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同和傅子苒池硯不會管,他們之間的關系,在池硯心里就和同一個屋檐下的租客一般,
他們提供她成長的資源,她為他們做炫耀抬臉面的資本。
至于親媽池靜淑,她也沒準備多管,這輩子的親媽對她不錯,但池硯本身經歷的歲月多了,愛恨憎惡的情緒都被淡化了很多,
她出生時是在一個普通家庭中,家中沒有那么多愛恨糾葛,過的很平凡很日常,之后的幾輩子她出生的家庭都很一般,沒多少感情可言。
在她最需要親情的年紀,她體驗過普通家庭對子女平凡的期待與愛,在往后的歲月里,她也只認自己第一世的父母。
那是她的來時路。
聚散終有時, 第一世的父母不會再見了,她并不遺憾,只是往后的父母都是后來者,
人都是講緣分的,
就像感情分先來后到一般,親情也分先來后到。
這輩子的母親,她會恭敬,會無視道理去偏袒,但僅此而已。
僅此也夠。
末世前她已經把異能都送到親媽池靜淑眼前了,池靜淑怎么選擇,怎么活,她都不會干預。
她能看的出來,親媽池靜淑在末世前作為知名藝術家,對于末世喪尸這些東西是在骨子里排斥的。
親媽并不喜歡打打殺殺,對于變強也并不執著,只想躺平做富太太,好好過完這一輩子。
這些想法對池硯來說并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末世又能如何,
總有人活在上層不識愁,
池靜淑養了她,就該活在上層。
個人有個人的追求,她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
“呦,我們大忙人回來了啊,瞧瞧身上味兒沖的,一股子腥氣?!备底榆垡怀蛞姵爻?,就忍不住嗆兩句,家里護著池硯的男的都不在了。
霍撕漫去做任務了,傅書嶼去操持基地建立的事了,
就連傅子野都出去殺喪尸了,
她就不信還有人能夠護著這個賤人!
“還以為你瞎了,當狗子看門有一套,回來見到主人就吠。”池硯現在滿腦子喪尸腦殼,她不想和人吵,
一點、都、不、想。
“你什么東西說我是狗?”傅子苒將手中拿著的茶杯一把沖著池硯的方向摔了過來,半點不掩飾自己囂張到無法無天的脾氣。
池硯輕輕一個側身,就躲過了傅子苒的茶杯攻擊,長睫微垂,遮住了瞳眸中的殺意。
傅和同在書房看報紙,書房門開著,對于客廳的狀況一清二楚,不過就是他女兒又發瘋找池硯不痛快了。
一次兩次他還能管管,
但這都將近七八年過去了,他有什么好管的,能管住早就管住了,池硯本就是他一個繼女,享受了他提供的那么多資源,挨倆頓罵怎么了?
倒是池靜淑皺了眉,
她跟著傅和同就是為了過好日子的。
什么是好日子?
不就是自己體體面面,自己的孩子擁有更多選擇權嘛,
想買什么買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之前環境還好,傅和同能滿足她的要求,也能給她女兒最好的教育條件,
可現在都末世了,異能她女兒已經幫她得到了,傅家能給她提供的無非是晶核,
晶核還就提供一點,
就這副鬼樣子了,傅子苒那種垃圾貨色還敢指著她女兒罵,怕不是還沒認清現實,還把自己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吧。
傅家雖然厲害,可此一時彼一時,
末世前管財團的傅和同是傅家的中流砥柱,但末世后,錢幣制度雖然暫時還沒有完全崩塌,但崩塌也只是遲早的事。
現在厲害的已經不是傅子苒的親爹傅和同了,
而是向著硯硯的傅書嶼。
她女兒從小就是一頂一的厲害,以前受委屈那是沒辦法過分違逆傅和同,但現在還受委屈,就說不過去了吧?
池靜淑拿著手機刷視頻的手一頓,直接把手機拍在了桌案上,睨了一眼傅子苒,不冷不淡道:
“別吵了,子苒,多大個人了,還要和妹妹嗆口,沒點當姐姐的自覺?!?/p>
聽到池靜淑向她說話,池硯抿唇,笑了一下。
她就說,親媽是個一頂一會審時度勢的聰明人,知道什么時候用什么態度。
“你說我!池靜淑!你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老女人,哪兒來的臉說教我!”
傅子苒這一嗓子特別高,不僅書房里的傅和同聽到了,就連轉著打火機,剛剛進門的傅子野也聽到了。
可見其崩潰,
大概率是因為被平時池靜淑這個沒多少脾氣的軟釘子給扎了,一時間蚌埠住了。
“池硯,你個婊子小賤人,說你一身腥氣呢,聽不懂人話?嗆死我了。”
傅子苒眼見面前的茶杯摔出去沒砸中池硯,直接伸出她涂著艷紅寇丹的美甲,沖著池硯的方向指指點點。
被傅子苒用指甲指著,池硯眸色徹底寒了下去。
把玩著打火機剛進門的傅子野腳步猛地頓住,探究的視線落在了池硯身上,他剛剛沒看錯的話,池硯眼里,有殺氣。
傅子苒還要繼續再對著池硯輸出,但傅子野比傅子苒的動作更快,雷系異能發動,直接讓傅子苒手動閉了嘴。
可惜,傅子野再快都沒有池硯快。
自從擁有了力量之后,池硯就進化了,她從不喜歡和人動嘴,變成了喜歡和人動手。
風系異能劃過,原地只余一道殘影,池硯在此出現,手上握著潔白的紙巾,一把握住了傅子苒指著她手指的胳膊。
隔著潔白的紙巾,池硯手上力道一沉,
“咔嚓——,”
傅子苒的肩胛骨直接被池硯單手摁碎了。
“啊?。?!”
“救命??!疼??!”
“啊啊啊!”
傅子苒的聲音瞬間崩潰,眼眶通紅淚流滿面,在池硯手底下,她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便是痛恨的情緒都升不起來,
太痛了,實在是太痛了!
痛覺神經麻痹了大腦,讓她短時間內連仇恨都忘了,看著池硯的視線瞬間染上了恐懼,整個人都瑟縮了起來。
一邊把玩著打火機的傅子野桀驁的眉宇間帶上了些許打量。
面對傅子野的打量,池硯眸色依舊同往日一般柔婉雅致,輕飄飄地松開了摁碎傅子苒肩胛骨的手,
潔白的紙巾至傅子苒的肩膀處滑落,晃晃悠悠的緩慢落地。
面對傅子苒,池硯出手不會留情,她學過醫,對人體的了解程度高到瘆人,經過她手,傅子苒的肩膀就塌著過吧。
略過傅子野打量的視線,池硯聲音溫沉輕和卻字字如刀,割在了傅子苒和傅子野身上道: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