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買了一份三明治，坐在帝國大廈尖頂的廣播天線邊上吃了起來，他沒有等太久，辛迪默默的爬了上來，然后坐到了他邊上。

就和神秘客那次一樣，辛迪明白彼得在等自己，畢竟哪有人會坐在帝國大廈頂層一動不動的。

“要嗎？我給你買了一份。”

彼得拿起邊上放著的三明治，遞給了辛迪，辛迪猶豫了一下之后接過了三明治，她沒有吃，只是拿在手里，把自己的面巾摘了下來，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之后才帶著猶豫的說起來。

“對不起……”

“沒什么好道歉的，你又沒做錯什么，不如說你出現的很及時。蝎子很強，如果你沒有及時趕到，可能我到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彼得安慰起來辛迪，其實從整個事情來看她沒做錯什么，反倒是表現還不錯，除了被蝎子打了一頓比較拉胯之外，本質上沒做錯什么。辛迪則還是低著頭，然后說了一聲“謝謝”。

確實需要感謝，彼得在這件事情上面的急切和關心可能不遜色于辛迪本人。在意識到身邊的人可能出現了危險之后，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甚至呼喚了復仇者封鎖了周圍，避免萬一蝎子逃跑。最后甚至還叫來了心靈感應者來處理后事。

“不用謝，我只是……我只是一直以來都很關注我身邊的人的安全，我的叔叔阿姨，格溫，哈利他們，所以我比較關注這個事情。”彼得并不覺得這是什么需要感謝的事情：“但我意識到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其實……我很害怕。因為你是神盾局的特工，你的信息都沒辦法保證安全，你的家人都被蝎子威脅了。”

彼得很擔心，蝎子是不是也查出來了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俠，如果蝎子得手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對帕克家下手了。

所以他恐懼了，而且憤怒了。他完全是帶入到了自己去和蝎子戰斗的，而且，蝎子是他見過的大概能和卡爾·金并駕齊驅的惡心家伙，如果不是辛迪攔住自己，彼得當時真的很想直接把他一次次掄在地上摔死。

“我不太清楚神盾局會怎么做，但是你大概可以放心了。艾瑪·弗斯特，那個有心靈感應能力的X戰警刪除了蝎子腦海中關于你，額，我們身份的全部線索，而且他再也不會調查我們了——準確來說，他再也沒辦法根據信息進行任何的推理了。”

如果有可能，彼得甚至希望白皇后能夠讓蝎子變成老年癡呆，但是白皇后沒這么干。而作為補償，她告訴了自己關于金并，蝎子還有神秘客他們的計劃，以及彼得終于找到了，關于金并資助的那個，提供了奇塔瑞零件改造方案，并且改造了蝎子，提供了高科技盜竊坐標的人到底是誰——章魚博士，奧托·奧克塔維亞。

只不過現在彼得要解決的不是這個麻煩。

“我在這里等你是因為，我覺得你狀態不太好。在學校里，還有你剛才……你剛才到底是怎么想的？”

辛迪低著頭，抱著自己的膝蓋沉默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彼得有點意外的回答：“我什么也沒想。”

“啊？”

“我……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我該做什么，就只是，爸爸媽媽說，我應該上個好學校，我就好好學習，他們覺得我應該去參加科技展拿到更多學分，我就去了，然后我就被那只蜘蛛咬了。”

得到了蜘蛛能力的辛迪也是不知所措的，她不知道該怎么做，于是她和往常一樣的接受了父母的安排，通知了政府，神盾局上門說服了辛迪的父母，于是辛迪加入了神盾局。

“我……我不是因為覺得我爸爸媽媽都是對的，我只是因為，因為我不知道該干什么，我得到了這樣的能力，然后呢？”

彼得·帕克出于自己的意志，想要幫助其他人，卡爾·金出于自己的意志，想要成為一個壞人。至于辛迪·沐恩，她發現自己沒有自己的目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她是那種老師問長大了想要做什么，都只會發呆的孩子。

“爸爸覺得，你沒必要為了蝎子那種人去殺人，所以讓我來阻止你，我聽了。但我不太確定，那家伙想要傷害我的家人，我覺得……啊，我都不知道當時自己該覺得怎么辦了。”

彼得聽見辛迪嘆了口氣：“至少加入了神盾局，他們能告訴我，我該做什么。”

“又或者，簡單一點。你總歸有什么事情是想做的吧？你很喜歡看書，我看到你在看大衛·狄更斯，或許也可以是巴爾扎克或者別的什么……我們被一只蜘蛛咬了，或許我們沒辦法一下子就決定我們該用這能力做什么。但至少我們也可以明確，我們做哪些事情，會覺得開心，覺得不開心。”

彼得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辛迪：“或許，你能想到有些你做了會開心，但是父母不會同意的事情？”

辛迪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爸爸媽媽不會同意，但是自己做了可能會開心的事情？當時不阻止彼得殺掉蝎子？那會讓自己開心嗎？

她看向了彼得·帕克，這個從那天開始，自己就一直在關注，知道他在做什么的男孩，這個在自己和家人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人。如果科爾森再問一遍那個問題，辛迪的回答依舊只有“善良”的人。

她其實很羨慕彼得，不是因為彼得救了很多人或者做蜘蛛俠很成功，而是因為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能把面罩摘掉嗎？”

“啊哈，揭露蜘蛛俠的真實身份，一個不錯的選擇。”

彼得笑了，摘下了面罩，笑著看向了辛迪。而辛迪看著彼得的眼睛，那是黑色的，和他的頭發一樣，很少見。

“我……我在阻止你的時候在想，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你當時是怎么看著我的呢？”

“或許就像現在一樣……？”

辛迪確實做了一件父母不會同意的事情，只不過她自己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高興。

她就只是用雙臂攬住了彼得的脖子，然后，堵上了他的嘴。

松開，盯著他的眼睛，然后迅速的移開自己的視線，扭過頭，看向了一邊。

“額，我沒想到，這個……”

“就只是……謝謝，我想對你說聲謝謝。”

“或許……我們可以換身衣服，去街邊喝杯咖啡，然后再聊聊……”

彼得·帕克看著辛迪拉上了面巾，然后逃跑一般的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彼得也只好點了點頭，說出了沒來得及說完的話：“你還有什么想要做的？這話聽著像耍流氓一樣。”

“好了，帕克，時候不早了，回家給本叔還有梅姨一個擁抱吧。”彼得戴上了面罩，正準備從樓頂跳下，他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點火花。

嗯？火花？

火花閃爍起來，劃出一道一人多高圓弧，隨后，披著斗篷，兩鬢斑白，留著山羊胡的法師從中出現，盯著彼得。

“彼得·本杰明·帕克？我們得討論一下關于你一分鐘之內打開了23次多元宇宙裂隙的事情。”

用英文標題的好處是看起來比較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