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橢球型漆黑結界覆蓋在廢墟之上,上面浮現出銀白色紋路和文字。
結界內,萬物失去原本的色彩,廢墟變得一片灰白,牧宇保持握刀站立的姿勢一動不動,身體同樣失去了顏色。
東仙要回想藍染大人說過的話,提著斬魄刀清蟲小心警戒,直到閻魔蟋蟀的結界完全籠罩牧宇,徹底將敵人納入掌控,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呵,藍染大人實在是高估你了,牧宇......”
東仙要提著清蟲向牧宇走去,腳步沉穩緩慢,好像在進行飯后散步一樣,他自信沒有人能破解自己的卍解,當閻魔蟋蟀完成結界包圍的那一刻,牧宇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了。
東仙要的表情變得游刃有余,圍繞牧宇轉著圈來回踱步,清蟲上下比劃,似乎在思考從哪里下手比較合適。
“果然還是先砍手吧。”斷臂之痛仿佛就在昨日,東仙要清晰的記得那種痛苦與挫敗感,在藍染大人的鏡花水月掩護下,自己竟然被區區六席一刀斷臂,簡直就是恥辱。
斷臂之后他一度惴惴不安,害怕自己失去價值,被藍染大人拋棄,從而失去向綱彌代家、向尸魂界腐朽的貴族復仇的可能。
幸好藍染大人心胸寬闊,不僅為自己治療傷勢,還特意制造機會,將截殺牧宇的任務交給自己,讓自己能夠一雪前恥。
“比起市丸銀,我才是藍染大人最信任的部下!”東仙要揮舞清蟲,刀刃刺向牧宇的肩膀,角度與自己的斷臂傷口完全一致。
血債需以血來償!
噗嗤!
鮮血飛濺,牧宇不出所料完全沒能察覺到攻擊,失去視力的東仙要其他感官異常敏感,血腥味鉆入鼻孔,讓他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聽覺、視覺、嗅覺和靈壓感覺全部消失,甚至連靈壓都被我壓制,牧宇,你怎么抵抗!”東仙要不斷揮舞清蟲,一刀刀結結實實砍在牧宇身上,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雖然明知牧宇聽不見、看不見,東仙要還是喋喋不休,好似在發泄著莫名的情緒。
鏘!
突然一股巨力從手掌傳來,東仙要本能抽動手臂,卻發現紋絲不動。
“原來,結界里面是這種樣子啊,真難看。”
調侃聲傳入耳中,東仙要一瞬間汗毛直立,身體緊繃。
牧宇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色彩,他單手握住清蟲的刀柄,任憑東仙要如何努力都無濟于事。
感官全部恢復,牧宇好奇環顧四周,漆黑的天幕鑲嵌奇怪紋路,廢墟一片灰白,如同沒有色彩的老式影片。
閻魔蟋蟀的效果確實逆天,在靈壓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堪稱無敵。
可是牧宇早已今非昔比,東仙要的攻擊看似猛烈,實際上切開皮膚后就失去了力量,刀刃深入最多兩厘米,便被緊致的肌肉阻擋。
閻魔蟋蟀并不屏蔽觸感,它的破解方法很簡單,只要握住清蟲的刀柄,就能完全恢復正常,牧宇別有所求,所以浪費了點時間。
“東仙要。”牧宇直視眼前的瞎子,輕笑道:“好久不見。”
“怎么可能?!”東仙要心神俱震,爆發靈壓企圖震開牧宇,掙脫手掌的禁錮,可惜牧宇面不改色,在靈壓沖擊下穩如泰山,仿佛清風拂面。
“我的卍解..就這樣被破解了?”單手被禽,東仙要揮舞拳頭施展白打,可惜牧宇的白打是和夜一練出來的,近身情況下完虐東仙要,笨拙的拳頭軟弱無力,三兩下被牧宇扭斷關節。
牧宇咧嘴一笑,拳頭咔咔作響,幾招之后,瞎子被錘成了豬頭。
“你看看你的樣子,慌慌張張的,好像一只喪家之犬。”長離之火悄然從腳底蔓延,攀上漆黑的結界內壁,在沒有完成之前,牧宇不介意和東仙要聊兩句。
然而東仙要并沒有談興,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見牧宇沒有繼續攻擊的動作,靈壓沖進手臂強行連接關節,手掌前伸快速醞釀鬼道。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紅色光輝在掌心凝聚,濃郁的鬼道之力燃起赤紅火光,恐怖的波動不斷醞釀,一觸即發。
‘很好,竟然那么快就釋放出來了,這種距離下誰都躲不過去,牧宇,你太傲慢了。’東仙要內心興奮,危機似乎激發了他的潛能,這次釋放的赤火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大。
一只修長手掌伸入紅光之中,同樣釋放大量鬼道之力,兩股鬼道相互碰撞消耗,赤紅火光劇烈波動,隨時都能爆炸。
反鬼相殺!
利用和對手同質同量的鬼道將對手的鬼道摧毀,然后消滅,是牧宇從夜一那里學到的高級技能之一。
在東仙要驚恐的‘目光’中,赤火炮一點點潰散消失,逐漸泯滅成基本靈子,點點湛藍靈光四散飛舞、消失不見。
“竟然就這么輕易地......”東仙要大口喘著粗氣,心中既慶幸又驚恐,近距離使用赤火炮,他已經做好了被波及重傷的準備,但牧宇的實力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藍染大人是對的,他確實很強,我...錯了!’東仙要后知后覺,自從被牧宇一刀斷臂之后,他的心態就出了問題,在向貴族復仇之前,他要先向牧宇復仇,如今夢幻破碎,一切都晚了。
卍解被瞬間破解,白打被完全碾壓,現在就連鬼道也拼不過,東仙要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要死了。
長離之火已經完全覆蓋結界內壁,牧宇反手一折,再次折斷東仙要的胳膊,亮紅長刃從背后筆直刺入,穿胸而出。
“呃啊~~~”東仙要跪倒在地,口中吐出鮮血。
牧宇渾身沐浴長離之火,密布的刀傷迅速恢復,東仙要的靈壓源源不斷通過長離進入體內,被牧宇的紅色靈壓包裹鎮壓,濃縮成綠色靈壓球。
“這是...我的靈壓,你在吸收我的靈壓?!原來如此,你的始解能力是...”
東仙要還想掙扎,被牧宇果斷一腳踩在腳下,靈壓源源不斷流出體內,東仙要感覺渾身清冷,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清蟲似乎感應到主人遭遇危險,刀身不停震動,黑色結界想要向內收縮,將牧宇排斥出去,可惜長離之火附著內壁,牢牢撐住。
亮紅火焰飄落在清蟲雪亮的刀身上,沒有東仙要的靈壓注入,清蟲完全無力抵抗,被一點點融化吞噬。
在長離的感知中,這把刀的本質與東仙要完全不同,仿佛是另一個人。
“我...我還不能死...歌匡......”
似乎察覺到清蟲即將損毀,東仙要回光返照,徒勞伸出手向前揮動,身下血液蔓延,仿佛盛開的花朵。
“沒有誰是不能死的。”牧宇踩住東仙要的手,語氣淡漠:“你想殺我,你付諸了行動,我想殺你,我也付諸了行動,你實力不濟戰敗身死,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