于許川,已然開始摸尸。
在熊老大身上摸出一萬兩千兩銀票,一本叫做《蠻熊勁》的內(nèi)勁秘籍,裝有六顆氣血丹的小瓷瓶。
其余人身上則是身無分文。
“看來他們之前已經(jīng)搶劫了不少富戶。”
許川開始收拾戰(zhàn)場,許明巍回過神,也趕忙從屋頂跳下,幫著一起收拾。
“都拖到山林去埋了吧。”
“箭矢清洗一下,還可以再用,記得先擦掉上面的毒液。”
“是,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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