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鼎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電話嗵爆炸了似的，第三軍司令孫桐萱的聲音響起：“王書鼎，你個王八蛋，有沒有看到八路軍的戰斗機南下？”

“還有，鬼子從大梁出動了幾百架飛機南下了，你們58團還活著沒有。”

王書鼎緩緩的拿著電話，吧唧著嘴巴，天空已經消停了，但他讓他反應不過：“夸張，太夸張了！”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恐怖，太恐怖了。”

“十幾秒，就十幾秒，十三架鬼子飛機就從天上掉下來了。”

“鬼子飛機是大白菜嗎，在天上隨便砍？”

孫桐萱一聽，暴吼的怒道：“你在放什么屁，傻了吧唧的，老子問你有沒有事？”

“鬼子他奶奶個腿，跟瘋了似的，從大梁起飛了幾百架在飛機，你小子要是被炸死了，就吱一聲！”

“咳咳咳！”王書鼎哈哈大笑，“司令，簡直絕了！”

“應該就是八路軍戰斗機吧，我也不知道，沒看清，反正是屁股后面噴氣的兩個戰斗機。”

“就三十秒開火到結束時間，從天上干下來了十三架鬼子的戰斗機。”

“簡直離譜！”

“離了個大譜！”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孫桐萱頓時怒道：“信球一個，什么三十秒，十三架鬼子戰斗機。”

“額！”王書鼎尷尬一笑，急忙解釋起來：“是這樣的司令，鬼子兩三百戰機的確在我們陣地前方飛過去了，不過不是來我們轟炸我們的，更像是逃命，南逃！”

“然后，八路軍兩架戰斗機就追下來了，隔著大概三四公里開火，命中了兩架鬼子戰斗機。”

“然后，八路軍兩架戰斗機就沖進了鬼子兩三百架戰機的機群，差不多十幾秒穿過去。”

“然后，十幾秒啊司令，十架鬼子戰機就被擊毀了，在空中直接爆炸墜落。”

“可八路軍戰斗機呢，毫發無傷的在鬼子飛機群前方飛的高高的掉了個頭，往北邊飛回去了。”

鄭州城，孫桐萱吧唧了一下嘴巴，愣了三秒，直接道：“掛了，沒事就好！”

啪！

孫桐萱單方面掛斷了電話，又迅速拿起另一部電話的道：“接聯合作戰指揮部。”

太寨。

第一戰區聯合作戰指揮部。

全體各部參謀也包括八路軍辦事處處長在內，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又安靜的連呼吸都不敢出的生怕聽岔了。

直到孫桐萱說完，整個指揮部氛圍都變得詭異起來。

一個個沉默不語，又很想說點什么。

“兩架戰斗機攆著鬼子兩百七十多架戰機跑？”不知何人，低聲細語：“劉干事，你們八路軍的戰斗機，你不說兩句？”

“咳咳咳！”豫八辦處長頓時內心尷尬，強裝鎮定，一本正經的道：“我……們……的戰斗機，的確是當今世界超一流的戰斗機！”

“嗯……攆著兩百……七十架鬼子戰斗機，那是……嗯，很正常的事！”

“當然，如果諸位不介意的話！”

“可以專門配備通訊設備和我們八路軍空軍司令部建立長久的聯系。”

“至于密碼本，可以用我們的一級密碼來聯絡！”

說完！

豫八辦處長內心也是崩潰！

鬼知道兩架戰斗機為什么會追著兩百七十架戰機跑啊！

第一次聽說，哇……咱們八路軍有飛機了，干掉了一架鬼子偵察機。

第二次聽說，呀……竟然干掉了鬼子的四架戰機。

第三次聽說，嗯……去炸鬼子飛機場跑道了？

第四次聽說，額……二對二十一贏了，鬼子只回去了三架。

第五次聽說，怎么可能，鬼子太原機場被炸了。

然后……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

直到現在，兩架戰斗機攆著鬼子二百七十架戰斗機在跑，還擊落了十三架。

那戰斗機的極限在哪里啊！

聞言！

整個聯合作戰指揮部內的所有參謀人員都沉默了下來，面面相覷，在用眼神交流，不敢說話。

第一戰區和第35軍。

在南方軍一些高層中，甚至以七個半相稱。

在合作期間，八路軍辦事處在各個戰區都有，甚至在很多的集團軍，軍級單位都有設立辦事處。

但是！

去年開始，八路軍辦事處就相繼在各軍乃至于各戰區撤銷了！

整個南方軍，唯獨有兩個地方沒有撤銷。

一個是綏遠的傅懷玉第35軍，不僅沒有撤銷，甚至已經在晉西北和八路軍120師打成一片，不分你我了。

另一個就是第一戰區。

傅懷玉只是一個軍，綏遠這個軍如今盤踞在綏遠，遠不止一個正常編制的一軍三個師。

可第一戰區不一樣，派系林立，要不是大敵當前，各個軍就是以南方軍為領導的軍閥也不為過。

可唯獨一人不一樣，那就是衛輝山！

衛輝山在第一戰區一言九鼎，并且是為數不多的非黃埔系南方軍五虎上將之一。

是從先生開始，從一個衛兵，靠著戰功一步步升到了第一戰區總司令官的位置上。

北伐，剿匪總指揮，第五路軍總指揮，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第一戰區總司令官。

這位統領二十萬大軍的總司令官，在晉豫陜擁有相當之高的地位。

這位打過軍閥，也打過八路軍，打過小鬼子。

但也是這位，公然違抗南方軍總指導員的命令，在第一戰區沒有撤銷八路軍辦事處，并且一直和八路軍晉察冀軍區及軍分區保持著聯系。

要不然，今日的豫八辦處長劉干事，也不會坐在這里。

可是！

專門啟用通訊部和八路軍空軍司令部建立長久的聯系。

這合適嗎？

“其實，這幾天以來，不，就是今天！”卻是衛輝山，率先開口道：“運城機場，晉城轟炸，潞安機場，乃至剛剛的新鄉機場，大梁機場！”

“可以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從五道口起飛的戰斗機，可以對整個中條山戰場進行空中火力支援！”

“而且，已經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從今日早晨開始，鬼子的轟炸機很少出沒在中條山戰場的上空！”

“并且，鬼子戰機因為打不過八路軍戰機，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這才有了大梁南邊鬼子幾百架戰機南下的場面。”

衛輝山頓了頓，沉聲道：“那不是執行作戰任務的鬼子飛機，而是逃命的鬼子飛機。”

“是鬼子飛機想要逃離五道口機場空中輻射范圍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可是！”衛輝山目光一一從眾多作戰參謀長的身上掃過：“我們是提前掌握了鬼子飛機向新鄉集結，甚至向大梁轉移情報的！”

“如果我們提前和八路軍五道口飛機場進行溝通，那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八路軍轟炸機轟炸目標不是鬼子的新鄉機場，而是鬼子的大梁機場。”

衛輝山話音落地！

整個聯合作戰指揮部的眾多作戰參謀都沉默了。

如果突襲鬼子的大梁機場，那從大梁機場逃跑的兩百七十幾架戰斗機，能逃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