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海星市現(xiàn)任領(lǐng)導(dǎo)班子的車隊一輛輛停在了這里,沒辦法,誰讓來的是省委常委、上北市委書記的車子呢。
陳知行只是看了一眼,牽著周若璃的手朝著公墓里面走去,賀逸陽打開車輛后座,陳知行的腳步頓時頓住了。
因為他從車輛后座牽下來的小女孩,正是等鄧容的妹妹。
陳知行看著這個小女孩,其實也不算小,有十二歲左右了,只是,小女孩眼中的木然和那種眼神,讓人著實心疼。
“我覺得,這種大事,還是得有個家人在身邊最好?!?/p>
“至少,她得記得自己姐姐埋在哪里的?!?/p>
賀逸陽語氣低沉,牽著她的手,又繼續(xù)道:“我爸給她改了名字,名字是她自己選的,叫鄧昭雪,我想,或許有沉冤昭雪的意思吧。”
周若璃看著小姑娘,走到賀逸陽的身邊,柔聲道:“我來吧。”
賀逸陽蹲下來,對著鄧昭雪,語氣極其溫柔的說道:“小雪,這個姐姐是好人,和你姐姐是朋友哦,小雪愿不愿意和姐姐走呀?”
鄧昭雪低著頭,等了好久以后,她才顫顫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放在周若璃白皙的掌心中間。
賀逸陽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然后和陳知行并行,朝著墓園里面走去。
“醫(yī)生說,有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還有其他的心理問題...其他的沒記住...”賀逸陽撓撓頭,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陳知行也沒有多說什么,走到鄧容的墓碑前,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長嘆了一口氣。
公墓,在白天呈現(xiàn)出一種肅穆而寧靜的氛圍,陽光透過蒼翠的松柏枝葉,灑落在整齊排列的墓碑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墓碑間點綴著鮮花與祭品,香燭的輕煙裊裊升起。
一座座墓碑,一個個人。
出生的時候不到十斤,最終的歸屬也不過十斤。
點燃香燭,點燃紙錢。
他看著笑的那么陽光開朗的女孩子,抿了抿嘴,拿出檔案袋,打開,從里面抽出來一份文件。
“遲到的正義并不是正義,這只是他們應(yīng)該有的懲罰。呵,說來多可笑啊,老師以前就告訴過我們,正義是有時限性的。”
“宋青林、林佳等人的人宣判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他們?nèi)际撬佬蹋瑳]有一個能逃得掉的。我把這些文件燒給你,你也看看。”
“對了,你妹妹現(xiàn)在被賀逸陽收養(yǎng)了,他們家還挺有錢的,你也不用擔心妹妹,她現(xiàn)在改名字了,她叫鄧昭雪,是她自己選的名字呢?!?/p>
他從檔案袋里抽出文件,跟著文件上的內(nèi)容緩緩念出,最終以判決結(jié)尾。
“根據(jù)《刑法》相關(guān)規(guī)定,判決如下:被告人宋青林犯組織、領(lǐng)導(dǎo)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罪,判處有期徒刑15年...根據(jù)本庭...決定執(zhí)行死刑...立即執(zhí)行!”
陳知行念完之后,那雙目光落在墓碑上的那張照片上,自然垂落的文件被一張燃燒著的紙錢忽然點燃。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陳知行看著她,低著頭:“是啊,他們早就該向你恕罪的,如果真有另外一個世界,千萬不要放過他們了哦,本來性格就軟,你看,這下被人欺負了吧?!?/p>
周若璃從后面牽著鄧昭雪靠近,鄧昭雪還是沒有說話,直到來到這個墓碑前的時候,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有些口齒不清的叫著:“姐...姐...姐姐...”
陳知行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轉(zhuǎn)頭看著鄧昭雪。
他直接將整個檔案袋都點燃了,拿在手里,從下面的角開始燃燒起來,慢慢燃燒。
沉默,似乎是大人之間的默契。
等到檔案袋化作灰燼之后,陳知行這才拍了拍手。
與此同時,王振國帶著海星市領(lǐng)導(dǎo)班子走了過來,十三個人,盡皆身穿行政夾克。
“陳市長您好,我是海星市委書記車和光,關(guān)于上一任海星市領(lǐng)導(dǎo)班子的事情我們都清楚,我們也十分可惜這樣十分優(yōu)秀的選調(diào)生英年早逝。”
“請您放心,接下來我們市委會成立一個廉政教育基地,用上任海星市領(lǐng)導(dǎo)班子的錯誤來警醒以后每一屆領(lǐng)導(dǎo)干部?!?/p>
人家也是一位正廳級的地級市市委書記,能夠這樣低聲下氣的說話,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嘛...整個長天省對于‘活閻王’這三個字,那是抱著百分之一千的警惕心。
陳知行抿了抿嘴,聲音淡淡的響起:“車書記,廉政教育基地沒問題,但是我希望不要出現(xiàn)她的名字,我不希望有些三觀不正的人罵她...”
“活著的時候,就承受了許多的非議,我不希望她不在了,還要承受這份來自人性的惡?!?/p>
車和光也作出保證:“沒問題?!?/p>
車和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怕陳知行在海星市逗留,最后墓碑后面的封裝,是這位新任海星市委書記親自砸開的!
骨灰盒外面貼著一張照片,似乎她都還在自己眼前一樣。
周若璃的眼中眼含淚光,聲音中帶著哽咽:“容容姐,你放心吧,陳知行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的...只是...只是...”
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從來不相信眼淚,就像是身處的這場精英者的游戲,只有走到最高才能成為規(guī)則的制定人!
實際上,在這場游戲中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規(guī)則的制定人。
一種是遵守規(guī)則的人。
僅此而已。
陳知行懷中抱著他的骨灰盒,食指磨挲著木盒,呢喃道:“理想主義的花盛開在現(xiàn)實主義的墓碑之上,終將在風中凋零,歸于現(xiàn)實。”
陳知行?
鄧昭雪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眼神恍惚了一瞬。
‘妹妹,你記住,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一定要把這個內(nèi)存卡交給陳知行,記住,只能交給一個叫陳知行的人!’
從那之后,她就被抓走了,再也沒有見過姐姐,也沒有見過那個叫陳知行的人。
他...就是陳知行嗎?
就在陳知行剛邁開腳步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人在拉著自己的衣擺,轉(zhuǎn)頭看去,低頭。
鄧昭雪抬頭,那雙木然的眸子中,浮現(xiàn)出一絲情緒波動。
“陳...陳...陳知行...”
“姐姐...姐姐有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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