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嬸娘會給你再秀一個更漂亮的！"

少女拍拍他的肩膀，一邊說一邊帶他往外面走去。

瘦弱孩童抬頭看著她，淚珠兒吧嗒吧嗒往下掉，一雙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滿是委屈。

“他們為什么要要欺負我。”

“因為你太弱小，他們瞧不起你。"少女一本認真地回答道，"但是以后，你一定會變強的。"

"真的嗎？"

瘦弱孩童有些不信任的問。

"嗯，相信我！"

少女揚了揚下巴，驕傲自豪的說道。

那一年。

男孩七歲，女孩十一歲。

……

“三哥，虎妞最近一直跟著那個廢物身邊，怎么辦？”

“哼！我打聽清楚了，那虎妞怕狗。”

“我托人弄了只兇狠獒犬，今天本殿下就讓他們好好吃吃苦頭。”

幽靜的小巷子里。

少女一襲白裙，踮起腳尖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走著，身后跟著一個男孩。

男孩身量拔高了，長得越來越俊朗帥氣。

路過街巷盡頭。

兩人腳步一頓，前方一群身著華服的少年堵住了去路。

“你們還敢來！”少女攥緊拳頭，俏麗的小臉上滿是厭惡。

“呵呵虎妞，你一直護著這個廢物，和本殿下作對，今天就要讓它嘗嘗厲害！"為首少年冷笑一聲。

他揮了揮手，身后兩個侍衛牽著一條半人高的獒犬，走了出來。

“哼！吼……汪汪！！”

獒犬兇悍的張嘴發出陣陣怒吼。

少女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緊張的握著袖口的手心冒汗。

"虎妞，怕了嗎？"為首少年得意的指了指獒犬，臉上露出獰笑："這條獒犬被我餓了三天，它最喜歡吃肉了。"

“放！”

"嗷嗚嗚......"

獒犬張大血盆大口，猛然朝著少女撲了過去。

少女攥緊拳頭，手腳卻發軟的厲害，只覺得身體仿佛失去了重心一般，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眸。

一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

然而下一秒。

突然！

"嘭！"

一聲響動傳來。

少女猛的睜開眼睛，俏臉瞬間大變，眼中閃過驚恐之色：“呆貨不要！”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瘦弱少年，這一次罕見的勇敢起來。

他撲了上去，死死抱著獒犬，拼死咬牙大吼：“虎妞快跑！”

“吼！汪——”

獒犬眼神兇戾，張口便咬在了瘦弱少年臉上，獠牙剮蹭著他的眉心。

鮮血淋漓！

瘦弱少年疼的呲牙咧嘴，但是依舊不肯松手，緊緊抓著獒犬，死都不撒手。

"虎妞走啊！"

少女怔怔的愣在原地，眼睛里除了瘦弱少年的身影，再無其他。

“呆貨……”

少女喃喃低語，眸子以肉眼可見般紅了，紅的……充滿煞氣。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

她一把將瘦弱少年從獒犬嘴里扯了出來，玉手握拳，一拳死命的打了出去。

"去死啊！"

“嗷——”

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小巷。

獒犬哀鳴，被少女一拳捅到了心窩子，原地翻滾了兩圈，一口鮮血噴出，哼哼兩下腦袋一歪沒氣了。

身后的華服少年們被這一幕嚇壞了。

連忙掉頭就跑。

可是少女又怎么可能放過他們，身影一閃便沖了出去。

半個時辰后。

少女渾身香汗淋漓，俏臉漲紅，氣喘吁吁的站在巷子盡頭，目光冰冷的掃過地上的一群哭爹喊娘的少年。

她的拳頭上還滴著血。

“呆貨。”

少女回頭，看著捂著臉走出來的瘦弱孩童，眸子溫柔了幾分。

“你真勇敢。”

瘦弱少年擦了一把眉宇間的血跡，一瘸一拐的走到少女身旁。

他臉頰腫的像個饅頭，眼睛卻異常晶亮。

"虎妞，你也很棒！"

他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噗呲！”

少女笑顏如花，清脆的聲音宛若銀鈴，顯的格外好聽。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消失在了落日的余暉里，影子糾纏在一起，越拉越長，最后重疊。

那一年。

男孩十歲，女孩十四……

……

記憶的片段戛然而止。

蕭玨恍然如夢醒轉過來，低頭看著王道韻那與記憶中的少女漸漸重合在了一起的絕美容貌。

一股熟悉感涌入心田。

“虎妞……”

他喃喃低語了一聲，聲音透著不確定。

王道韻嬌軀猛的一顫，驚喜的抬頭望向他，美眸里全是炫彩：“夫君你記起來啦！”

蕭玨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點了點頭，聲音溫潤：“虎妞。”

這一次聲音堅定而溫柔。

“呆貨！”

王道韻激動的熱淚盈眶，一雙藕臂勾住蕭玨的脖頸，湊到他唇邊深情的吻了一下。

她的主動親昵讓蕭玨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伸手攬住她的纖細的腰肢，溫柔的回吻了她。

良久，良久。

他終于離開了那柔軟香甜的唇瓣。

“我忘記了好多事情，但看你的第一眼就有種熟悉感，原來一直是你。”

“謝謝你，虎妞，一路護我成長。”

蕭玨的手掌拂過王道韻精致的面龐，聲音低沉溫和。

“一直想問，夫君那時候那么膽小，為什么會有勇氣撲上去呢。”王道韻歪著頭看他，眼中滿是不解。

蕭玨沉吟片刻，撫摸著她吹破可彈的俏臉，眼眸閃爍一抹柔情：“可能…...是喜歡？”

“……”

王道韻抽了抽鼻子，低頭沉默了一瞬。

她忽然抬起頭，眼眸里下定了某種決心，伸手捧住蕭玨的俊臉，認真道：

“夫君……”

“我們……圓房吧。”

轟——

蕭玨只覺得腦海中轟然炸裂開來，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片茫然。

“呆貨……”

王道韻看著他癡癡傻傻的表情，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捧起他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

她的吻很生澀，也很笨拙，但是卻很執著。

似乎想要把一輩子的熱忱都用盡。

蕭玨愣了一下，旋即伸出手，反客為主，輕輕扣住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粉汗濕吳綾。”

“玉釵敲枕棱。”

“鬢絲云御膩。”

“羞隨臉上紅。”

燭火燃到一半熄了。

屋內彌漫著急促的呼吸。

窗外月明星稀。

一室旖旎。

夜半，蕭玨伸手將王道韻不老實伸到被褥外的嫩白腳丫子抓了回來。

又替她掖好被角，遮蓋住香背上白膩的肌膚，這才輕吁了一口氣。

低頭吻了吻那被香汗染成紅暈的絕美側臉，蕭玨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他的心從未有過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