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霽睡醒之后洗了洗臉,和冷月凝準備去村里逛逛,順便去找村里的林二柱,他是個木匠附近村里需要打東西都去找他。
寧晚霽一邊跟冷月凝說話一邊溜達,不遠處就跑來一堆兒小孩,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
“看,這是新來的知青姐姐唉,長的好黃好瘦,跟俺家黃了的豆芽一樣?!?/p>
一個小胖墩,吸溜吸溜著鼻子,胖乎的小手指著寧晚霽。
居然說她像豆芽,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寧晚霽呼吸了幾口,努力把火氣給壓住,冷月凝在旁邊無聲的笑了笑,就快被寧晚霽發現的時候,瞬間變回來往日高冷的樣子。
寧晚霽發現冷月凝剛才嘲笑她,但是她沒有證據,故作生氣的瞟了一眼冷月凝。
“喂,小朋友你怎么能說我像逗她呢?!睂幫盱V跟小胖墩平視,捏了捏肉乎乎的臉。
小胖墩狠狠吸了吸鼻涕,試圖將自己臉上的肉從寧晚霽手里拯救出來,但沒有絲毫卵用。
寧晚霽狠狠揉了揉他的小肉臉,軟軟嫩嫩滑滑的,還是小孩兒的臉好玩。
“小孩兒,問你一個事情你知道村里面是木匠嗎。”
小胖墩抿著嘴,肉乎乎的小手捂著小嘴兒,故意不說話,眼神控訴,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好像在說,你居然這樣對我,我就不告訴你。
嘿,這小孩兒還挺有志氣也還挺記仇,嘿嘿嘿,那就別怪她拿出殺手锏了。
寧晚霽賤兮兮的從褲帶里拿出了兩顆大白兔奶糖,故意放到小胖墩面前來回晃。
小胖墩的黑溜溜的眼睛直跟著大白兔奶糖轉。
寧晚霽像一只大灰狼,笑瞇瞇的,“你想不想吃啊?!?/p>
小胖墩下意識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后飛快的搖著頭。
其他小朋友看見大白兔奶糖就忍不住了,一下子都跑到寧晚霽跟前,你一句我一句說著,我想吃。
寧晚霽摸了摸離她最近的小女孩,身高跟五歲的小孩兒差不多高,“那你跟姐姐說,木匠家在哪嗎,你告訴姐姐就給你糖。”
小胖墩一聽這個,直接松開了手,“別說,招娣妹妹?!?/p>
招娣為了糖才不聽他的,有姐姐愿意給她糖吃,不吃是傻子,黑黑的小手指著小胖墩,
“就在小虎哥哥家,他爹就是木匠?!?/p>
寧晚霽摸了摸招娣枯草般的頭發,眼眸劃過一絲憎恨,瞬間被戲謔的眼神代替,
“好啊你,你這個小孩兒你爹就是個木匠,還不讓人家招招說,你可真壞。”
轉頭,低下身子往招娣黑黑的小手上放了兩顆大白兔奶糖,
“還是招招乖,乖孩子就應該有獎勵?!?/p>
招娣感受著頭地上的一絲溫熱,從來沒有人對她這么好,她娘從來沒有抱過她,也沒有像別的娘一樣摸過她的頭。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摸摸頭,原來這就是有人疼的孩子感覺嗎。
招娣眼眶淚水慢慢充滿,努力的不讓眼淚留下來。
寧晚霽輕輕擦了擦她的眼眶,她憎恨,她惋惜,她憐憫。
生在這個時代,女孩子就是賠錢貨,男孩子就是耀祖。
到底憑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林小虎,擦了擦鼻涕,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壞,真是太氣人了。
“知青姐姐,你是你剛剛沒說清楚
我才沒有說的……”
寧晚霽雙手環胸,就那么盯著他看。
林小虎越說越心虛,準備撇嘴,撒開嗓子準備哭了。
招娣見林小虎要哭,連忙拉著寧晚霽的手往前帶路,
“知青姐姐,我帶你去。”
寧晚霽順著招娣的力氣,跟著她走,冷月凝也抬腳跟上。
林小虎生氣的跺了跺腳,連忙跟上,早知道他就說了還能白拿兩顆大白兔奶糖。
“二柱叔,二柱叔,有知青姐姐來你這兒打東西來了?!闭墟奉I著寧晚霽進了院子。
國字臉,皮膚黝黑,粗糙的手拿著木鋸在哪里鋸東西。
林二柱見又有人來打東西,雙眼放光,趕忙上前去迎,又有錢賺了。
“妹子,需要打啥東西,跟俺說俺會的一定給你打?!?/p>
寧晚霽把她和冷月凝需要打的東西說了說,一個床桌,兩個木箱,還有一個床柜。
總共花了22,先給了他10塊,等做好了再給他12。
林二柱樂呵呵的收下錢,著手就開始準備材料。
寧晚霽見說好了,準備回知青點在收拾收拾。
衣角被人扯了扯,就見小屁孩兒,吸溜個鼻子,仰著頭道,眼睛亮晶晶的
“知青姐姐以后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兒得來找我,我以后肯定給你說,好不好。”
寧晚霽捏了捏他的臉,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行,姐姐知道了,姐姐我啊該回去了?!?/p>
寧晚霽跟林小虎和招娣擺了擺手,拉著冷月凝就回了知青點。
寧晚霽一回到小屋兒,就開始把那些吃的,穿的拿出來放到了房間的最角落里。
拿出背簍里的報紙,在冷月凝眼前晃了晃,
“咱們兩個,把報紙糊到墻上吧,屋里看著還亮堂,也不容易掉墻渣。”
寧晚霽和冷月凝的性格也是說干就干的風格,找到了老知青請教了一下怎么弄之后就開始糊。
從中午糊到了傍晚,中間一直沒停。
寧晚霽錘了錘發酸的胳膊,準備等冷月凝睡了之后去空間喝兒點泉水。
冷月凝胳膊也有點微微發酸,但是沒有寧晚霽那么厲害。
放松了一會兒肌肉,就感覺沒有那么疼了。
晚上,做飯的人依舊是寧晚霽,冷月凝不會做飯,只好去洗碗。
吃完飯后,牛梁國帶著這批新的知青就去大隊長那兒領了一袋糧食回來。
寧晚霽眼光呆滯,視線慢慢落在全是粗糧面上,她什么時候才能吃上細糧啊。
以前吃飯的時候不珍惜袁爺爺的勞動成果,現在卻分外想念。
不行了,她現在的目標就是努力吃上細糧。
寧晚霽把糧食放到屋子里就開始洗洗涮涮,等她回屋子的時候。
發現冷月凝早就睡了,煤油燈也沒熄,看來是特意為她留的。
她人還怪好的嘞,吹滅燈后,寧晚霽也逐年進入了夢鄉。
碰,碰,碰,上工了。
寧晚霽猛地坐起,有些發懵,上工?上工!
寧晚霽飛速的穿著衣服,見冷月凝還在睡,趕緊把她給搖醒。
冷月凝一時也發懵,整個人透著迷茫。
寧晚霽真是捉急啊,“冷月凝別發懵了,咱們上工要遲到了?!?/p>
冷月凝聽到上工,瞳孔逐漸變大,直接一個鯉魚打挺,飛快的穿起了衣服,手速不必寧晚霽慢。
寧晚霽匆忙的把水杯裝滿了水,往自己的被子滴了幾滴泉水。
拿上手套,把手套和水遞給了冷月凝。
兩人急匆匆的跑去上工的地方。
等她倆到的時候,人都已經來了差不多,不過她倆很幸運沒遲到。
冷月凝擦了額頭的熱汗,她還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末日的時候也沒有人敢讓她這么狼狽。
寧晚霽不停的用小手閃著風,這早上天就這么熱啊,悶悶的,不敢想象一會兒下地干活,得成啥樣。
真是敬佩農民伯伯和農民大娘,真是厲害。
林飽鐵看著新來的知青,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沒有干過重活,不禁心里嘆了口氣。
只好無奈地像遠處的小孩兒堆,招了招手。
林小虎見他三叔招手就趕緊叫著一幫小伙伴,跑過去了。
“咋了,三叔?!?/p>
林飽鐵抽了一口旱煙,“小虎你和你的小伙伴,帶著他們去教新來的知青割豬草去?!?/p>
林小虎小臉震驚,居然有人不會割豬草,這么簡單的活兒,也不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