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家族老祖討論紫虛門,認(rèn)為紫虛門定然不會坐視凝碧崖李氏繼續(xù)發(fā)展壯大。
東孚山上,紫虛門掌教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shí)間理會凝碧崖。
虞國魔道即將入侵,重山上人忙著操練弟子們學(xué)習(xí)戰(zhàn)陣,還要忙著籌備丹藥、符箓、法器等東西。一旦戰(zhàn)爭開啟,消耗的不僅僅是人命,還有靈石。
這一段時(shí)間,紫虛門上至重山上人這位掌教,下至煉氣境的弟子,全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做準(zhǔn)備。
紫虛門太上長老紫虛真人不在東孚山。
紫虛門那位四百多歲的金丹老祖宗便是紫虛門的太上長老,號紫虛真人。
三千多年前,有一個(gè)號紫虛真人的金丹修士來到燕國,占據(jù)東孚山這條三階靈脈,開創(chuàng)紫虛門。
往后,紫虛門每一代太上長老,都會繼承紫虛這個(gè)名號,號稱紫虛真人。
燕國隔壁的元國。
元國有一山,名青木山,青木山上有巨木門。
與紫虛門一樣,巨木門是橫亙在元國頭頂?shù)奶欤窃獓ㄒ坏慕鸬ぷ陂T。不過巨木門沒有紫虛門霸道,因?yàn)樵獓€有筑基門派和煉氣門派。
宗門與家族,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修仙家族與宗門不同的地方在于,宗門以師承為樞紐匯聚勢力,家族以血脈為樞紐匯聚勢力。
青木山,青木峰上。
洞府中,兩個(gè)老者相對而坐,一人穿蒼青道袍,一人穿絳紫道袍。
這兩人,是金丹修士。
蒼青道袍的老者,是巨木門的太上長老巨木真人。
絳紫道袍的老者,是紫虛門太上長老紫虛真人。
兩人相對而坐,身前擺了棋盤。
巨木真人手執(zhí)白子,語氣幽幽開口道,“虞國的魔道勢力按捺不住了。玄水撤離白骨原之后,沒有了玄水仙城這屏障,虞國三方勢力,可揮兵長驅(qū)直入燕國和元國。”
“一旦讓魔道勢力侵入燕國和元國,生靈涂炭不說,我們兩國定然元?dú)獯髠!?/p>
紫虛真人手執(zhí)黑子,將黑子落到棋盤上,語氣平靜開口道,“將戰(zhàn)場定在白骨原上,不讓血神教、萬鬼窟、陰月山進(jìn)入燕國和元國便是。”
“你說得輕松。魔道修行,最是走捷徑。那三家的勢力,可要強(qiáng)過我們,我們?nèi)绾蔚謸醯米∷麄內(nèi)衣?lián)合發(fā)兵?”
紫虛真人又落一子,語氣冷漠開口道,“血神教所求不過是修士的鮮血,萬鬼窟所求不過是修士的生魂。只要死在白骨原上的修士夠多,即可滿足這兩家需求。”
“至于陰月山,給他們一筆靈石即可。”
巨木真人神色滄桑,沉聲開口道,“血神教和萬鬼窟的胃口太大,他們需要的血液和生魂,不容易滿足。”
“沒關(guān)系。”
“燕國修仙家族不少,讓那些家族修士上戰(zhàn)場,以家族修士的血液和生魂去填血神教和萬鬼窟的胃口便是。至于我紫虛門弟子,上戰(zhàn)場磨練一番不是壞處。你元國小門小派不少,正好借虞國魔道勢力的手清理一番。”
“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牽制陰月老賊、萬鬼老賊、血老魔。”
“巨木道友,這盤棋是你輸了。”
紫虛真人神色專注看著棋盤,再落一子。
巨木真人不在乎棋局勝負(fù),他面帶擔(dān)憂之色開口道,“血老魔向來難纏,萬鬼老賊近百年祭煉出了一只半成品天鬼,堪比半步元嬰修士。”
“紫虛道友,我們真能牽制住那三人嗎?”
紫虛真人站起身來,他眼神平靜看著巨木真人,語氣平靜開口道,“巨木道友,本座今年已經(jīng)四百七十六歲,距離壽元大限不遠(yuǎn)了。”
“本座將死之人,拿這腐朽的身軀靈魂殊死一搏,足以擊退陰月老賊、萬鬼老賊和血老魔。”
“只是宗門青黃不接,本座有些放不下宗門啊。”
巨木真人眼神閃爍,沒有接話。
紫虛真人繼續(xù)開口道,“巨木道友,你巨木門的青木樹王五百年凝聚一顆青木心。青木心乃結(jié)丹靈物,可為修士增添五成凝丹幾率。”
“將青木心交給本座,讓本座那后輩子孫結(jié)丹。如此,本座便可安心上路,舍了這條性命與虞國那三位金丹老魔殊死一搏。”
“巨木道友,你不到四百歲,還有足夠的時(shí)間為巨木門培養(yǎng)金丹修士。可本座沒有時(shí)間了,倘若你不肯將青木心交給本座,本座如何放心與虞國那三位老魔拼命?”
“虞國魔道入侵,我紫虛門與你巨木門當(dāng)合力對抗。總不能本座拿命擊退虞國魔道,你巨木道友一點(diǎn)力氣不出吧?”
巨木真人眼神閃爍,他沉思許久,語氣凝重開口道,“好。青木心給你,但是虞國那三位老魔,由你一人應(yīng)付。”
紫虛真人頷首,“合該如此。”
巨木真人摩挲手腕的青色手鐲,手掌上多出一顆拳頭大心小的青色玉石,宛若一顆跳動的心臟。
取出青木心后,巨木真人沉聲開口道,“紫虛道友,非是本座信不過你。將青木心交給你之前,你得與本座簽訂血契。”
說著,巨木真人取出血色卷軸,將血色卷軸攤開。
紫虛真人看一眼血色卷軸上的內(nèi)容,神色平靜逼出一滴精血滴在血色卷軸上,“巨木道友,如此可放心了?”
巨木真人點(diǎn)頭,將青木心拋給紫虛真人。
拿到了青木心后,紫虛真人化為一道紫芒,沖出青木峰,眨眼消失在天邊。
巨木真人看一眼紫虛真人消失的方向,緩緩收回目光,輕聲嘀咕道,“紫虛老鬼雖已衰朽,可他若是拼命,元嬰之下,恐怕沒有修士敢硬接。”
“只要紫虛老鬼能重創(chuàng)虞國那三位老魔,我巨木門又可安穩(wěn)很長一段歲月。只是可惜,青木心給了紫虛老鬼,我巨木門不知什么時(shí)候才能出第二位金丹修士。”
離開青木山后,紫虛真人回到東孚山。
他將宋旭喚到身前,仔細(xì)打量過宋旭之后,紫虛真人語氣溫和開口道,“孩子,這一次三國之戰(zhàn),你就不要參與了,安心留在東孚山上結(jié)丹。”
“老夫壽元無多,這一次去白骨原,也不知道能否回來。”
“往后,紫虛門就交給你了,老夫死后,你便繼承紫虛這個(gè)名號,一定要保宗門長盛不衰,如此也不枉老夫?qū)δ阋环嘈摹!?/p>
說著,紫虛真人取出一顆青色玉石,青色玉石拳頭大小,宛若一顆跳動的心臟。
取出青木心后,紫虛真人又取出一個(gè)玉瓶,將青木心與玉瓶一同交給宋旭,“你本身是三品靈根,有青木心和冰火靈液相助,凝丹應(yīng)該是十拿九穩(wěn)。”
“師尊!”
宋旭動容,他眼眶濕潤,囁嚅嘴唇,可到了嘴邊的話又不知該如何說出。
對于宋旭而言,紫虛真人既是他傳道授業(yè)的恩師,也是他隔了八代的老祖宗。
宋旭很清楚,縱然是師尊,想要拿到青木心和水火靈液也不輕松,肯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jià)。
紫虛真人眼神慈愛看著宋旭,“孩子,還有一件事要叮囑你。你結(jié)丹之后,盡量不要去招惹玲瓏仙子。”
不等宋旭詢問,紫虛真人擺手,“先下去吧,沐浴焚香調(diào)整好心境之后,才可以著手凝結(jié)金丹。記住,此次結(jié)丹,只許成,不許敗!”
“你若敗了,老夫?qū)⑺啦活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