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士交談時,天邊的虛空忽地一顫。
緊接著,一陣悠長的號角聲響起,
嗚——!!
號角聲剛落下,便看見那蒼穹裂開,形成了一道延綿萬丈、猙獰可怖的虛空裂縫。
踏!踏踏!
厚重的腳步聲震動,一支騎著犼獸、身穿道兵鎧甲的隊伍走出了虛空裂縫。那些犼獸體型巨大,氣勢滔天,它們明明是腳踏虛空,但每一步走出,都仿佛踩在了堅實的地面上,發(fā)出了一道道沉悶整齊的踱步聲。
“那是,鎮(zhèn)北軍鐵騎!”
“是帝庭鎮(zhèn)北王府的隊伍!”
“瞧那些犼獸的氣勢,它們的境界至少是神火境,騎著犼獸的那些士卒,也全都是神火境層次的強者!”
飛仙城的城門口,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修士驚呼出聲,他仰望著虛空裂縫中的那些犼獸騎士,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之色。
帝庭楚家,有很多楚姓王爺,其中實力最強、底蘊最深厚的王府,便是鎮(zhèn)北王府。
鎮(zhèn)北王府,曾經(jīng)誕生過真正的極道大帝!在鎮(zhèn)北王府最鼎盛的時期,甚至都能夠和帝庭平起平坐,共同統(tǒng)御東延界的正道勢力。
而今的鎮(zhèn)北王府,雖然不復(fù)過往的輝煌,但鎮(zhèn)北王府的影響力,依舊覆蓋了兩百多域之地!
帝庭一直以來,都有心打壓鎮(zhèn)北王府,奈何鎮(zhèn)北王府的底蘊深不可測,并且有極道帝兵鎮(zhèn)守府中,所以帝庭也不敢把鎮(zhèn)北王府逼得太緊。
鎮(zhèn)北王府的到來,仿佛是拉開了一場大戲的帷幕。
天魔殿一些真?zhèn)餍蛄械年犖椋簿o隨而至。
鏘!
飛仙城外,一道寒芒劃開蒼穹,像是咆哮的銀龍,掀起風(fēng)云涌動。
“桀桀……”
寒芒之中,傳出了陰森可怖的笑聲。
剎那間,整個飛仙內(nèi),小兒止啼。
待到寒芒盡散,一道身影顯露在眾人眼前。
“四方寰宇誰為君,舉世唯吾嬴道一!”
身影手握一根竹笛,他傲立虛空,身上黑袍無風(fēng)自動。
這身影的容貌模糊,他的臉上就像是籠罩著一層混沌霧靄,讓旁人窺不見他的真容。
不過大致能夠看出,這身影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
“嘖!”
“盡是一群無趣之輩。”
青年昂著頭,他語氣張狂,高高在上,雖然沒有直說,但他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顯。
在他的眼里,什么隱王府世子、什么鎮(zhèn)北王府的三公子……全部都是弱不禁風(fēng)的垃圾。
頓時間,青年的話就引發(fā)了眾怒。
“這是哪里來的狂徒。”
“太囂張了。”
就在群情激奮時,有修士忽然認(rèn)出了那青年的身份。
“他是嬴道一。”
“對,沒錯,就是他!天魔殿第五真?zhèn)鳎圩遐A家的傳承者。”
人群中,某個小家族的長老緩緩道。
旁邊,一個年輕修士聞言,滿臉疑惑,他明顯是初次出來歷練,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嬴道一的威名。
“老前輩,這嬴道一很強么?”
年輕修士的話剛出口,頓時引得周圍一陣白眼,周圍修士看他的眼神時,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那個小家族的長老倒是很耐心的給他解釋道:“嬴道一,生來就是準(zhǔn)圣修為,后來,他自斬法力,鑄就無上道基。”
“三歲,他以紫府前期的修為,斬殺法相境的純血餮獸。”
“十二歲,一人一槍,滅了一個擁有通玄境修士坐鎮(zhèn)的小家族。”
“他如今三十歲,據(jù)傳已經(jīng)擁有了神火境的戰(zhàn)力!”
“但他目前的境界,只是法相巔峰!”
“倘若傳言是真的……嘶!”
說到此處,那個小家族的長老忍不住倒吸涼氣。
法相境到神火境,相差著兩個大境界!雖說嬴道一是在故意壓制自身境界,所以才能在法相境界,爆發(fā)出媲美神火境強者的實力,但這依舊非常逆天!
“嬴道一,難怪!”
“作為天魔殿的真?zhèn)餍蛄小⒂质堑圩鍌魅耍瑩Q成是我,也會狂妄。”
“不對,這不叫狂妄,這是自信!”
修士們你一言、我一語。
在得知嬴道一的身份背景后,眾人的怒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嬴道一現(xiàn)身后,又有數(shù)位天魔殿的真?zhèn)餍蛄薪蹬R。
他們一個比一個張揚。
帝庭的一些天驕心中很是不爽,尤其是隱王府的世子,他踏出戰(zhàn)船,就想和這些天魔殿的真?zhèn)餍蛄写髴?zhàn)一場,但卻被他的護道者給攔了下來。
“世子,不要沖動。”
“始祖有令,這次要對付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楚梟。”
“你貿(mào)然對這些天魔殿的真?zhèn)餍蛄谐鍪郑f一暴露了底牌,會對你很不利。”
隱王府世子的護道者好言勸說道。
聞言后,隱王府世子也恢復(fù)了冷靜。
作為王府世子,他自然不是魯莽之人。
不過看著天魔殿的那些真?zhèn)餍蛄校麅?nèi)心還是非常不爽。
“且讓他們先囂張一陣。”
“也不知道那楚梟何時來?”
“說實話,我還真希望那楚梟實力強一些,最好他能直接殺了楚烈陽。”
“就楚烈陽那個廢物,竟然能夠爭奪到帝庭的儲君之位,如今的帝庭,我看是已經(jīng)爛透了。”
隱王府的世子冷笑一聲,毫無顧忌地開口道。
隱王府和帝庭之間,關(guān)系也很微妙。
從血脈上講,隱王府一脈,和帝庭楚家的主脈也是同宗同源。
但帝庭那邊,其實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壓制隱王府。
要是有機會,隱王府楚家旁系,也想取代帝庭楚家的主脈。
稱王終究不如做帝!
“世子,飛仙城不是我隱王府,此地人多眼雜,強者匯聚,您還是莫要再說那些大逆不道之言。”
隱王府世子的這番話,讓他身后的護道者脊背發(fā)涼。
對此,隱王府世子卻不以為意。
他豪邁一笑,道:“怕個什么?”
“我隱王府也不是軟柿子。”
“就算有帝庭的人聽到此話,也是無妨。”
“帝庭若敢動我隱王府,我隱王府便敢直接加入天魔殿!”
“哼?帝庭?主脈?可笑!”
“彼可取而代之。”
“哈哈哈!”
說罷,隱王府世子發(fā)出三聲長笑。
在他身后的護道者則是被嚇得不輕。
有些話,乃是禁忌。
在隱王府世子說話的同時,又有數(shù)十支浩浩蕩蕩的隊伍陸續(xù)抵達了飛仙古城。
“世子,帝庭儲君到了。”
“按照規(guī)矩,您應(yīng)該去向他請安示好。”
隱王府世子的護道者盯著遠(yuǎn)方,低聲說道。
聞言,隱王府世子滿臉不屑,冷冷笑道:“嘖!”
“請安示好?呵呵!他楚烈陽算個什么東西。”
提到楚烈陽的時候,隱王府世子滿臉不屑。
論資質(zhì)根骨、論悟性天賦,他都遠(yuǎn)遠(yuǎn)勝過楚烈陽。
那楚烈陽不過是仗著身份,并且背后有帝庭的老祖支持,才能夠一步步坐穩(wěn)儲君之位。
對于楚烈陽,隱王府世子一直都瞧不上。
“可是……”
隱王府世子的護道者還想再勸,但就在這個時候,握著竹笛的嬴道一忽然攔在了楚烈陽所在的戰(zhàn)車隊伍前。
“那個帝庭的儲君,滾出來,和我一戰(zhàn)。”
“吾有半年不曾殺戮,今朝此刻,正是殺生的好時刻!”
嬴道淡淡開口道,他目光中帶著傲氣,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楚烈陽所在的隊伍。
他故意攔住楚烈陽的隊伍,并非臨時興起。
來到飛仙城前,他的師尊就曾吩咐他,讓他抵達飛仙城后,務(wù)必攪動風(fēng)云、出一些風(fēng)頭,最好是能夠強勢壓制住帝庭的那些天驕人物!
這樣一來,就算楚梟最后慘敗,天魔殿也不至于顏面掃地。
楚梟前來對戰(zhàn)帝庭的同輩天驕,大部分天魔殿的長老、老祖級人物,都不太看好。
“嬴家的小輩,挑釁我帝庭的儲君,你是在找死!”
楚烈陽所在的隊伍內(nèi),一個背著長劍、滿臉正氣的中年儒生站了出來,他滿臉威嚴(yán),身上爆發(fā)出了映照境界的氣息。
轟隆!!
猶如山洪般的氣勢威壓,頃刻間涌向了嬴道一。
在這股氣勢威壓之下,即便是尋常的神火境強者,也很難頂住,但嬴道一區(qū)的始終面色不改。
“什么?”
看到嬴道一居然能夠扛住自己的氣勢威壓,中年儒生心中很震驚。
嬴道一的修為境界,只不過是法相巔峰。
“給我跪下!”
中年儒生暴喝了一聲,他施展出了神魂沖擊術(shù),妄圖以自身的神魂力量,強行震懾嬴道一。
“帝庭的那個誰,當(dāng)著老夫的面前,你想以大欺小?還是說、你覺得我天魔殿無人么?”
轟隆!!
不等中年儒生的神魂沖擊術(shù)落下,天地間響起了一道厚重的聲音,緊接著,一只法力巨掌凝聚顯現(xiàn),重重地朝著他拍去。
轉(zhuǎn)瞬間,那個中年儒生的肉身炸裂,當(dāng)場斃命。
看到這一幕,飛仙城中的眾多修士大驚。
那中年儒生可是映照境強者!
別看在帝庭、還有天魔殿內(nèi),映照境修士的地位一般,可要放在外界,任何擁有著映照境修士坐鎮(zhèn)的勢力,都能夠統(tǒng)御數(shù)百萬里疆域,受到萬萬生靈頂禮膜拜。
“天魔殿,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中年儒生的隕落,讓帝庭的眾多強者無比憤怒。
“就這個意思。”
“怎么,不服那就開戰(zhàn)!”
嬴道一身后,一道千丈高的身影浮現(xiàn)。
這道身影并非人族,而是一頭渾身煞氣洶涌的太古蛟龍。
它的氣息儼然達到了‘圣域境’。
看到蛟龍,嬴道一拱了拱手,朝著它打了聲招呼:“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