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點心大了。
池硯住著的房間是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改的,一張紅棕木的千工拔步床,
淺紫色的床帳從復古的銀色流蘇吊燈上垂落而下,籠罩了整張千工拔步床。
檀木床頭柜上放著一盞星空小夜燈。
由于床帳完全拉下來影響池硯從床頭柜上探水杯,所以她平時都是不拉床帳的。
半夢半醒間,室內門鈴聲打碎了池硯睡眠。
睡眼惺忪的睜開眸子,池硯發呆的盯著拔步床床頂看了一會兒,心中的草泥馬在青青大草原上奔跑畫圈,搞得她人都麻了。
是傅書嶼來送上門當人形抱枕了嗎?今天沒打雷啊,她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設應該不用上線吧?
揉了一把發頂,踢踏著拖鞋,池硯飄著魂往門口走,拉開房門的一瞬,她有點發懵。
門外站著的居然不是傅書嶼,而是住在四樓客房的霍撕漫。
霍撕漫一身淺灰色的睡衣,睡衣系帶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身形頎長瘦削,長發蓬松又凌亂,額前搭著一縷卷曲的發絲。
若是常人留著長發,大概率會顯得很娘氣,但霍撕漫不同,他整個人的氣質太鋒利太冰冷了。
一個人形武器留長發,只會顯得更具有殺氣。
月光透過門關,池硯可以清晰地看到霍撕漫臉頰上淺淺的絨毛。
青年的面頰是常年不見光的慘白,他站在門口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個活人,更像是個藝術品雕塑。
雖然霍撕漫長著驚為天人的美貌,但他大半夜不睡覺,從四樓跑到三樓,站在她房門口做什么?裝門神發瘋?
“哈…呼…”霍撕漫扶著池硯房間的門框,低低地喘出了一口氣,喘息聲低磁又性感,把池硯直接聽僵硬了。
夜半聽高爆?這合適嗎?這合理嗎?
這很合適,很合理。
池硯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番,用一只手抵著門框,以免霍撕漫抽風。
順便通過門關處映射的月光觀察著霍撕漫的臉色。
青年慘白的面頰染上一抹醉人的色澤,飽滿的額頭上掛著滴滴的冷汗,表情隱忍又克制。
霍撕漫這狀態明顯不對勁,是被藥了吧。
可他是怎么被藥了的,池硯百思不得其解。
“幫我…幫幫我…”霍撕漫一只手扯著領口的睡衣,一只手扶著門框,聲音喑啞又壓抑道。
青年的聲音磁緩,酥酥麻麻的氣息直往池硯臉上撲,池硯不適的后退半步,雅致溫沉的眸子中染上了一抹深思。
能在現在這個時期代表官方談合作的人,權勢和能力都不會低。
雖然對方不知道是從哪兒中的藥,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霍先生,怎么了?需要去醫院嗎?”池硯低斂了眸子,沒松開抵著門的手,聲音低婉柔和的詢問道:“現在去醫院,可能之后會很麻煩,要去嗎?”
“不…不去…求你,幫我。”霍撕漫扶著門框的手一撐,直接用力懟開了房門,身形一個翻轉,就進了池硯房間,將房門反鎖,把池硯摁在了門板上。
被霍撕漫用巨大的力道禁錮,池硯手指蜷縮了一下,沒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低斂的睫毛似一片寒鴉,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晦澀情緒。
清冷的雪松氣息將池硯包裹,霍撕漫一只手攬著池硯的腰將人提抱入懷中,另一只手將池硯輕微掙扎的動作給摁住。
如同貓吸貓薄荷般,他將面頰埋在了池硯的鎖骨處輕輕地嗅蹭著,長發被池硯一把扯緊,霍撕漫喉間發出了喑啞的悶哼聲。
“哈…”
被霍撕漫摁著當貓薄荷吸,池硯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扯著霍撕漫的頭發用力一拽,本以為對方會稍微冷靜一下,沒想到硬生生把霍撕漫給扯興奮了。
脖頸間的濕潤觸覺與咬磨感加重,鼻息間的雪松香拉扯著感官,池硯一把掐緊霍撕漫的胸口,手下的薄肌觸感生冷溫涼,激的池硯手臂寒毛乍起。
太冷了。
霍撕漫的身體冷的不像活人。
對方不會真的不是活人吧?池硯的思緒有點遲疑卡滯。
不過,容不得池硯多思,霍撕漫單手將池硯拎包起來往床邊走,另一只手放在了松垮的睡衣系帶上,
輕輕一拽,淺灰色的絲質睡衣松散開來。
霍撕漫摁著池硯,兩人一同倒入了千工拔步床內,淺紫色的床帳被拉下,將床榻完全遮掩。
從銀質流蘇吊燈上垂落而下的淺紫色床幔輕微地晃動著,
淺紫色床幔晃動間搖曳出了起伏瑰紫的海洋,起起伏伏,蕩出層層波紋。
月光為地面打上了一層霜雪隔膜,清輝映照之下,褶皺的睡衣散亂地鋪在地毯上,糾纏的衣服難舍難分,曖昧叢生。
末世零點的重錘擺過,窗外跑車的汽笛聲轟鳴,霓虹燈五光十色,閃爍間點燃了激情的夜生活。
禮崩樂壞,秩序將傾,滿目瘡痍間,不朽的人間在下沉
世界走向毀滅,
而他們在熱烈相愛。
8.13日5:10分,
河傾月落,馀歡未歇,日出浮云,黎明的余暉一束束灑落,縷縷的傾落在床榻上。
清新的冷香在鼻息間縈繞,池硯被凌冽的雪松懷抱擁著,微微一動就被直接摁緊了。
經過了解,池硯感覺霍撕漫不僅僅長的像個人形冷兵器,身體更是比冷兵器還冷兵器,寒涼又鋒利。
若是沒有劍鞘,只會傷人傷己。
一把扯開霍撕漫摁著她腰間的手,有點不適的揉了揉腿,池硯垂眸,一把扯了被子披在身上下床,走到了雕花檀木衣柜邊,她拉開衣柜取了身衣服去了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霍撕漫把落在地上的灰色睡衣撿起來往身上套,目光有點放空的盯著池硯進去的浴室看。
昨晚有點渴,在傅家一樓喝了一杯涼茶,然后就被藥了。
大半夜的時候,敲開了池硯的門,接著他就把傅書嶼的繼妹給強迫了。
他的身體經過專業的抗藥性訓練,其實也不是抗不過藥性,甚至于他全程都是有理智在的。
只是…下意識就去敲了池硯的房間,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
她昨晚抽他了,都怪他。
霍撕漫抿抿唇,眉眼沉寂又鋒利,渾身氣息寒涼又凌冽。
他將床榻上褶皺又狼藉的床單扯了下來,有點僵硬的想要把床單給洗了。
結果就發現沾了血的被單洗不干凈。
表情一抽,霍撕漫整個人都僵了。
他可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