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初落講完題目之后,池硯眸色帶著幾分痛覺刺激下強忍的淚水,裝作認真看題思考的樣子低著頭,掩飾自己的淚意。
對聲線有過深刻研究,還當過播音員的池硯可以很好地調整自己有點發顫的聲線。
“謝謝,會了。”池硯向唐初落點點頭,余光掃過唐初落左手手腕上的白玉鐲,白玉鐲依舊完好無損,甚至光澤更盛了一點。
沒多看那只玉鐲,池硯還是疼的想哭,太狼狽了。
等唐初落完全轉過了身,她才扯起一截衣袖,露出了衣袖下顫抖的手指。
衣袖下的手指白的毫無血色,無名指上被她劃破的傷口早已不見蹤跡,就連一點血印子都找不到。
眨了兩下眸子,將眼中因疼痛而蓄起的水汽給眨掉,閉目凝思著。
伴隨著精神力的集中,池硯感覺腦海中出現了一片混沌的空間,細細觀望片刻后就發現空間并不是混沌的,而是富有色彩的。
山川汪洋,曠野別墅。
雖然沒有生命,但空間足夠大,富裕的都快讓池硯落下淚來了,瑪德,幾輩子了,她終于能富裕一把了。
終于不用把自己打天下賺的錢每次都當廢紙留給后人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
放學一回家,池硯就上三樓回了自己房間,冥想進入空間。
空間內良田萬頃,山岳逶迤,湖海橫流,沒有房間,倒是在空間內有一間茅草屋,茅草屋后是一片清透的靈泉。
進入茅草屋轉了一圈,許是年久失修的緣故,茅草屋中積了不少灰塵,沒有那些個所謂的仙人畫像,就簡簡單單的一個茅草屋子。
茅草屋的中間放著一只紅木錦盒,池硯伸手打開紅木錦盒,紅木錦盒中是三只青玉瓷瓶,瓷瓶下面壓著一張用繁體字書寫著的字條。
將紙條抽出來放在手心打量著紙條上的字。
極品洗髓丹:可洗經伐髓,天賦超然。
九轉琉璃丹:洗刷靈魂中的塵埃,使靈魂純凈剔透,不染塵埃。
玄元還魂丹:生死人肉白骨,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仙人之下皆可起死回生。
文字入眼,池硯捏著紙張的手一抖,素白的紙張自指縫間墜落,在半空中輕輕晃蕩。
半空中的紙張轉瞬間便化為烏有,可池硯的心緒卻依舊難平。
短短幾行文字,無疑不在敲擊著池硯的敏感神經,這三枚丹藥都是難得一求的珍物,
極品洗髓丹難求,九轉琉璃丹于她而言,其珍貴程度卻是最重要的,因為這東西是專門針對洗刷靈魂的,至于最后的玄元轉魂丹,這件物品可能是最珍貴的。
尤其那句仙人之下皆可起死回生的話,是對池硯觸動最深的,世間原來是有真仙的啊,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池硯覺得還是能夠接受的。
畢竟她自己的存在本來就挺不科學的,曾經是年代,現在是末世,未來是修仙,似乎也挺正常的。
順著茅草屋走了一圈,池硯就注意到了茅草屋其實是別有洞天的,茅草屋后是一片清甜的靈泉水,茅草屋下面是一間儲藏物品的儲物室。
將裝有極品洗髓丹和九轉琉璃丹的丹藥瓶瓶塞打開,毫不猶豫地將兩枚丹藥吞入腹中后便縱身跳入了靈泉泉眼。
大腦發昏,一萬根鋼針扎著大腦的感覺讓人覺得腦子里像是有一萬只蚊子在嗡嗡叫,刺的人想發瘋。
痛覺蒙蔽了感官,模糊了視線,氤氳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池硯咬緊牙關,不吭一聲,只在難耐至極時才低低的悶哼出聲。
以前不覺得,后來才覺得,她自己似乎對著華麗有著不同尋常的追求,穿著得華麗,做人得華麗,就算是做事也得華麗。
她不允許自己丑態畢露,更不允許自己做出有損格調的行為,就是在無人問津的角落,也不行。
可能是活得久了,活出病了。
四肢在靈泉水中無力地垂落,身體后仰,放棄掙扎的將整個人泡在了靈泉水中,放任身體被痛覺麻痹。
手心被掐的深紅,一滴滴血珠子順著白皙的手腕骨滑落,滴落在靈泉水中,在靈泉水中擴散,消失。
伴隨著時間地流淌,陣痛消散,無力的從靈泉水中爬出來,整個人都懨懨的,雖然人變得更精致了,但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活人微死的氣質。
不像個正經活人,倒是有點像是個發飄的鬼魂。
出了空間后,被鎮痛刺激的回不過神腦子總算把死人狀態給收了收,渾身上下也都活了過來。
接下來的時間,池硯就試著去翻她剛買的計算機網絡技術課程,發現了一件令她非常驚奇的事情。
她好像長腦子了,記憶力有所提升不說,理解能力也有所上升,之前讀四五遍都理解不了的地方,現在最多讀三遍就可以完全理解并融會貫通,一定程度上甚至能夠做到舉一反三。
腦子和開了光一樣好使,把她從前羨慕的別人的腦子全部剔除在了腦海之外。
以前她是真的很想研究一下怎么把別人腦子按在自己腦袋上的,現在的她升華了。
時間恰似離了弦的箭,一往無前。
匆匆已是七年間,
昏沉的室內,明暗交錯的氛圍燈在搖晃,動感十足的音樂在律動。
打光燈的角落,高腳凳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
馬丁靴配熱褲,上身一件帶連帽的衛衣。
面前的長桌上是一款最新型筆記本電腦,電腦折射的光倒映在女人夾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鏡,透過平光眼鏡鏡片,女人的目光溫和冷淡,沒有多少明顯的情緒。
“魏緒,快看那邊那個小姐姐,靚女啊。”
坐在卡座上,魏緒沒多少情緒的哦了一聲,他今天本來是在研究院跟導師做生物研究的,結果導師臨時有事去開會了,他就被研究院里的同事拉出來放風了。
酒吧這種地方,并不適合他,讓他整個人都格格不入的不舒服。
“別神游了,你那倆個數據遲早能算出來,但小姐姐的聯系方式卻不是什么時候都能要的到,手快有手慢無,緒崽,快上。”王嘉誠伸手推了推不搭理他,眼神放空的魏緒。
“別叫的這么惡心。”魏緒因為年紀較小,研究院里的人都喜歡叫緒崽,他感覺這個稱呼很惡心,尤其是被王嘉誠念這個稱呼的時候,總給他一種基里基氣的感覺。
“你不要小姐姐聯系方式那我去要。”王嘉誠咧嘴一笑,一巴掌呼在了魏緒的頭頂發梢上,臭小子,還嫌棄師兄。
沒大沒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