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喔一聲,一臉無奈道:“姐,那三百塊錢你們不想還我可以理解,沒必要反咬一口吧?!?/p>
“你放屁!我們不熟,你胡亂攀扯什么?”鄭月娥氣的肺都快炸了,捂著胸口劇烈喘息。
“媽,你瞅瞅姐,都慌不擇言了?!背爻幇尊哪橆a上一片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
吳彩霞差點(diǎn)梗出一口老血,誰是你老娘了?攀扯什么?
“誰是你媽?有病啊你是不是?”吳彩霞怒不可遏,伸手指著池硯破口大罵道:“小賤蹄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沒病?!背爻幉幌滩坏幕亓艘痪?。
一看這三個賤人窩里反了,胡豐收冷笑出聲,鬧唄,看誰能鬧得過誰。
“不還錢,你們鬧翻天了也得給我去局子!”他嘲諷的掃視著三人。
嗤笑一聲,池硯掉頭就把槍口瞄準(zhǔn)了胡豐收道:“去就去唄,反正我沒錢,我姐和我媽若是不給錢,那我也沒辦法。咱們誰不去局子誰沒種,”
不是想當(dāng)她姐和媽嗎?她這就讓他們當(dāng)個夠!讓他們當(dāng)?shù)剿溃?/p>
沒錢沒錢,說的和他的錢和大風(fēng)刮來的似的,越聽池硯說話,胡豐收的臉就越黑,直接就盯死了吳彩霞和鄭月娥兩個女人。
摔了他貨的是個孩子,有錢才有鬼,但他的錢不可能任由其打水漂,要是讓這兩個女人作妖跑了,誰來賠他的損失?
“賤人,小雜種!我們沒錢,你休想坑我們一個子兒,我告訴你小崽子,別瞎攀親戚,說了不熟就是不熟?!眳遣氏继_怒喝。
又是這兩句,罵人都不會罵。
不過看她們跳腳,池硯就開心,就舒服。
曖,有本事你們就來打我呀。
轉(zhuǎn)頭她就對著胡豐收爺倆輸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我媽說了,你拿不到一個子兒?!?/p>
爺倆怒不可遏的就盯死了吳彩霞和鄭月娥。
兩個當(dāng)拐子的也心虛啊,她們本來就不清白,要是真跟著他們一群人去了局子,不就是找死嗎?
囁嚅了半天,吳彩霞最后咬牙切齒道:“不就是三百塊錢嗎?我給!”
就算是大出血也得跑,不跑就得死在這兒了!
一見姓吳的要掏錢,本來準(zhǔn)備說自己出錢的鄭月娥瞬間啞口,不用自己出錢正好,她還不準(zhǔn)備出這血吶。
“呵?!背爻幑σ宦?,三百塊錢最少就是三十張鈔票,零碎一點(diǎn)得裝一包錢,這年頭人窮的厲害,誰敢隨身帶著一摞錢?想花錢保平安,休想。
半斂起眼瞼,一臉見鬼:“媽,咱家窮的小偷來了都得哭著走,除了那間破瓦房,連大哥的彩禮錢都湊不齊了,哪兒來的三百塊錢?”
一聽這話,吳彩霞急得都快吐血了,她身上連二十塊錢都湊不夠,何談三百塊錢,她原本的打算是掏家底的。
可現(xiàn)在想掏家底都被堵住了。
“小雜種,胡說八道,我家里的錢在哪是你個外人能知道的嗎?”伸手指指點(diǎn)點(diǎn),唾沫飛到了架著她的人的肩膀上 。
“咱家那破屋爛瓦的,連三十塊錢都賣不出去,媽你想跑出市躲患我可以理解,你罵我也沒用。
反正錢不用我還,你就是想賣我彩禮也得等個七八年,畢竟現(xiàn)在賣不值錢?!?/p>
池硯雖然被人架著往局子走,可能動的嘴卻一點(diǎn)也沒少,吐話輕緩卻字字如刀,徹底堵死了這兩個拐子想要跑路的缺口。
胡家爺倆早就知道池硯說的想往其他市里跑的事了,這要是讓她們?nèi)飩兣芰?,自己的錢不就白賠了!
而且這三人身上沒錢,不能有機(jī)會讓她們跑了,一跑了就徹底沒影了。
一看這群人吃了秤砣,鐵了心腸,倆個被架著的拐子面如菜色,這次完了,徹底完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警察局,池硯被一群人架的死死的,臉上卻揚(yáng)起了一個燦爛的笑。
警察局的人一看這呼啦啦的一圈人,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還沒等眾人說什么,被壓著動彈不得的池硯掩下了眸底的紛雜思緒,揚(yáng)聲道:“摁住那兩個女人,她們是人販子!”
“她們是倆個拐子!”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這倆個居然是拐子!胡豐收臉色一變,和老爺子嚇得臉都白了下,旋即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今天真是嗶了狗了。
這三百塊…
警局中的人紛紛出動,一下子就扣押走了吳彩霞和鄭月娥,連給倆人喊冤的機(jī)會都沒有。
池硯被現(xiàn)場錄口供,而錄她口供的還是個老熟人。
是上次處理王二虎他們的沈獻(xiàn)國。
男人生的一張國字臉,眉目嚴(yán)肅,唇角削薄,而他身后的角落中,坐著那個讓她印象還算深刻的少年。
一雙藍(lán)幽幽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鬧哄哄的一大群人,靜默的表情中是一片漠不關(guān)心的淡漠,視線只在池硯身上頓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說說吧,什么名字,什么事,怎么和人販子扯一起的。”沈獻(xiàn)國敲了敲桌面,旁邊的小警員開始記錄。
“池硯,野泉深入硯泉中的池硯。安市下轄大河村人。
今天我在家中中了迷藥,被家中人拉到了街上逛街,街上看到了我大伯在找人,不過我不敢去找他,但沒走幾步便站不住了,而剛剛那倆個女人就一直想抓我。
眼看快昏迷挺不住了,為了能牽制住那倆個女人,就不得已砸了那位哥哥和爺爺?shù)臄傋?,直接就昏在了攤位上?/p>
再次醒來之后,就到了村里的衛(wèi)生所,而那兩個追著我的女人一個假扮我媽,一個假扮我姐,非要帶我走。
不過有哥哥他們要賬,我就說不還賬,之后哥哥他們就鐵了心叫了一群人把我和那兩個女人壓到警察局。”池硯一五一十的回答。
聽著事情的原委,沈獻(xiàn)國張了張嘴,差點(diǎn)忘記了自己想問什么,對面看著就是個年紀(jì)連十歲都沒到的小姑娘吧?
這么小的年紀(jì)就有如此計(jì)較,人精子中的人精子吶,他瞇眼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女孩,一個很漂亮的小娃娃,除了有點(diǎn)瘦之外,其他都無可挑剔。
坐在一邊旁聽的胡家爺倆都張大了嘴巴,他們這三百塊錢的貨丟的不冤枉啊。
胡豐收抿了抿唇,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閉了嘴,只有目光牢牢的定在了前面女孩的身上。
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他感嘆。
“你說你在家中了藥,有證據(jù)嗎?”沈獻(xiàn)國繼續(xù)發(fā)問,而他身后角落中的少年驀然抬頭,墨藍(lán)色的瞳仁中一片幽幽的探究之色。
證據(jù)…池硯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冷意,證據(jù),她有!
她說過,會讓對她懷有惡意之人全都去死!
“有,我吃東西,無論是什么,都會用錦帕擦嘴,而錦帕我揣在衣服里。”池硯說話不疾不徐,卻是把在場的幾人駭?shù)牟惠p。
胡豐收臉色一僵,胡老爺子也有點(diǎn)站立不安了。
要不煙絲的事兒就算了吧,他們也不是缺了那點(diǎn)錢就過不了了。
沈渝崢抿緊唇角,原本不甚關(guān)心的目光也變得審視了起來,卻沒再說出什么太過籠統(tǒng)的難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