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魏緒把王嘉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開了一點,沒好氣道。
“出息了嘛。”王嘉誠嬉笑的撞了撞魏緒的肩膀,滿目調侃。
離開了網吧之后,池硯將頭頂寬松的衛衣連帽往下壓了壓,腦子里卻在思考著生物教授的事。
從腦海中的無字書來看,池硯可以肯定再過三個月就要末世了。
可末世是怎么爆發的呢?
思緒一旦跑偏就拉不回來了,池硯現在就是這樣。
對于末世的爆發,以及魏緒提起的生物導師,她有了一點屬于自己的思考。
一回到家中,她提著筆記本電腦上了三樓,在自己的房門口與青年男人對視。
傅書嶼在等她。
青年男人身著清透的白色襯衫T恤,領口的扣子一直開到了第三顆,黑色長褲包裹著一雙大長腿,背脊挺拔如修竹,一只銀絲邊眼鏡被他掛在領口,整個人怠懶地倚在池硯的房門口。
“書嶼哥,公司的事忙完了?”池硯一把推開房間門,將傅書嶼帶入了房間。
傅書嶼對于進入池硯房間這種事早已經是習以為常了,畢竟池硯房間的二次裝修是他親自操刀的,對于池硯的房間,他比對他自己房間都了解。
“嗯,忙完了,有點累,就來找你了。”傅書嶼沒有客氣,將領口處別著的銀絲邊眼鏡放到床頭柜上,直接躺在了池硯平時睡覺的床上,
還伸手沖著池硯招了招,聲音低磁又帶了幾分倦意道:“過來,讓我抱會兒。”
“嗯。”池硯沒反抗,直接坐在了床頭,把手中提著的筆記本電腦放在床頭柜上,從兜里摸出手機,靠著床頭玩手機。
傅書嶼伸手攬住池硯的腰,將半邊身子埋入池硯懷中,呼吸輕輕地噴灑在池硯的腹部,半闔著眸子仰視著女生的下頜。
面頰緊致白皙,混血感十足的五官深邃立體,一雙湛藍的瞳眸垂眸瞥向他時,他感覺自己仿佛在被天使垂憐。
半邊身子窩在池硯的懷中,傅書嶼的呼吸不由加重了些,他其實也有點說不清楚他和池硯到底算是什么關系。
繼兄和繼妹,同一個屋檐下的熟又不那么熟的親人,又或者是其他的。
他病態的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點曖昧了,可卻又不想松手。
他們之間的關系為什么會發展成這樣不明不白的呢?他有點說不清楚,大概就是小時候從她怕打雷敲響自己的門時開始的吧。
他對她心軟了一次,之后就順理成章的心軟了無數次。
每一次打雷,她都會抱著被子來找他,等她年紀大了些,不好意思去找他了,兩人的關系就倒了過來,成為了他去敲她的門。
成為她收留他。
她總會勉強地告訴他,她已經不怕打雷了,可他知道,她還是怕的,她只是怕麻煩他而已,他不想見她害怕的樣子,就總是在雷雨天時敲她的門,求她收留他。
如當年的她求他收留一般。
那雙蓄滿淚珠的眸子,他至今都忘不掉。
倆人之間收留來收留去的,他就有點不喜歡自己空蕩蕩的房間了,他累了的時候總喜歡來找她,她也不拒絕他。
果然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就像是曖昧一樣。
伴隨著年紀漸長,他知道兩人繼續住在一起是不正確的,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可他就是想讓這個錯誤延續下去。
每次找過她之后,他就會放松很多,她對他來說,像是罌粟,甜中帶毒,成癮成性。
有的時候,他會問自己,她為什么不明確拒絕他,為什么要縱容他?她會不會也有那么一點對他的真心喜歡?
可答案他卻很清楚,她只是為了讓池阿姨在家里過的好過點而已,她怕拒絕他后池阿姨在家里的生活會受到牽連。
阿硯妹妹太好太完美了,
他想讓她一直垂憐他,想讓她永遠都只眷顧他一人。
攬著池硯腰的手愈加用力。
感受到腰間的力道,池硯慵懶的靠在床頭,翻著手機,兩根手指迅速地敲著代碼,完全放任了傅書嶼放肆的動作。
對于傅書嶼病態的占有欲,池硯心知肚明,并且這是她故意的。
之前不太清楚傅家家世時,池硯就知道傅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畢竟在見到傅子苒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她這輩子其實是活在了一本書的故事中。
《末世那些年》
書名她印象很深刻,池硯清楚,在書中,姓傅的人家,本就是權勢的象征,尤其書中還提起女主唐初落的天命男主傅衡這個人。
傅衡也姓傅,傅家的傅。
對傅家的權勢地位,池硯通過各方面信息進行了深挖。
四九城傅家,妥妥的紅四代,從建國開始就跟著那位走,每一代都有優秀的小輩站出來扛大梁,從軍從政從商,各行各業皆有涉獵。
傅和同雖然從了商,地位比家中從軍從政的差了一點,但也是不容小覷的。
據池硯調查所知,傅衡便是傅家從軍一支中的優秀小輩,他從事于國家保密部隊,保密等級不是一般地高,池硯能查到的資料并不多。
面對權勢與地位象征的傅家,池硯不可能無動于衷,
雖然馬上要末世了,金錢權利馬上要化為烏有,秩序馬上要崩潰了。
可池硯清楚,權勢就是權勢。
高層人永遠有辦法讓自己一直都是人上人。
末世生活不易,她要想辦法讓自己完全搭上傅家這艘權利的巨輪,才能夠在末世中活的更加肆意。
傅書嶼,于她而言,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很有用。
傅書嶼是受傅家蔭蔽長成的參天大樹,而池硯則隨時都在抽取著這棵大樹的養分。
“在看什么?什么比書嶼哥還好看?”窩在池硯懷抱中,傅書嶼聲音有點發悶地詢問。
“查資料,今天碰到了個學生物學的學弟,查查他的導師。”池硯如實回答了傅書嶼的疑惑,沒什么不好說的,不好說的她都不會說。
“學弟導師的資料你都要查,是對他很感興趣嗎?”傅書嶼眼瞼微垂,環著池硯的手無聲的攥緊,心情說不出的沉重低落。
“有點興趣吧。”池硯回憶了下魏緒那雙下垂的狗狗眼,以及那雙狗狗眼中的無辜與純稚,魏緒的眸中帶著股子說不出的清澈。
不得不說,他的眼神真的很像故人。
如果可以的話,池硯不介意享受一把替身梗的快樂。
不過,池硯覺得,她大概率不會玩替身游戲。
有點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