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酌撩了下頭發(fā),雖然臉上已經(jīng)有了淺淡的細紋,卻掩飾不住年輕時候的驚艷容姿。
他挑了下眉,絲毫不謙虛的開口道:“嘖,不是我吹,當時京大四年就沒掉出過校草排行榜。”
時淮之笑了,輕嗤了一聲,“說的誰不是一樣?!?/p>
謝酌倒是沒有否認,時淮之這張臉確實長得可以。
他的眼神點了點里面的人,“什么時候結(jié)婚?”
時淮之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在籌備了。”
謝酌嘖了一聲,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在一起了。
時淮之遞了根煙到謝酌面前,后者看了一眼,輕抬眼皮。
“我老婆聞不了煙味,我不抽?!?/p>
時淮之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他不說什么,不代表謝酌不犯賤。
只聽那人下一秒就說了句。
“你怎么回事?讓你老婆吸二手煙?”
“老時,你不行啊。”
時淮之:“……”
他有事沒事?
這人倒是說的輕快。
他又不像謝酌,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一個人緩解壓力,還不能抽兩口了。
他有些嫌棄的看了謝酌一眼,皺著眉道:“你這張嘴沒有遺傳給你兒子吧?”
謝酌眼神有些疑惑。
時淮之吐出一口煙霧,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怕以后看到他會忍不住抽他?!?/p>
謝酌:“……”
兒子,爸對不住你。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禍不及子女?!?/p>
“哦,沒聽過?!?/p>
“老時,還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了?”
“…你三歲小孩嗎?一大把年紀了玩什么?”
“這你就不懂了吧?心態(tài)要年輕,怪不得你老的快?!?/p>
“…你能不能滾?”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彩禮有什么要求嗎?你的期望是什么?親家?!?/p>
時辭年冷笑一聲,“我期望你閉嘴?!?/p>
“……”
餐廳里面火鍋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玻璃,碰杯聲撞碎了所有的煩惱。
晚風把路燈揉成碎金,兩人拌嘴的聲音隨著風飄散在空氣中,祥和又寧靜。
*
謝婉凝幾人第二天又急急忙忙的趕了回去,時辭年跟邊敘在這邊待了一個星期。
直到醫(yī)生說林聽夏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可以轉(zhuǎn)院了,他們才一起回到京都。
林嬙也在這期間跟林聽夏講了她跟時淮之之間的事情,兩人和好之后,之后肯定是要生活在一起的。
這樣的好處就是以后林聽夏可以跟時辭年一起上下學了。
時淮之跟林嬙先去領(lǐng)了張結(jié)婚證,婚禮還要慢慢策劃,不能馬虎了。
林聽夏聽到這件事也很為兩人開心,她也接受了這個父親。
而時淮之也在學著怎么做一個好父親,盡他所能的彌補他們兩個。
邊懷琬還問過林嬙要不要改回之前的名字,她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這個名字帶給了她新生,以后就不換了吧。
他們也談論著要不要讓林聽夏改回她原本的名字,之前出生的時候,時淮之給孩子取了兩個名字。
如果是女生就叫時迎歲,男生就叫時辭年。
他當時并不知道林嬙懷的是雙胎。
這件事最后問的是林聽夏的意見。
林聽夏覺得沒這個必要,改名字太麻煩了,她覺得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
之后的生活回歸了平淡的日子,大家該讀書的讀書,該工作的工作。
謝婉凝幾人都會在放學的時候來看林聽夏,邊敘也會跟著一起來。
他本來想請假陪著林聽夏,被她嚴肅的拒絕了,她不想讓邊敘因為她耽誤了學習。
她在醫(yī)院并不孤單,時淮之跟林嬙會輪流來照顧她。
時辭年會將老師講的重點全部記下來,做了一本筆記每天放學帶給林聽夏看。
讓她不至于落下課程。
不懂的地方,邊敘跟他會輪流給她講。
而程承在林聽夏出事的第一天就接到了電話,他也是一臉關(guān)心的讓她好好休養(yǎng),這次競賽學校里為他們驕傲。
林聽夏的身體也在這段時間里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tài),左手臂的固定板在兩個星期的時候就拆了下來,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
每天有這么多人陪伴著她,她的心情也都放松愉悅。
時間也來到了十二月的月末,臨近元旦。
她也在十二月二十七號這天出院了,其實早就沒什么事了,但是林嬙擔心她,讓她在醫(yī)院又躺了一個星期。
出院這天大家都給她買了束花,慶祝她身體安康。
這天剛好是周日,林聽夏出院之后直接被接到了時家,這一個月里她們的東西都已經(jīng)搬到了時家的別墅。
林嬙回去之后將別墅里裝飾了一番,之前的布置太冷冰冰了,林聽夏踏進去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很溫暖。
林嬙自己親手燉了補身體的補品,傭人們也很快的就適應了家里有女主人這件事。
話說時家主結(jié)婚了這件事大家知道了都很震驚。
因為領(lǐng)結(jié)婚證那天,時淮之破天荒的發(fā)了個朋友圈,這事很快的就在圈子里傳開了。
在聽說夫人是他兒子的生母的時候,大家就接受良好了。
怪不得一聲不吭地就結(jié)婚了,原來是白月光回來了。
時辭年的性格也愈發(fā)的開朗了,現(xiàn)在的他每天臉上都帶著笑容。
學校里的人見到他都很難將他把之前沉默寡言的樣子聯(lián)系起來。
“姐姐,歡迎回家!”
時辭年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手上拿著東西,用紅布蓋著,眼里漾著笑意,語氣雀躍。
林聽夏正在打量自己的新房間,見到他走了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笑笑。
“謝謝小年,這是?”她垂眼看著他手上的東西,疑問出聲。
時辭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容有些靦腆。
“姐姐…這是我送給你的畫?!?/p>
“是我自己畫的。”
他將手中的畫遞到她的眼前,眉眼微揚。
林聽夏有些意外,“給我的?”
時辭年點點頭,
林聽夏接過,這幅畫看起來不是很大,她的眼神里有些好奇。
她還沒有收到過這種禮物。
“姐姐,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p>
林聽夏聞言慢慢的將紅布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副開放的極為盛開的向日葵。
一朵朵向日葵如燃燒的小太陽,金黃的花瓣肆意舒展,油畫堆疊出的明麗光暈在畫布上流淌,中間的花蕊似迸濺的火星。
在光影的交織下,整幅畫散發(fā)著攝人心魄的明媚,仿佛能驅(qū)散世間所有的陰霾。
林聽夏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好漂亮。
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溫暖與希望。
“小年,你畫的也太棒了,我很喜歡!”
林聽夏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時辭年見她喜歡心里松了口氣。
在他回來之后,空閑的時間都花在這幅畫上,還好沒有讓他失望。
林聽夏眼里滿是欣賞,唇角帶著淺笑,問道:“小年,你以后要考這方面的學校嗎?”
時辭年眼睛盛著光芒,毫不猶豫的點下了頭。
“對,我以后想做個畫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