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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顧清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精神飽滿的起床了。
“都八點了?”
洗了一把臉后,
閑來無事的顧清,準(zhǔn)備去劇組的現(xiàn)場看看,打發(fā)時間。
進度應(yīng)該拍的差不多了吧?
他想著。
“顧…許弋弟弟,您怎么來了?”
“來現(xiàn)場轉(zhuǎn)轉(zhuǎn),拍的怎么樣了?”
“有朋哥是不是都快拍完了?”
顧清一路走來,吸引了很多工作人員的矚目。
可當(dāng)他問完后,
劇組人員們的表情都極為尷尬,“許弋弟弟,導(dǎo)演現(xiàn)在很生氣,要不您幫我們?nèi)駝袼桑俊?/p>
“很生氣?”
顧清愈發(fā)好奇,走進簡陋的酒吧內(nèi)。
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氣氛壓抑詭異的可怕。
明明人圍的很多,
可不管是員工還是演員,完全沒有發(fā)出一丁點聲響。
只有一名工作人員小心翼翼掃著一地的玻璃碎片。
“友朋哥,發(fā)生什么事了?”
“大家怎么都垂頭喪氣的。”
直到顧清踏入門內(nèi),宛若一股清風(fēng),令窒息的氣氛陡然一松。
“許弋弟弟(老師),您來啦?”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好,很自覺的讓開通往監(jiān)視器旁的道路。
蘇友朋發(fā)型炸成了雞窩,正痛苦用手抵著額頭,一言不發(fā)。
察覺這邊的動靜,
才睜開泛著血絲的眼睛,看到干凈清爽的顧清,才勉強擠出一抹苦笑,“還能發(fā)生什么事,拍了這么久,第一條都沒過。”
“啊?”
顧清怔住了。
“嗚嗚嗚——”
唱臺上的馬斯純哭得更大聲了。
陳嘟靈充當(dāng)幼師,面對懷里哭泣的傻大妞,只能拍著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好了吧啦,你先別哭了,整理一下情緒,我們繼續(xù)拍。”
掃完碎玻璃后,蘇友朋不耐說道:“來人去補個妝,小耳朵過來吧。”
陳嘟靈只好起身,擁抱了下馬斯純的后背,輕聲道:“加油。”
才來到監(jiān)視器旁。
路過顧清時,她有些局促,想說聲沒來及的感謝,可又覺得不合時宜。
“ Action!”
蘇友朋沉聲按下對講機。
“黎吧啦,你個臭不要臉的!!”
“搶我男朋友,有種你別走!!”
舞臺下的一名女生,怒氣沖沖站起身,朝著馬斯純的腳下丟出酒瓶,謾罵和臟話傾瀉。
馬斯純扯起僵硬嘴角,對著被安保拖走的女生,明明想露出滿不在乎的得意笑容,可偏偏看起來又帶著點心虛。
“澎——”
蘇友朋拳頭爆桌起身,拿著包煙,“我出去透口氣,大家開飯吧。”
“走吧走吧。”
大批群演和員工,早都餓的饑腸轆轆,一溜煙全跑了。
“演戲…好難…”
面對又開始暴風(fēng)哭泣的傻大妞,陳嘟靈深感同情,上前繼續(xù)哄孩子了。
“嘟嘟,你就說我該怎么演?”
馬斯純哭得傷心委屈,“我演壞的笑容,他跟我說黎巴拉是個好女孩,雖然在酒吧駐唱,可內(nèi)心也是很羞恥的,是為了家庭所迫。
可我演好一點,導(dǎo)演又說,黎巴拉本質(zhì)上還是一個壞女孩,笑得那么心虛干什么,你讓我怎么演?!”
“我…我也不知道。”
陳嘟靈愛莫能助,抱著懷里的大腦袋,她有點恐懼自己到時候該如何演戲了。
“要不,你試著別笑?”
顧清給出建議,“表情麻木一點,眼神空洞,黎吧啦本質(zhì)上,是一個青春期的叛逆少女,
被人誤會是公交車,可她也不屑于解釋,沒必要糾結(jié)在臉上展現(xiàn)太多的情緒。”
這倒不是,他看過《左耳》的原片。
而是顧清翻了原著,又記筆記,拆解人物的性格,很自然得出了自己的理解。
“這樣…可以嗎?”
馬斯純迷茫抬頭,眼睛腫成一片。
“試試唄,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顧清招手,“走吧,小心地上的玻璃,我們先去吃飯,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算想演也演不了了。”
“吧啦,我餓了。”
陳嘟靈牽起馬思純的手。
屋外涼風(fēng)陣陣,卷走幾份暑意的燥熱。
“沒事,我正常排就行。”
顧清按住一名震驚群演的肩膀,阻止了他換位置。
“大帥哥,你竟然吃盒飯?”
馬思純不可思議問道。
顧清回頭看了她一眼,“我剛剛打電話讓國宴總廚給我做了:燕窩羹、蜜漬人參、蒸羔羊,還有鱘魚膾、雉雞湯,你要吃嗎?”
“真的假的?”
馬斯純大吃一驚,“你家里背景這么大嗎?”
“吧啦,許弋在開玩笑呢。”
陳嘟靈抿住笑意,輕聲說道:“人家是人,怎么可能不吃飯。”
“小耳朵,我的意思是,他這么大牌的藝人,為什么還要排隊吃盒飯,干脆找人單獨做就是了。”
馬斯純揭起老底,“我小姨她們就這樣啊。”
“那你小姨為什么不給你找廚師?”
“呃…小姨說我還是個新人,不要急著耍大牌,要隨和一點,融入劇組。”
“大姐,那我就不是一個新人,不需要融入劇組了嗎?”
顧清沒好氣地說道。
這時,
前面的隊伍變得騷亂起來。
得知顧清在后面排隊。
連盛飯的廚子都跑過來,把打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飯菜的盤子端了過來,“顧老師,您這么大的腕,還排什么隊呀。”
“您助理呢?”
“我讓她出去辦點事。”
顧清不在客氣,道了聲謝后,接過盤子,轉(zhuǎn)身走了。
他環(huán)顧一圈,沒什么能坐的地方,回房車?yán)锩嬗痔h了,
干脆走進搭景的酒吧里面,趴在吧臺上吃了起來。
沒過一會,身后傳來動靜。
“許弋大帥哥,不好意思,我嘴太笨了。”
馬斯純端著餐盤,坐到顧清右手邊,歉意道:“你別生氣嘛。”
“我生你氣干嘛?”
顧清笑道:“現(xiàn)在最想殺了你的,怕是有朋哥了。”
馬斯純慫的低下腦袋,臉也皺成了苦瓜色。
恰好這時,
陳嘟靈坐到她的旁邊,
馬斯純隨口打趣,“小耳朵,你坐許弋身邊呀,跟我擠一起干嘛。”
聞言,
陳嘟靈一鼓臉,轉(zhuǎn)身走了。
“小耳朵,小耳朵。”
馬斯純連叫了兩聲,
陳嘟靈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走了回來,
沒等馬斯純露出笑容,
陳嘟靈端起餐盤,一聲不吭的又走了。
馬斯純:“……”
這是怎么了?
“你有朋友嗎?”
顧清突兀問道。
“很少。”馬斯純木訥搖頭。
“少就對了。”
顧清了然點頭,加快干飯速度,半飽之后,迅速離開。
……
“黎吧啦,你個臭不要臉的!!”
馬思純側(cè)步避開,特制的玻璃碎片碎落一地。
她神色麻木,眼神空洞,對著被安保拉走的女生,送了一個略帶譏諷的飛吻。
“咔,過!”
蘇友朋欣喜若狂,嘴上的煙都掉在了地上,名字都直呼了,
“斯純演的好,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