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心愿
呼吸之間,天空中的幾道人影已經來到石九的眼前,看著凌空而立的七人,石九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就是他了,”為首的鐘師兄沉聲道,伸手在手中的羅盤上一指,只見羅盤上忽然爆發出一陣璀璨的光華,與此同時,石九只感覺肩膀上一輕,像是在彼此呼應一般,自己的肩膀上同樣有一道光華閃耀而出。
凌空而立的幾人見狀相視一眼,為首的鐘師兄手中的羅盤驟然消失,抬眼看向石九,面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鐘師兄開口問道。
這些人凌空而立,已經超越了石九的認知,此刻見對方同自己說話,默了默,石九沉聲道,“石九。”
鐘師兄聞言點了點頭,“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頓了頓,石九的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點頭道,“能猜到一點。”
“哦!”鐘師兄聞言面上卻是有些驚訝,點了點頭,開口道,“既如此,那就好辦多了!”
身形緩緩的向前,在石九身前落下,鐘師兄緩緩的開口道,“我們七人奉師門之名前來,你有何心愿,都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完成。”
后面凌空而立的六人聞言也向石九看了過來,眼中隱隱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們是從哪里來?”默了默,石九緩緩的問道。
“這算是你的心愿么?”鐘師兄笑問道。
“不是,”石九搖了搖頭,“我只是想知道,你們來的地方,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鐘師兄聞言默了默,偏頭看向山腳下的寨子。
““我們來的地方乃是一片遼闊無盡的大陸,”后面,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冷聲開口道,“那里,要比這里大的多,也要精彩的多。”
聽到這似是而非的話,石九緩緩點了點頭。
“那我可以可以去你們那里看一看?”看出了這幾人應該是以這個鐘師兄為首,石九偏頭向問道。
鐘師兄聞言回頭看了過來,“這算是你的心愿嗎?”
聲音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溫和,反而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就像是冬日里有人用滾熱的胸膛去猛然觸碰一塊冰冷的石頭一般,讓人忍不住從心底里泛起一絲涼意。
“是。”默了默,石九鄭重的點頭道。
鐘師兄聞言眉頭不由得挑了挑,眼中隱隱的露出了一抹意外。
沉吟了片刻,鐘師兄緩緩的點頭道,“既如此,可以。”
說完,偏頭看向另一側的大雪山,眼中隱隱的露出了一抹凝重,“我們時間不多,要盡快出發。”
“我的家人都在下面,能不能稍等我片刻。”石九沉聲問道。
“可以。”鐘師兄緩緩的點頭道,說完,轉身對后面的幾人說道,“你們和他一起回去,我去去就回。”
說著,身形驟然向遠處的大雪山凌空射了過去。
看著鐘師兄不靠任何外力凌空而去的身影,石九眼神閃了閃,輕輕吸了口氣。
“走吧,”一旁,剛才開口的青衣女子出聲道。
點了點頭,石九功守道,“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女子聞言頓了頓,開口道,“我姓謝。”
說完便閉口不再多言。
石九聞言不由得怔了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個性的女子。
“謝姑娘,”石九點了點頭,向青衣女子拱手行了一禮。
然而聲音傳出,后面一名女子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面上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無緣無故的,你干嘛要謝我們師姐啊,老實說,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說著,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周圍的幾名男子聞言面上也都露出了一抹隱隱的笑意。
石九見狀不由得怔了怔,隨即發反應過來自己錯在那里,面上不由得有些尷尬。
“好了,”青衣女子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回頭淡淡的看了幾人一眼,轉身向山下的寨子掠去,“你不是要回去和家人告別嗎,那就別磨蹭了。”
聲音傳出,人已經離開了數十丈。
后面的人見狀盡皆收斂了面上的笑意,面色恢復了剛才的嚴肅,跟在青衣女子后面向山下的寨子凌空飛去。
石九見狀搖了搖頭,閃身在下面追了上去。
片刻的時間,等石九趕到寨子的時候,青衣女子幾人已經凌空站在了寨子上空,寒山帶著一眾族人站在下面,面上皆滿是凝重的神色。
“石兄弟,”看到石九回來,寒山立即快步迎了過來。
抬手向寒山做了一個不用擔心的手勢,石九快步來到后面的石玲面前,沉聲道,“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石玲抬眼看了上面凌空而立的幾人一眼,點了點頭,跟在石九后面向房間中走去。
“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石九一邊說一邊在桌案上鋪開紙張,提筆在上面寫著什么。
“你要去哪里?”看著在桌案前面提筆書寫的石九,石玲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陣慌亂。
石九聞言,手中的筆頓了頓,繼而又開始書寫,邊寫邊說道,“一個很早就想去的地方。”
頓了頓,石九抬眼看向石玲,問道,“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進宮嗎?”
石玲聞言點了點頭。
“那時候我剛剛突破到大宗師境界,當時陛下還沒有駕崩,也是在那一次,我知道了在我們這方天地的外面,還有一個更大的世界。”一邊說著,手中的筆不停,很快便寫滿了一張,石九抬手放在一邊,又開始在另一張新的紙上書寫了下來。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頓了頓,石玲輕聲問道。
石九聞言手中的筆不由得一頓,筆尖上的墨滴下,紙上瞬間便出現了一團黑。
抬手將被墨跡染過的紙張扔在一旁,“我也不知道,”石九沉聲道,“也許很快就回來,也許,回不來。”
說著,抬眼看向石玲,卻見此時石玲早已經淚流滿面。
“好,”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痕,石玲點頭道,“不管你什么時候回來,我都在這里等你。”
石九聞言嘴唇囁嚅了一下,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卻是輕輕嘆了口氣,繼續俯身在紙上寫著什么。
外面,青衣女子幾人雖然沒有看到,但卻像是已經知道房間中發生了什么一般,相視一眼,有人搖了搖頭,面上似乎有些感慨。
“這是我練功的一些心得,”房間內,石九一邊寫一邊說道,“還有一部修煉肉身的功法,你的幻術厲害,再加上這門功法,以后行走江湖也能多一分依仗,還有,”頓了頓,石九接著說道,“修行這門功法需要大量的熱力,大雪山里有一個山洞,山洞里面有一種烈火草,對于修行這門功法有奇效,大長老知道地方,可以讓他帶你過去。”
石九一邊寫一邊囑托道,另一邊,石玲的眼淚卻是在止不住的流下。
“能不能不走?”石玲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沉默了片刻,石九沉聲道,“不能。”
說著,將手中的毛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拿起桌案上的寫滿了字的紙張,在上面輕輕的吹了口氣。
“哥,”石玲淚眼朦朧的看向石九,輕輕的啜泣道,“我舍不得你。”
石九輕輕的將手中的紙張放下,上前將石玲輕輕的擁入懷中,輕聲道,“我之前不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怕你會這樣,你看,果然被我料中了吧!”
輕輕拍了拍石玲的后背,石九輕聲說道,“我不能永遠陪在你身邊,早晚有一天你都是要自己飛出去的,能和你在一起這么多天,我已經非常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