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婆子聽寧晚霽,在這兒七扯八扯的,急得直翻白眼。
眾人聽到寧晚霽的話,都一下笑了出來,這新來的知青可真會說啊。
林如風吊二浪蕩的吹著口哨,聽著林二娃說起知青,不知道為什么眼前浮起,昨天那個眼睛像星星的女孩兒。
鬼使神差的走向地里,身后的林二娃,撓著頭。
“風哥,這不是去地里的路,你去地里干啥。”
林如風斜眼看了一眼他,“我想去看看我娘不行。”
說完,直接往前走,理也沒理身后的林二娃。
他哥,啥時候去看過他娘啊,一直不是最討厭林老婆子了嗎。
林二娃搖了搖腦袋,不想他得跟著他風哥,要是風哥吃虧怎么辦。
林如風剛到地里就看見他娘,坐在地上,嘴里塞著鞋,鞋?
林如風仔細用眼看了看,連忙走上去。
林老婆子見林如風來了,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哭的更厲害,嘴里還嗚咽說著什么。
林如風沒聽清,但是感覺是告狀的話。
其他人見林如風來了,七嘴八舌的把事兒跟他說了一遍。
林如風聽完簡直想笑,那個寧晚霽真是個人才啊,這編的理由也不想想。
林如風眉頭微簇,雙手插兜,語氣嚴肅,“誰是寧晚霽,出來。”
雖然他和他娘一直關系不咋地,但是他也得做做樣子啊,要是啥也不做也顯得太白眼狼了。
寧晚霽剛剛被冷月凝拉出去,說了說什么情況,還沒說完呢,就聽見有人叫她。
寧晚霽扒拉開人,露出精致的小臉,映入眼簾的是精壯的男人,還是之前她撞到的人。
林如風看著眼前的人兒,一下子愣住了。
女孩兒的眼眶還有些泛紅,眸子亮亮的,紅唇微亮,顯得格外讓人疼惜。
林如風原本冷冽的眼神瞬間柔和了下去。
連忙把手從兜里拿出來,輕聲問道,“你就是寧知青。”
林如風真是感覺他真是該死,他居然還讓他娘使勁兒罵她,真不知道他腦子怎么想的。
寧知青這么柔柔弱弱的,萬一被他娘給罵過怎么辦。
他娘是個干活的好手,力氣也挺大的,萬一動手,打傷了可咋整。
旁邊的林老婆子見寧晚霽出來,激動地拉著他的胳膊,使勁兒來回甩。
林老婆子激動的指著她,一邊嗚嗚叫一邊看林如風,在告狀。
寧晚霽看著林如風的大高個子,胳膊上彭起的肌肉,在思索著,怎么樣才能把他給糊弄過去。
林如風見對面的女孩兒,眼神露出幾絲迷茫和擔憂,心里不知道為什么麻麻的。
林如風低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寧晚霽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小心點看了一眼林如風,
“不好意思啊,這位同志,我不是故意塞林大嬸臭鞋子的,是大嬸想吃臭干子我沒有,才這樣的……”
林如風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胸悶的不行,聲音也不自主的輕了幾分,
“沒關系寧知青,我聽其他嬸子說了,是我娘先想吃臭干子的,不怪你。”
寧晚霽眼睛不自主地瞪大,眸子掛上幾分疑惑。
這個男人真的是林老婆子的兒子嗎,她編的這么明顯,他聽不出來嗎。
林如風看著對面女孩兒,眼睛不自主大了幾分,感覺更可愛了,像他小時候養的小奶貓。
只不過后來被他娘給殺了吃了,他娘得意揚揚的眼神,他現在都記得。
旁邊的林老婆子見這個死崽子這么說,恨不得打死他。
她就知道這個死崽子沒安好心,死死瞪著林如風。
林如風說了幾聲都散了吧,其他人都識趣兒的離開,眼睛還都依依不舍的看著林老婆子。
可惜礙于林如風這個街溜子的威力,只好依依不舍的走開。
相信今天晚上林老婆子會是村里家家戶戶的閑聊的對象,畢竟想吃臭干子卻被塞了臭鞋子,想想就是搞笑。
聽著林老婆子的吼叫,林如風嘖了一聲,不耐煩的直接把塞在嘴里的臭鞋子直接給拽了出來。
林老婆子眼睛直翻白眼,一下子嘔到了地上。
“你這個死崽子,你要干啥,你要害死老娘嗎。”
林老婆子彎著老腰,不停拍著胸口,怒罵著。
寧晚霽見林老婆子那個樣,就想要走,但是又想起地還沒有鋤完。
嘆了一口氣,頹廢地拿起鋤頭就要鋤地。
至于林老婆子教不教她無所謂了,林老婆子不恨死她就不錯了,反正她也學的七七八八了。
林如風見寧晚霽嬌俏的臉上透著幾分無奈,拿起鋤頭就要鋤地。
不自主的就想要上前去幫她,但是發現沒有理由去。
眼看寧晚霽就要走遠,林如風看著林老婆子突然想到什么,沒關林老婆子的咒罵。
對著她直接說了一句,你回家歇著吧,我去幫你教寧知青鋤地去。
說完,林如風趕緊就跟上了寧晚霽的腳步。
寧晚霽走著走著就感覺有人跟著他,扭頭一看是那個林老婆子的兒子。
對方氣勢洶洶的,不會是想要背后報復她吧,腳步不自覺的快了好多。
林如風見寧晚霽走那么快,是在躲他嗎,眼睛里不禁多了幾絲傷心。
但是腳步依然沒落下,緊緊跟著她。
寧晚霽見后面的那個人還跟著,心里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心里不斷安慰著自己。
算鳥,算鳥,如果那個男的要打她,那她也反擊然后在把那個男的踹到糞坑里。
寧晚霽假裝鎮靜,拿著鋤頭開始鋤起了地,假裝身后沒有人。
林如風見著眼前的人兒,有些緊張,人生第一次知道了緊張是什么滋味兒,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寧,寧知青,我來教你咋鋤地吧。”
沒等寧晚霽回應,直接拿起她的鋤頭,開始鋤起了地,絲毫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寧晚霽看著在地里的身影,心突然跳快了一下。
也沒說什么,畢竟也不是她逼她干的。
有人給你白干活,不歇著是傻子。
寧晚霽慢悠悠的坐在樹下,拿出來冷月凝給的肉干和罐頭吃了起來。
看著地里干的飛快的人,感嘆道,專業的事兒還是專業的人來做啊。
不虧是生在地里的人,看這干活的速度可真快啊。
等林如風干完才下午,離下工時間還早得很。
林如風直起腰,四周尋找著寧晚霽的身影。
終于在一顆樹底下找到了她,看見她安安靜靜的坐在樹下,乖乖的看著他。
心就不自覺的又快了幾分,還有些愉悅。
寧晚霽見他干完了活兒,向他招了招手讓他趕緊過來。
林如風提著鋤頭,快步向她走過去,低眸看著毛茸茸的頭發。
心里癢癢的,手也癢癢的,想揉。
寧晚霽掰了一半的肉干,遞給了林如風,軟軟開口,
“辛苦你了,給你吃。”
吃了之后就不能說白給她干活哦,她給了肉干的。
林如風看著白嫩小手里的肉干,心里直發軟,怎么有這么心軟的人啊。
他就是給她干了一點活兒,就給了他半個肉干。
現在這年頭,肉多金貴啊,讓他吃白瞎了。
寧晚霽見林如風一直不拿,就盯著她手看。
難道是嫌棄她給的少,但是半跟肉干已經很多了。
在這個年頭肉多貴啊,給他太多萬一對她圖謀不軌怎么辦。
就當寧晚霽要收回手的時候,林如風拿起來肉干。
林如風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覺得好開心。
他也不缺肉吃,但是就是想吃寧晚霽遞過來的肉干。
林如風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干,感覺好香啊,比以前吃過的所有的肉都香。
寧晚霽見林如風吃的那么香,也嘗了一口,有那么香嗎,她怎么感覺就一般啊,就是比平常的香一點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