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重生,他不是全知全能。
自從重生以來,所有的事情都完全被打亂了。
蝴蝶振翅的風,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猛烈,以至于很多事情都已經被提前幾年不止。
市委審訊室內。
周文瑞站不能站,坐不能坐,只能虛站著,宛若一只蝦。
雙手被手銬銬著,屁股不敢挨著凳子,一挨著凳子,屁股上被破胎釘刺的洞雖然已經經過了消毒,但只要坐下,那鉆心的疼痛還是能夠傳入大腦!
全身上下唯一沒有被刺過的地方,也就只有那玩意和一雙手了,哦,對,還有這張臉。
現在被銬在審訊椅上,那叫一個難受,坐又不能坐,站又不能站,就這么虛蹲著馬步,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雙腿早就已經不聽使喚了,早都已經在顫抖了。
而他的對面,賀逸陽已經得了陳知行的命令,雙臂環胸,屁股靠在桌子上,就這么看著他,似笑非笑。
“賀哥,碘酊拿過來了。”小胡從外面走進來,拎著六瓶碘酊。
賀逸陽看了他一眼,冷著臉教訓道:“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小胡一愣,立馬點頭:“好的賀處。”
賀逸陽:“......你這腦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處長是職務嗎?處長是級別啊!”
小胡低著頭:“好的賀主任。”
賀逸陽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嗯,這還差不多。”
周文瑞瞥了一眼兩人一眼,冷笑道:“別在那演戲了,要問什么就趕緊問!”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兩人是在演戲呢。
再怎么說,他周文瑞也是官宦世家,這些東西幾乎可以說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兩人是在演戲。
賀逸陽詫異的看著他,袖子往上一擼:“喲呵,看來你這嘴比腿硬多了嘛。那我也就不廢話了,你那五本密碼本里面的內容是什么意思,說說吧。”
雖然是在問,但賀逸陽還是拿著碘酊的瓶子打開了,朝著他走了過去。
周文瑞冷笑了一聲:“你以為老子會....啊!!!!”
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賀逸陽玻璃瓶里面的碘酊已經倒在了他的身上。
碘酊這玩意...含有0.5%碘酊含酒精成分,雙重刺激下疼痛更明顯。
但是嘛,通常僅用于完整皮膚消毒,不推薦直接用于開放傷口,嗯,也就僅僅是不推薦,但沒說不能用啊。
賀逸陽晃了晃手里的碘酊瓶子,瓶子里棕紅色的液體咕咚咕咚地轉著圈。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哎呀,周公子,你這傷口不消毒可不行啊,萬一感染了破傷風,多影響您高貴的官三代形象?”
周文瑞眼皮狂跳,虛蹲著的雙腿早已經開始打顫,嘴上卻硬撐:“賀逸陽!你少特么假惺惺!有種直接上手段!”
“哎呀~您這要求還挺特別?”
賀逸陽故作驚訝,轉頭對小胡眨眨眼:“聽見沒?周公子嫌咱們服務不到位,得加量!”
說完,他嘩啦一下把整瓶碘酊倒在了審訊椅的座位上,棕紅色液體瞬間浸透了海綿墊,滴滴答答往下淌。
這是專門給他準備的海綿墊。
周文瑞瞳孔地震:“你特么!!”
“我特么什么?消毒嘛,專業嘛!”
賀逸陽一甩劉海,抬腳就沖周文瑞發抖的膝蓋窩踹了過去:“坐下歇會兒唄周公子,站這么久多累啊!”
“嗷嗷嗷!!!”
周文瑞腿一軟,屁股砰地砸進碘酊泡透的椅墊上,瞬間像被一萬只馬蜂同時蟄了腚,疼得整個人彈起來,又被手銬拽回去,活像只被釘在實驗板上的青蛙,四肢抽搐。
“賀逸陽我操你大爺!!!”
“錯了錯了。”賀逸陽連連擺手,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我大爺今年八十了,您這口味挺重啊?”
說著又擰開第二瓶,慢悠悠往他褲襠滴了兩滴。
“哎,這兒也得消消毒,畢竟...”他壓低聲音湊近:“聽說周公子玩得花,當心染上爛桃花。”
周文瑞臉綠得發亮,額頭青筋暴起:“你等著!等我出去...”
“等您出去給我送錦旗是吧?”
賀逸陽一拍大腿:“‘妙手仁心賀大夫,專治裝逼三十年’!怎么樣?我連詞兒都替您想好了!”
他轉頭沖小胡吆喝:“快記下來!回頭讓周公子簽字!”
小胡那也是個‘老實人’吶,當即就點頭寫了下來:“周公子說,給賀主任送一副錦旗,寫妙手仁心賀大夫,專治裝逼三十年。”
周文瑞氣得嘴唇直哆嗦,結果賀逸陽突然變臉,抄起第三瓶碘酊嘩地潑他臉上。
“清醒沒?要不要再回憶回憶密碼本的事兒?”
碘酊順著周文瑞的鼻梁往嘴里流,辣得他眼淚鼻涕糊一臉,心理防線終于崩了,帶著哭腔吼:“我說!我說行了吧!那密碼對應的是《明史》頁碼!!!”
賀逸陽愣了兩秒,突然捶桌狂笑:“哈哈哈哈!周公子您這文化水平...用《明史》當密碼本?您是不是還打算寫篇《論朱標的財稅管理藝術》啊?”
他笑得直揉肚子,轉頭對小胡擺手:“快快快!去資料室搬套《明史》來!咱們周公子要開文學研討會!”
周文瑞癱在碘酊椅里,眼神渙散,仿佛聽見了自己靈魂碎裂的聲音。
媽了個巴子,這貨的腦回路怎么跟別人那么不一樣啊!
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啊!
“來,詳細說說吧?”賀逸陽漫不經心的說道。
經歷過云江港口事件,他的脾氣能好就有鬼了。
昨天晚上的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周文瑞就跟霜打的茄子的似的,有氣無力的虛蹲著馬步說道:“頁數,行數,第多少個字。”
得到這個解密方式以后,賀逸陽也不裝了,重重的將一瓶碘酊杵在桌子上吩咐道:“小胡,你繼續審,把他給我榨干!我去給陳副主任匯報。”
說完這句話,他總感覺不對勁,畢竟...他才是主任啊!
他堂堂一個正處級主任,去給副處級副主任匯報??
算了,這時候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了。
他急匆匆出去,前往市委會議室,路上正好遇到拿著明史的小張,他順勢就拿了過來。
......
市委會議室中。
陳知行和王振國正在爭論著什么,賀逸陽也沒有等著,直接敲門,聲音這才落下。
“招了。明史的頁數、行數、第多少個字。”
陳知行立馬就從檔案袋中拿出來筆記本,對著明史就找了起來。
一分鐘后,看著解出來的第一句話,陳知行的臉色都黑了。
“2003年,吳長山閨女換腎,等待時間太長,給他閨女匹配了兩顆腎,他同意批地項目。手術死亡被匹配者兩人,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