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道士武成玉見過,其實不算太老,看年紀不小,但保養的極好。
前日武成玉在趕路時,恰遇一隊金國騎兵出來打草谷,一個小村落,總共不過兩三百人,這些金國騎兵毫無人性,大肆殺戮,這就是金國境內漢人的現狀,那些金國人根本不把他們當人。
時不時就有金國騎兵隨便找一個無辜的村落,沖進去燒殺搶掠,所以金國境內的百姓才會如此痛恨他們,也才會有那么多人加入義軍,與金國人拼死戰斗。
這就是義軍的群眾基礎,只要嚴春雨等人按照武成玉定下的方針行事,起碼兵源是源源不絕的。
武成玉見到這種情況,當即出手,以他現在的武功,對付一心搶掠毫無隊形的小隊騎兵,哪里能遇到抵抗,這次沒有嚴春雨在旁邊,也不用裝逼了。
隨便幾道身影撲上去,瞬息之間,金兵就被他擰斷了脖頸。
就在他放手大殺的同時,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老道士,看到金兵也二話不說,持劍就跟武成玉搶人頭,他的武功也是非凡,最難得的是他的殺人手法,干凈利索脆。
這種手法已經跟招式武功無關,也沒有達到入微境界,純粹是殺人殺多了,知道如何用最簡單的方法一劍致命。
這一點就算武成玉也不如他,死在武成玉手里的人恐怕不到這老道士的十分之一。
轉眼間這一小隊騎兵就被兩人殺的只剩下兩個,這兩個騎兵離的較遠,看到武成玉和這老道士如此狠辣,嚇得魂不附體,撥馬轉身就跑。
武成玉與老道士互望一眼,一人追著一個而去,只不過以武成玉的輕功,這騎兵根本跑不了多遠,而老道士的輕功在普通高手中算是不錯,橫空一躍,就能滑翔數丈之遠。
武成玉就這么看著他一路狂奔,然后越追越遠,也不知道最后有沒有得手。
既然在陜西境內,道門高手首先想到的就是全真七子,而全真七子中殺性最重的當然是長春真人丘處機。
不過當時兩人并沒有說話,武成玉在打量這位讓整個射雕故事得以展開的導火索,多少有些好奇。
倒是丘處機的一眼,分明是在欣賞一位還算不錯的武林后輩的感覺,在武成玉眼中更像是倚老賣老,居高臨下。
這就讓武成玉有些不爽了,論輩分,雖然武成玉不再是桃花島中人,但論起來他與丘處機同輩,哪怕丘處機大了他起碼30歲。
論聲望,武成玉現在九州不二的名頭,也遠遠超過了這位長春真人,憑什么讓丘處機來欣賞自己。
只可惜兩人從此就再也沒有遇到過,誰想到在這匠戶村,丘處機又出來了。
此時場中的形勢再變,曲靈風不再拘泥于站立不動,一昧用單拐對敵。
他揮舞這兩根拐杖,既作為雙腿,在場中閃展騰挪,一個瘸子卻用輕功將孫不二和郝大通困入杖影之中。
同時這雙拐杖又施展出一套介于杖法與腿法之間的功夫,出招凌厲,每一杖都帶著呼嘯的破空之聲,同時卻巧妙的將孫郝二人的雙劍帶偏,時不時的互相砍在一起。
輕功、腿法、杖法相互融合,既有劈空掌的剛猛,又有落花神劍掌的變幻莫測,分明已經是一種絕技。
這套杖法,武成玉之前可沒有見過,但看武功路數,絕對是出自桃花島,現在看來應該是黃藥師專門為曲靈風和陸乘風所創。
五絕之中,黃藥師論才情穩居第一,也只有他能夠短短幾年創出這般絕技。
曲靈風這套杖法使出,孫不二和郝大通再次居于劣勢,尤其是孫不二面對如此剛猛的招式,連自保都困難。
全靠郝大通,依靠道功精深,只守不攻,替孫不二接下大半攻勢,但眼看已難以為繼。
也就在這時,出現不久一直在觀戰的丘處機動了,他長笑一聲,躍起空中,拔劍直刺。
這是全真劍法中的絕招,定陽針,將全身功力匯聚,沒那么多花俏招式,就是一招直刺,但時機、角度選的非常好。
劍法不是越繁密越詭異越好,這招定陽針,只是簡單直刺,卻讓曲靈風避無可避,只能暫時放開孫郝二人,全力一杖擊打在丘處機劍上。
然后場中一聲巨響,曲靈風與丘處機各退一丈遠,但一招之下,居然是曲靈風吃了虧。
兩人武功應該在伯仲之間,但丘處機的年齡比黃藥師小不了多少,論練功的年限遠在曲靈風之上,功力自然要深厚一些,加上這家伙算是偷襲,一下子就讓曲靈風感到氣血翻涌,略微受了內傷。
丘處機一劍遞出,也不追擊,站立不動,孫不二和郝大通無力再戰,回到丘處機身邊。
孫不二猶自怒氣沖沖,氣喘不已,郝大通倒是先向丘處機行禮道。
“邱師兄,師弟給全真教和先師丟臉了,兩人合斗這桃花島門下,居然還是不敵,實在羞愧。”
“哈哈哈,郝師弟,勝敗乃兵家常事,打架嘛,管他什么手段,剛才為兄不也是偷襲嗎?何須羞愧。”
武成玉躲在一旁,暗自撇嘴,這丘處機倒是豪氣,把偷襲也說的大義凜然,老道士臉皮有點厚啊。
丘處機再次看向曲靈風:“果然是桃花島高弟,雙腿盡廢居然還有如此武功,你已經與我師妹大戰一場,我丘處機一向不愛占人便宜,剛才偷襲之后本不該再出手。
不過全真門下向來不弱于人,你暫且休息調息,片刻之后,邱某再與你大戰一場。
看看是我全真教仍然獨占鰲頭,還是你這東邪一脈后來居上。”
就在此時,一個拄著單拐的少年,從一間屋子里推門而出,他面色蒼白,面帶病容,口中咳嗽不止。
“大師兄,他們先是以多欺少,現在又來車輪戰,讓小弟助你一臂之力。”
“小師弟,你病還沒好,怎能出戰,還不快回屋歇著,區區幾個全真教的道士能奈我何?”
武成玉看著眼前的少年,嘴角翹起,心中多了幾分暢意,馮默風啊,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