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的出現,讓局面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二十個警察,穿著制服,強勢出現在這里,在無數百姓的目光之中,他肆意的羞辱著受害者!
他身后警察齊刷刷按下警棍開關,噼啪作響的藍色電弧照亮陳知行鐵青的臉!
易飛竟敢帶著整支派出所來圍剿他們?
陳知行臉色鐵青,雙拳緊握,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身為派出所所長,竟然干出這種事情,現在公然對抗市委!
這不是權力失控,這是基于有深厚背景,而做出的犯罪事實。
“我當然知道啊,畢竟...我可是龍江市常務副市長的兒子嘛。”
“北榮市市長,市委書記今天視察,但是因為司機喝了酒,載著你們的車開到了池塘里,你們都被淹死了,這就是一個意外。”
易飛點燃了一支煙,嗤笑一聲:“怎么樣,孫書記,陳市長對我的這個安排還滿意嗎?如果你們不滿意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畢竟在火燒和槍殺這種事情之下,省委會介入的,對我不利呀,所以只能用這種看起來很正常的手段了。”
“畢竟啊...我可是懂得如何清理證據的,至于這賤人嘛...”易飛看著自己面前摔在地上的王招娣,冷笑一聲,十分不屑道:“那是我故意的,哈哈哈哈!”
猖狂!
囂張!
目無法紀!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明明在場有這么多人,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
甚至在永勝,他易飛的名號比黑惡勢力的名號都還要好使!
陳知行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盯著易飛碾在王招娣手背上的皮鞋,那沾滿泥濘的鞋底正將對方的手指骨節碾得咯吱作響。
“你!找!死!”
這聲低吼仿佛從胸腔最深處炸開!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陳知行就已經動手了!
陳知行含怒一擊的拳頭重重砸在他的鼻梁上,伴隨著咔嚓一聲,易飛的鼻梁硬生生被陳知行給砸斷了!
鼻血狂噴,血流不止!
易飛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鼻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們還等著干什么!趕緊把他給老子綁了!”
“我爸是常務副市長!只要陳知行死了,就沒人記得你們做過什么!”
易飛的話,依舊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個常務副市長呢!
一群警察面面相覷,但還是上前準備動手!
“砰!”
孫銘在這時候突然掀翻了桌子,整個人極其暴怒,他看著這群警察,臉紅脖子粗的大吼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
孫銘的發怒,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在印象中,這位市委書記的口頭禪都是‘都行’‘我都可以’‘隨便吧’。
說得好聽一點,這是性格溫和,說得不好聽一點,那就是性格軟弱。
但誰也沒有想到,孫銘的怒吼在一刻突然爆發了,以至于有些手足無措。
嗯...大概率...老實人老實的時候,你可以隨便欺負,但是當老實人拿起刀的時候,你就應該祈禱對方還有那么一絲善良!
“你們現在的行為屬于縱容犯罪、實施犯罪!我相信你們作為警察,非常清楚你們在干什么!”
“你們放下武器,我可以視你們為自首,可你們一旦動手,性質就不一樣了!”
“市公安局和紀委正在來的路上!你以為你們二十個人就能動手了嗎?且不論現場這么多恨你們的人,就你們這么一點人還想和國家機器作對不成?”
“我告訴你們!易飛,現在就是犯罪分子,你們還要和他一起犯罪嗎?”
孫銘的怒吼聲響起之后,被易飛帶過來的警察一時間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只不過是最底層的執法人員而已。
也是趁著這個時候,陳知行再次出手,他猛的抓著易飛的頭發將人拖到門板前,強迫他直視那件染血校服!
“看清楚!這就是你維護的治安?這就是你穿的警服?”
陳知行抬頭,猩紅著目光大吼:“警械是用來對準人民的?”
“你們當初發過的誓言,對你們來說,那特么是個狗屁嗎?”
他和孫銘的一唱一和,宛若一把把刀子扎進所有警察的心中!
站在最前排的年輕警員小王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他看見那個被易飛踩在腳下的母親,正用當年自己母親送他上警校時同樣的眼神望著他。
“放下武器!!”
陳知行的吼聲像驚雷般炸響!
警員老張的食指在扳機護圈上抽動,他似乎看見自己女兒,小姑娘笑著說爸爸抓壞人最厲害了。
要是讓閨女知道他爸是這種人...他都不敢想閨女有多絕望。
“草!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收錢的時候可沒有手軟!”
這句話像刀一樣捅進眾人心里!
“我兒子...我兒子要是知道他的學費是這么來的...”
這個曾親手給兒子戴上警帽的父親,此刻渾身僵硬。
失去已久的良心,似乎在這一刻慢慢回來了似的。
易飛不敢置信地看著往日唯命是從的下屬們,警棍接二連三掉在地上...
“我們...我們到底在保護誰啊?”
不知是誰帶著哭腔的質問,讓整個派出所隊伍像雪崩般潰散。
有人抱頭痛哭,有人對著警徽敬禮,更多人紅著眼睛走向那些受害百姓。
他們制服的肩章在陽光下依然閃亮,只是他們警徽上的灰塵,是無論如何都已經擦不干凈了。
也是在這時候,嗚啊嗚啊的警車聲傳來,轉頭望去,在水泥路上,一輛輛警車駛來。
見到這一幕,易飛頓時就猖狂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陳知行!你以為你這個市長真的坐得安穩嗎?”
“你以為你叫北榮市公安局的人來了,你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陳市長啊,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這里是巴蜀嗎?你以為這里是長天嗎?”
易飛狂笑起來,捂著鼻子,鼻血還在順著指縫滴在地面。
“我告訴你!我們本土一系在本土經營這么久,你以為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正處級能撕開?”
“北榮市公安局局長,那也是我們的人!”
“你還真是...叫了個人來給你送葬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