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屏蔽信號的問題,這一點池硯能理解,畢竟魏緒要去的研究所可不是一般的研究所,信號被屏蔽也是在所難免。
她計算機技術再高也不可能和國家對著干,能查到魏緒手機定位消失的地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7.29日,天氣雨,
這一天,林博士沒了。
而池硯開始了她的下一步行動。
等魏緒手機信號恢復以后,她偽裝官方號將調查出的信息半真半假的發了過去。
APX私教助理:去201林博士的實驗室,把他儲存柜里的藥劑送到白玉蘭酒店前臺,存物柜密碼,280404/280423,送到藥劑后不用等待,會有官方人員接洽。
APX私教助理:(保密協議鏈接)
實驗研究員魏緒:嗯,保密協議是電子簽?
APX私教助理:是。
一切接洽都在池硯的預期之內,池硯坐在白玉蘭酒店的大廳角落中,身穿一身COS服,臉上扣著個暗紅色條紋的面具。
修長的手指敲擊著電腦鍵盤,速度的打著代碼,將附近幾條街的監控全部給調了出來,觀察著情況。
可別一不小心陰溝里翻了船。
二十分鐘不到,白玉蘭酒店的玻璃旋轉門被推開,
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青年邁著長腿,眸帶寒星,眸色冷淡地拎著一只黑色密封袋往前臺走。
角落中默默觀察著監控的池硯眼簾微微掀起,把魏緒的樣子認了和十成十。
她透過面具觀察,
對方身形頎長,邁步間氣勢渾然天成,極具迫人的氣勢,
平日里單純無害的狗狗眼此時不見分毫情緒,古井無波的如同一灘死水,瞳眸中只有審視與打量,恰似精密的儀器,冰冷又淡漠。
一步一壓迫,
和在她面前時的小白蓮形象完全不符合,池硯雖然知道魏緒平時在她面前演的成分居多,但也沒想到他也得這么徹底。
這…判若兩人啊!
現在說對方是魏緒的雙胞胎兄弟她都信。
池硯莫名感覺和被對方網騙了似的。
壓下眼簾,池硯在心中默默‘嘖’了一聲,網騙就網騙吧,只要被偏愛的人是她,那還挺好的。
待魏緒把黑色密封袋留在前臺裹著風雨離開之后,池硯這才起身,去前臺吧黑色密封袋揣在了衣兜里,
提著COS專用的道具劍,走入被天幕遮住的陰沉沉的天色。
細密的雨絲飄飄灑灑的掃在面具上,池硯卻感覺心情格外的不錯。
APX超能試劑,到手。
7.30日,小雨。
D市,
七月份的這場雨已經連續下了小半個月了,雨不大,絲絲縷縷的,卻從未斷絕過。
清泉雅浴的單人包間中,池硯半爬浮在湯池中,從黑色密封袋中取出APX超能試劑,清透的乳白色液體如同果凍一般,散發著誘人的色澤。
試劑是針管注射的。
伸手揉了揉手背,用針管將一整支APX超能試劑全部抽入針管。
針頭在手背隱隱可見的淺青色脈絡上比劃了一會兒,眸子微垂,手下一個用力,乳白的液體便被推入了手背的靜脈血管中。
微涼的觸感滑入體內,池硯瞬間就感覺身體麻痹了。
轉瞬間,池硯便將身體移入了空間靈泉之中,連帶著手中還未放下的白色針管,一同墜入了靈泉泉池中。
痛苦侵占肉身,
但可能因為她這具身體和靈魂經過洗髓的緣故,她的身體說是一句琉璃無垢也并不為過,
因而**上帶來的痛苦還在池硯可以承受的范圍內。
時間在流逝,
一層淺色的泥垢浮在了皮膚表層之上,接著又被靈泉泉水沖刷殆盡。
露出了其下的冰肌玉骨。
半坐在靈泉泉池中,筆直的長發垂落入靈泉泉池中,帶著幾分自來卷的額發在頰側打了一個細圈輕輕地貼在白皙的面頰上。
蒼白的鎖骨精致脆弱,仰面靜待身上水珠滾落時,池硯整個人纖細破碎,剔透的仿若下一瞬便會消散。
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一排陰影,掀起眼簾后,湛藍的瞳眸直穿人心,略帶著混血感的五官讓池硯像是凜然的天使。
待APX超能藥劑的藥效過去后,池硯本能抬手,纖細的手指上浮現出了一圈深墨色的光團,侵蝕毀滅的力量在其中涌動。
是屬于暗系的能力。
池硯滿意的彎了唇角。
出了空間,池硯馬不停蹄的訂機票回了四九城。
將這一趟出去的痕跡全部抹除,池硯將自己打理了一番,才吐出了一口氣。
8.6日晚間,
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
白噪音在耳邊刮擦,池硯睡的香甜。
經過大半個月的雨季,她已經完全能夠適應每天睡覺時耳邊的白噪音了。
“轟隆——”
“轟隆隆——”
閃電擊穿了雨幕,池硯半邊面頰埋在枕頭里,另一半被刺眼的閃電映亮。
“砰砰——”房間門被有節奏感地敲響,
窩在被子里,池硯睡眼朦朧地睜開雙眼,在雷雨交織的白噪音背景下,她的思緒瞬間變得清明。
嘀嗒的鬧鐘聲在耳邊轉圈,玻璃窗戶被雷電的閃光映射的雪白一片,宛若白晝。
透過窗戶反射出來的光亮,池硯單手伸出被窩,把床頭柜上的復古小鬧鐘拎起來看了一眼。
凌晨2:32,這么晚了還有人敲門。
不用猜池硯都知道是誰,肯定是繼哥傅書嶼,也只有他會在打雷時來給她送安慰了。
從床上把自己給拔起來,踢踏著拖鞋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就看到了一身灰色針織睡衣的傅書嶼正懶懶的斜靠在自己門口,手中還拿著手機翻閱著什么。
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文件,不然也不會這個點了還在看。
一把拉開房門將傅書嶼帶入房間,順手將對方摁在床上,以撩被子將兩人都蓋了進去。
池硯在傅書嶼的懷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摟著人當做大型抱枕,一言不發的繼續自己的回籠覺。
誰家好人能半夜兩點不睡覺,反正她是做不到。
現在的她還是個正常人類,沒辦法把睡眠給進化掉。
環抱著傅書嶼勁瘦的腰身,熱源在傳遞,池硯眸子輕輕闔著,整個人都懶懶的。
末世之后世界大變,她日后能不能帶著她的床出門,讓床飄著,然后她躺在飄著的床上?這樣會不會太招搖?會不會讓人覺得她有大病?
真煩,真想和她的床鎖死,鎖到天荒地老的那種。
傅書嶼感受著環在腰間溫涼的雙手,唇角淺淺的勾了起來,倦怠的眉宇間含了幾分愉悅。
他們之間的關系從小到大都如此,未來也不會改變。
不論是誰,都不能改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