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亭一想到待會要面對顧陌琛惡心的嘴臉,也吃不下東西,干脆放下手里的杯子,坐到厲昀庭旁邊。
“這么大反應(yīng)干嘛,我就是去見一個朋友,很快就回來啦!”
小手握住他的,蘇雪亭抿了抿唇,在滿嘴的牛奶甜香中找到些苦澀。
彈幕早已經(jīng)罵成一片。
【我真的……一開始覺得蘇語琴不是什么好人,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蘇雪亭也沒那么單純,不愛至少不要傷害吧!】
【我不敢想現(xiàn)在厲總有多難過,他的愛人對他像是對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現(xiàn)如今她還要用他的車,親自去找另一個男人。】
【蘇雪亭我真沒空陪你鬧了,之前都是裝的嗎,終于裝不下去了嗎?】
【妹寶我還是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
蘇雪亭深呼吸一口氣,牽動嘴角扯出來一抹笑來。
“求求你啦老公,那家西餐廳很好吃的,我這次去嘗嘗新品,下次我們再一起去好不好?”
厲昀庭深深地看著她,眼底盡是破碎。
“你就,一定要去嗎?”
蘇雪亭忍不住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都約好了的,等我回來,剩下的時間都陪你,好不好?”
指節(jié)被捏得咯吱作響,厲昀庭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那我給你備車,讓家里的司機送你。”
“好!”蘇雪亭脆生生地回應(yīng)。
“那我去換套衣服!”
蘇雪亭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后,厲昀庭猩紅著眼睛給紀策打去電話。
“安排兩輛車,一輛要我平時最常開的,另一輛越低調(diào)越好。”
“是,厲總。”
厲昀庭重重一拳砸向墻面,指尖關(guān)節(jié)瞬間泛起紫紅色。
要他放手,他做不到。
就算是搶,她也只能是他的!
……
蘇雪亭從車子的后視鏡當中就始終注意著那輛普通的出租車。
厲昀庭做得很隱蔽,她從彈幕里才知道,他跟了上來。
蘇雪亭嘴角揚起笑容。
她就知道,厲昀庭一定會跟上來的。
解決完顧陌琛那個油膩男,她和厲昀庭幸福一輩子就完了!
“紀助理,你知道人身上最薄弱的地方是哪嗎?”
“?”
紀策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他連著和厲昀庭的通話,回頭就看見后座的蘇雪亭摩拳擦掌,一副兇狠的樣子。
耳機傳來厲昀庭低沉的聲音。
“她剛才說了什么,你打字告訴我。”
自己回想了一遍剛才蘇雪亭說的話,他一時間竟然想不到措辭跟厲昀庭匯報。
等紅燈的時候,紀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刪刪減減,最終在綠燈時終于發(fā)出去了一句。
“厲總,蘇小姐看起來不像是要去約會,倒像是約架。”
——
后面的出租車上,厲昀庭雙腿憋屈的縮在狹小的空間里,一雙薄情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屏幕。
在看到紀策消息的那一刻,他也愣了一下。
像約架?
他忽然想到,臨走前,蘇雪亭特地把身上漂亮的公主裙換成了灰色運動裝。
厲昀庭摩挲了一下手指,隱約覺得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很快,兩輛車一前一后地停在餐廳。
紀策恭敬地下車,給蘇雪亭拉開車門。
“蘇小姐,我在這里等您出來,玩得開心。”
蘇雪亭看了一眼后方那輛欲蓋彌彰,停在街對面的出租車,忍不住笑了一下。
要么說紀策是高級助理呢,老板就在身后站著,也沒往后看一眼,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
她不動聲色地往街對面掃了一眼,連窗戶都不是單面車窗的出租車里,一個高大的身影猛地低頭,好像還撞到了前面的座椅。
蘇雪亭撲哧一笑。
“那我先進去了,很快出來。”
蘇雪亭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去,一眼就看見,窗邊那個最顯眼的位置,顧陌琛一臉油膩地擺著姿勢。
后背挺得筆直,雙腿往前伸著,一只手握拳放在桌上,另一只虛虛握著高腳杯。
蘇雪亭可能是被彈幕帶偏了,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姿勢,屁股恐怕都得有一半是懸空的吧。
“我來了。”
她朝著顧陌琛打了個招呼,眼角余光卻偏向窗外的一個黑影。
演員已就位。
顧陌琛看著她這身裝扮,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嫌棄。
之前喜歡五顏六色的小裙子就算了,現(xiàn)在又干脆穿了運動裝,真不如語琴總是一襲白裙子,符合他心中白月光的形象。
但他還是很快揚起來一抹笑意,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朝著蘇雪亭笑得一臉深情。
“雪亭,你終于來了,我等你等了半小時——”他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邊紳士地拉起來她那邊的椅子,一邊改口。
“半小時一點都不久,是你的話,我愿意等一輩子。”
【我不行了我真要吐了,亭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你能不能告訴告訴我,你喜歡他什么啊!】
【感覺是那種,回家之后脫了鞋聞自己臭襪子的類型。】
【你老公。】
【……】
蘇雪亭也被惡心得夠嗆,看見他的臉都惡心,更別說在他面前演兩句了。
“那你慢慢等吧,其實我這邊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誒!”
顧陌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寶寶,你看你,還是這么喜歡開玩笑。”
蘇雪亭一臉嫌棄地坐下。
“我沒開玩笑。”
顧陌琛連著被噎了兩句,要放平時早翻臉了,結(jié)果今天現(xiàn)在還堅持著。
看得出來他這次是真急了。
“先生,女士,請慢用。”
穿著漂亮制服的服務(wù)員把兩盤牛排放在兩人面前。
顧陌琛自信一笑,直接接過了蘇雪亭面前那一盤。
“你這個小笨蛋,總是說自己切不好牛排,讓我?guī)湍悖瑳]有我以后誰還對你這么好啊?”
蘇雪亭喝了口紅酒,感覺他切出來的牛排都沒那么美味了。
“你可能是記錯了,不會切牛排的是蘇語琴,她畢竟是后面來蘇家的,禮儀教養(yǎng)一貫學(xué)得沒我好。”
“死丫頭下次記清楚點。”
顧陌琛臉上的笑終于維持不下去了,一把放下手中的刀叉。
“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