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變異田鼠!!
姜枝不由挺直身板看過去。
男人手上的田鼠看起來和以前的家貓差不多大。
這種變異田鼠姜枝以前也殺過一次,速度很快,逼急了還會呼喚同伴,若是不及時殺掉,很容易陷入險境。
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男人。
對方看起來二十七八的年紀,即便坐著也能看得出魁梧的身形。
往上看,分明的面部輪廓猶如被刀斧精心雕琢過一般。深邃銳利的眼睛下是高挺的鼻梁。
姜枝忍不住嘀咕——長得倒是挺好。
覺察到姜枝的目光,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掃過來。
姜枝頓時有種被危險動物盯住的錯覺。
她默默收回目光。
對方似沒料到窺視自己的居然是一名少女,頓了頓,也跟著轉移了視線。
沒了那懾人的目光,姜枝暗自松了口氣,
男人看起來不是什么善茬,但好在也不是什么惡人,不然光靠他們兄妹兩,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
想到這里,姜枝迫切想提高自己的能力。
看來回去后,還是要制定一套提高戰力的方案。
這時隔壁傳來姜樹輕微的打鼾聲。
姜枝也是佩服她哥,這種情況下居然也能睡得著。
她默默地繼續翻看集冊。
等看完最后一頁,姜樹還在睡著,姜枝也沒打擾他。
自從腦子里多了地形儀表盤后,她的精力要比正常人要充沛許多。
每天只需要睡4個小時就能保證充足的精力。
這會沒事做,姜枝便在腦海里查看起來。
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
——姜枝居然在那男人身上看到好幾個淺金色的標志疊加著。
這人身上竟然有這么多好東西……
她不由再次瞥過去。
對方身上的衣服看著十分普通,從外表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這次她沒敢多看,在對方看過來前收回了視線。
她將儀表盤的范圍覆蓋到最大。
這一片區,除了男人身上的金色標志,并沒看到什么特殊的。
就在姜枝準備退出來時,不遠處的薺菜地里忽然閃現出紅色預警點。
姜枝一凜。
再仔細看時,已經沒有了蹤跡,仿佛是她的錯覺。
但姜枝很確定,她沒有眼花。
她想起早上在河流時遇見的那條銀色鯉魚,金色標志也是這樣一閃而過。
地形儀表盤只能顯示地面上的物體,那……地下的呢?
是不是可以往地下探去?
想到這,姜枝有些興奮。
她定了定神,操作著儀表盤改變方向,原本只能覆蓋在地面的部分很快由橫向變成縱向的。
下一刻,她就被地下密密麻麻的紅綠標志給驚到了。
目前她可探查的范圍只有四五百米,現在往地底這么一探——沒想到離地面兩三米的地方,居然還藏著這么多生物。
姜枝壓住砰砰亂跳的心臟,繼續搜索附近的情況。
在她們右前方一百米處的地方,往下數米有七八個紅色預警標記重疊著,占地并不廣。
姜枝猜測是一窩田鼠。
姜枝又往下探了探,直到地底兩百米的距離才看不到變異生物的痕跡。
發現了新玩法,姜枝有些不亦樂乎,將周圍地帶都探查了個遍。
只不過時間一長,腦袋便昏昏沉沉的,姜枝知道到了極限,只好收回探查力。
而這段時間,幾次有人想靠過他們這,都被隔壁男人迫人的氣勢給嚇退了。
姜枝也沒管,默默處理剛才采摘的苘麻。
一眨眼,時間就到了下午四點,氣溫明顯下降,姜枝推了推姜樹。
“哥,起來了,準備干活。”
姜樹睡得迷迷糊糊的,還做了幾個夢,夢見自己泡在熱水里,人不停掙扎也沒掙扎出去。
在看清姜枝的臉后,瞬間清醒了,“多少點了?怎么不叫我?”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一看居然四點了,不由抱怨道:“真是的,你又干這種事,別以為你精力好就不用休息,要是給老媽知道,又要罵我了。”
姜枝指了指平板車,“我不用推車。”
姜樹:“……所以是為了讓我多休息好繼續做苦力。”
姜枝忍不住笑了。
“哥,等下我們去榆樹林那吧,砍幾根木頭回去。”
“你說啥就是啥唄。”
姜樹認命地起身推起平板車。
剩下的時間姜枝不打算再采集食物,基地七點半關城門,他們還得預留出回城的時間。
在他們離開之前,隔壁的男人就已經離開,姜枝看著對方掛在腰間的幾只小型變異獸,皺了皺眉。
難道對方是變異者?
想不通姜枝也不糾結,很快將這事拋在腦后。
兄妹兩沒繼續停留,直接前往不遠處的榆樹林。
說是榆樹林,其實不過也只有十幾棵,但占地面積卻十分廣闊,一眼望不到盡頭。巨大的榆樹一棵挨著一棵,排列緊密。
密密麻麻的樹枝向四面八方伸展,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大片巨大的樹冠,遠遠看去,像是一大片樹林撐起來的。
兩人停在其中一棵榆樹下。
腳下是厚厚的落葉和樹枝,散發著腐朽的氣息。抬頭望去,只能看到從樹葉縫隙中偶爾透下的幾縷光線。
從下往上看,樹葉寬大而濃密,層層疊疊,把陽光遮得嚴嚴實實,若再往里走,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
姜樹摸了摸面前的榆樹,樹皮粗糙厚實,紋理深刻。
他深吸了口氣,“阿枝,你真要帶這樹的樹枝回去?”
姜枝點頭。
變異后榆樹比以前更堅硬、耐燒。
姜枝打算弄幾根回去釘在帳篷外圍,到時再圍上大片的薺菜葉,就能暫時遮擋住外人的視線。
姜樹無奈地嘆了口氣。
“估計就咱們手上的工具,砍不動這些樹。”
姜枝低頭看了一圈,從地上撿起一根一米多長的枝椏,有成年男人手臂粗。
“誰說要砍了,撿也可以啊。”
姜樹:……行吧,他又犯蠢了。
最后兄妹兩挑挑撿撿選了十來根長短大小都差不多的榆樹枝椏。
為了不壓壞食物,兄妹兩只能重新整理板車上的東西。
板車因條件有限,并沒有很大,充其量只有一米二的寬度,長度也只有一米五。
將那十多根榆樹枝椏放上去,因密度過大,重量也十分驚人,那備用車輪都被壓得陷進地下兩厘米。
雖然沒稱過,但姜枝估計光是這些樹就有近兩百斤。
姜樹試著推了下,還能接受。
“果然還是有交通工具方便啊。”他又把之前采集到的食物堆在上面,將看起來不能吃的帶了葉子的榆樹枝條蓋上一層,最后才用彈力繩將這些東西緊緊綁在車板上,“難怪那些人看咱們的車像看什么香餑餑。”
這板車可省力多了。
姜枝看了看時間,說:“哥,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他們采集到的不算少,姜枝怕到時在路上被人截胡。
就算他們有自保能力,但想要保住這一車東西卻不容易,姜枝不想花了一天時間辛苦采集到的東西就這么被搶了。
姜樹沒異議。
有了骨棍,他們也不怕蟲蟻。
兄妹兩特意繞過人多的地方,從野草高大密集的地方返回到山谷口。
這個時候回去的人還少,路上只能看到零星幾個人影,都是形單影只,估計都是和他們一樣怕在回程路上被搶劫的。
兩人回到官路上,沒走多久,姜枝腦海里的地形儀表盤就出現兩個紅色預警點。
姜枝心中一凜——是在右前方約四百米的地方。
姜枝緩下腳步,皺著眉看過去。
那里只有牛筋草,這種草并沒有什么危險,那有危險的,就只能是藏在里面的東西……
姜樹見她停下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阿枝,怎么——
不等他問完,前方便傳來一道囂張的公鴨嗓。
“臭小鬼!快把你手里的東西拿過來!!”
“不要!”另一道稚嫩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你說不要就不要?拿來吧你!!”
那人說著,一把搶過小孩手上的東西。
小孩急得直哭,直接撲過去想搶回來:“不要!求求你還給我,我阿爸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滾一邊去!”
聽起來應該是有人埋伏在那,把路過的人給搶了。
被搶的還是個孩子。
姜樹皺眉,“這些人還真是沒品,連小孩都搶。”
話說這么說,姜樹卻沒打算管:“阿枝,走了。”
姜枝抿了抿嘴,繼續往前走起來。
不知為何,那孩子的聲音讓她莫名心慌。
兩人路過的時候,又聽那兩個搶劫犯說:“大哥,這里還有兩只肥羊!他們居然還有板車!”
這人的話像是給姜枝一個多管閑事的借口。
她轉頭看過去。
在看清那孩子的長相后,姜枝頓在了原地。
緊接著一股磅礴的怒意升騰而起。
姜枝緩緩扭頭看向那兩人,平靜的神情下壓抑著洶涌的情緒。
她一字一句地:“他臉上的傷是你們打的?”
姜樹覺察到她的異常,怕她多管閑事,連忙道:“阿枝,你可別——阿枝?!”
等姜樹反應過來,姜枝人已經提起西瓜刀沖了過去。
那兩個搶劫的被她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抬手擋在腦袋前,“嘶”地一聲,立即見了血。
“草!這小娘們手里有刀!”
高一點的男人受傷后立即想反攻,卻被緊隨其后的姜樹一腳踢飛。
雖然不知道自家妹子要做什么,但姜樹決不允許有人欺負他妹!
姜樹狠狠啐了一口。“我妹你們也敢動?活得不耐煩了?!”
說話間,姜樹不經意劃過一張熟悉的臉,頓時愣住了——
“歲、歲歲!?”
眼前臟兮兮的小娃子,不是他們的侄子姜歲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