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敘神色微頓,抬手捏了捏她細軟的臉蛋,語氣親昵。
“林夏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迷人?”
他眼角的笑意漫開時,連眉骨都跟著揚起弧度,喉結溢出的低笑像含著蜜,尾音輕輕打了個卷。
少女的耳垂瞬間漫上紅意,睫毛像受驚的蝶翼急促顫動,腦袋不自覺地往下埋。
邊敘這人真的太犯規了。
過了幾秒后,她突然抬起頭望向他,淺瞳里盛著水光般的暖意,話音里帶著幾分輕柔。
“那你還生氣嗎?”
她等了幾秒,沒有等到回話。
邊敘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咬了咬唇,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邊敘輕抬眼瞼,額間的發絲輕輕晃動,聲音有些輕,尾調上揚。
“嗯?怎么了?”
林聽夏朝他那邊靠了靠,指尖還勾著他的衣角,絞了又絞。
她睜著一雙水潤的眼眸仰頭看著他,聲音像春日融化的溪水般溫柔。
“邊敘,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邊敘垂在身側的指尖一頓,然后抬起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喉間溢出一聲懶洋洋的笑。
碎發搭在額前,眉梢輕揚,他彎腰平視著她,唇角漾著淺笑,眼底滿是寵溺的笑意。
“嗯,不生氣了。”
他的尾音拖得又輕又軟,字句間充滿了溫柔縱容,語氣像在哄人。
林聽夏彎起眉眼,唇瓣揚起的弧度恰好盛住梨渦,發梢掃過鎖骨的時候連帶著那抹笑意都晃出溫柔的漣漪。
“那我們回家吧?”
“好,回家。”
兩人走出校門,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揉成幅暖色的畫,他微彎的背脊恰好圈住她的肩。
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連晃蕩的書包帶都在晚風里勾成同個弧度。
*
5月31日,距離高考還有最后一個星期。
今天也是高三生在學校的最后一天。
學校為了讓他們放松保持心態,提前一個星期讓他們在家中備戰。
現在是晚上的七點三十分,也是他們一起度過的最后一個晚自習。
教室里的風扇轉的吱呀響,卷著油墨味的風掠過每個人的鼻尖。
大家都安靜地在教室里自習,偶爾有一些細碎的聲音。
裴時跟謝婉凝這兩人最鬧騰的都在奮筆疾書,不放過一分一秒的時間。
林聽夏跟邊敘正在小聲討論著題目,兩人的眸光里皆是對學習的認真。
沈行簡跟時辭年兩人同時給裴時講錯題,以及知識點。
白薇也垂著頭認真地做著習題,腦后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
就在這時,班長在這安靜地環境中說了一句。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準備好了嗎?”
一班的同學們聽到這句話紛紛抬起頭看了眼講臺上方陪伴了他們三年的時鐘。
指針已然指到八點整。
“準備好了!”
同學們都揚著笑臉,語氣歡呼,引起不小的轟動。
林聽夏跟邊敘對視一眼,眼里都有著笑意。
因為這是他們在高中的最后一天了,程承也是陪伴了他們三年的班主任。
程承雖然每次嘴上都在嫌棄他們,但每次看著他們露出的慈祥笑容跟眼里的驕傲,大家都能看得見。
三年來辦公室的總為晚歸學生亮到深夜。
到了快要離別的時刻,大家幾天前就在謀劃著怎么給他一個驚喜,最后商量出一個辦法。
大家每個人的抽屜里都放著一根禮炮筒,那種手擰的。
為防止塞不下,他們買的是小型的,方便攜帶。
“行,大家準備好。”
班長說完這句后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剩下的同學們都紛紛站起靠近門的方向,前面留出了一塊空地。
林聽夏跟邊敘站在一起,她研究著手上的禮花筒,沒用過這東西,等會要是沒放出來就尷尬了。
謝婉凝跟白薇兩人激動地手都在抖,語氣都上升了好幾個調。
“我的媽呀,好興奮,這種事還是頭一回。”
“誰說不是呢,老班等會不會罵我們吧?”
林聽夏上揚著眼尾,她已經弄清楚了,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她的聲音輕柔,安慰道:“應該不會。”
裴時擺了擺手,笑容燦爛,“就算被罵,也值了。”
沈行簡臉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確實,這是我們一生只有一次的體驗。”
時辭年抿唇笑了笑,“希望班主任不要被我們嚇到。”
邊敘懶懶地環抱著雙臂,禮花筒被他放在桌子上,他看著一班所有人激動興奮的笑臉,也不禁被他們感染的揚起唇角。
而另一邊的辦公室內,程承還在檢查著同學們的準考證,班長急急忙忙的闖進去,焦急的說了一句。
“老班,班里有人打起來了,我拉都拉不住,您快去看看。”
程承聽到這句話,馬上起身,皺著眉道:“怎么回事?”
說完沒等班長開口,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急切,小跑著往一班的方向去。
班長笑了笑,跟在他的后面。
接下來就看同學們的了。
在班級里等待的眾人們,內心緊張又覺得刺激。
盯梢的同學這時突然叫了一聲。
“老班來了!快!大家準備!”
所有人拿起禮花筒對準門口,等待著有人擰開把手踏進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大家攥著禮花筒的手也越來越緊。
終于,門被猛地推開。
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五彩繽紛的錫紙“啵”地炸開,彩色的兩片如被驚醒的星群,裹著細雪般的珠光噴涌而出。
金屬筒身震顫著吐出弧線,金箔與彩綢在半空中撞碎成流螢,像突然扯破了彩虹的裙擺,細碎的光雨簌簌落在所有人的發間。
大家的呼吸都裹著上糖霜似的閃爍,那些被壓縮的絢爛在釋放時抖落所有矜持,把瞬間的璀璨燙成了青春的星河。
所有人高聲大喊道。
“程老師!”
“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