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來 1
“呃!。。。”尚未從眼前的景象中反應過來的魏宣,忽然感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一截刀鋒驟然從胸前刺出,帶出了一陣淅淅流淌的血液。
有些艱難的偏過頭,尚未看到后面出手的人,只聽“噗”的一聲,魏宣胸前露出的刀鋒驟然被收了回去。
“噗~~”魏宣忍不住張口噴出了一股鮮血,身子向前踉蹌了幾下。
站在原地緩緩的偏頭向后看去,只見石玲正站在魏宣的身后,手中的長刀上正有滴滴鮮血順著刀鋒淌下。
“你。。。”伸手指向石玲,魏宣面上隱隱的露出了一抹驚恐的神色。
“鏘”的一聲,揮手將手中的長刀扔在一旁,石玲拍了拍手掌,目光從魏宣身上淡淡的掃過,邁步向馬車走了過去。
后面,之前被魏宣重創的青衣小廝持刀走了上來,目光掃過魏宣那滿是不甘的神色,面上不由得有些復雜。
“噗”的一聲,手中彎刀自魏宣的脖頸間掠過,魏宣一顆大好頭顱頓時沖天而起,然后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天狼堂的一代宗師,就此隕落。
之前魏宣突然發狂,在天狼堂的一眾弟子中揮刀亂砍,包括魏定國在內的一眾高手盡數隕落在魏宣的刀下。
此時,周圍剩余的數百名天狼堂弟子眼睜睜的看著魏宣隕落,心中輕輕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感到幾分迷茫。
不理會剩下的這些人,青衣小廝拖著自己的兩把彎刀重新回到了馬車上,透過車廂上的縫隙深深的看了石九和石玲兩人一眼,抖手一甩韁繩,“駕~~”一聲長喝,馬車又開始在山道上疾馳了起來。
隨著馬車開始啟動,周圍的十幾名灰衣人紛紛收起了將自己和車廂連在一起的鐵鏈,閃身跟在了車廂兩側。
眼看著馬車向自己這邊疾馳而來,山道上的天狼堂弟子相視一眼,紛紛向兩側閃身而去,讓開了中央的道路。
“駕~~”青衣小廝策馬徑直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帶著十幾名灰衣人影揚長而去。
沿著山道向前跑出了沒多久,“吁~~”青衣小廝猛然拉動手中的韁繩,將馬車穩穩地停在了路中央。
站在馬車前面的車轅上,青衣小廝抬眼看向前方飛鳥群起的山林,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車廂周圍,剛剛經過了一場惡戰,此時十幾名灰衣人幾乎可以說是人人帶傷,察覺到前方的動靜,眾人的面色盡皆沉了下來。
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十幾人緩緩的散開在車廂周圍,冷冷的看向了前方的山林。
在眾人的注視下,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前方的山林中隱隱的傳來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
側耳細細聽了片刻,青衣小廝的面色不由得凝重了下來。
從蹄聲的規模來看,人數絕對不少于五千,而且這么多的馬蹄聲幾乎整齊劃一,這說明對方絕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至少,不是他們這區區十幾個人可以抵擋的了的。
心中念頭轉過,青衣小廝回頭看向車廂中的石九兩人,笑道,“兩位,看來我們這一次是走不到上雍郡了!”
說著,將自己那兩把彎刀重新握在了手中。
“無妨,”石九的聲音自車險內穩穩的傳來,“能與諸位死在一起,也不算虧了。”
外面的青衣小廝聞言咧嘴無聲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那就一起殺個痛快吧。”喃喃的自語一聲,抬眼看去,數十匹高大的戰馬已經從前面的山林中徑直沖了上來。
自從跟隨石九平定了北胡之后,李信率領著輕羽營中的七千輕騎跟隨上官青一起來到了征西大將軍的麾下效命,這一段時間下來,憑著手中七千輕騎,李信在西面的戰場上已經殺出了諾大的名頭。
七日前李信正帶人再戰場上酣戰,望海關中的彭天壽緊急傳書于他,命其立即率人趕往上雍郡和河西郡一線接應大將軍。
雖然信上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事關石九的安危,李信不敢怠慢,在接到傳書的當天便率人直奔上雍郡而來。
一路馬不停蹄的趕來,唯恐石九在路上會出什么事情,卻沒想到居然會在此遇到石九一行。
看到馬車前的青衣小廝手中的長刀已經豎了起來,李信心中不由得一驚,連忙朗聲開口道,“輕羽營李信,拜見大將軍。”
聲音激蕩開來,李信猛然抬手,手中的馬韁向上拽起,只見座下的戰馬長嘶一聲,兩支前蹄立地而起,幾乎同時,周圍的林中有戰馬的長嘶聲不斷傳來,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剛剛還蹄聲隆隆的林中便驟然安靜了下來,倘若不是周圍隱隱的浮塵,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里剛剛經過了數千匹奔馳的戰馬。
馬車前的青衣小廝雖然不懂軍中事務,但只見這些士卒行動有序的模樣,心中已經是吃了一驚。
正在青衣小廝疑惑的時候,車廂中的石九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抬手撩起了車廂前面的簾布,邁步走了出來。
“拜見大將軍。”見石九現身,以李信為首,周圍的數千名士卒盡數下馬,向石九大禮參拜道。
“起身,”目光從為首的李信幾人身上掃過,察覺到幾人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沉凝的氣勢和煞氣,眼中隱隱的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神色,點頭道,“前面開路。”
說完,再次轉身走回了車廂內。
“是。”李信抱拳領命道。
起身看著石九邁步走進了車廂,李信向后面大手一揮,沉喝一聲,“上馬。”
伸手一拉戰馬上的馬鞍,翻身便上了馬背。
“出發。”手中馬鞭重重的一揮,戰馬長嘶一聲,帶著李信率先沖了出去。
以李信為首,數千人的隊伍將石九所乘坐的馬車包圍在了中央,一路轟轟烈烈的向上雍郡的方向疾馳而去。
馬車上,趕車的青衣小廝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從周圍的一眾士卒身上掠過,不知為何,從這些士卒身上,有著萬夫長實力的他竟然隱隱的感受到了一抹壓力。
有了李信這數千名士卒的加入,馬車周圍的十幾名灰衣人相視一眼,閃身向周圍的山林中掠了過去。
察覺到身后的異狀,前面帶路的李信回頭看了眼,見車廂內的石九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皺了皺眉,偏頭看了眼那幾人離去的方向,終是沒有什么動作。
另一邊,天狼堂總舵,收到下面人傳來的消息,單林負手站在門前的露臺上,久久未語。
“師傅。”一旁,單林的那名女弟子走了過來,手上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上面雪白的瓷碗內盛著半碗精心熬制的燕窩粥。
單林回頭看向自己的這名女弟子,眼中黯然的神色不由得消散了幾分,點了點頭,將托盤上的瓷碗拿在手中,尚未送到唇邊,想起了什么,單林偏頭看向自己的這名女弟子,開口問道,“小安,若為師沒有記錯的話, 你之前說過你認認識望海關的破虜將軍?”
“是的,”小安點了點頭,面上有些疑惑的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搖了搖頭,單林看向小安,開口道,“你再把你當時遇見破虜將軍的經過和我好好的說一說。”
抬眼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單林的面色,卻見單林此時的面色有些凝重,知道事情有些不同尋常,沉吟了片刻,小安開始緩緩的將自己當初如何與石九相遇以及后來一起在草原上找人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
單林在一旁仔細的聽著,確認了小安和石九當時要找的人便是藥王門的人醫令王瑞,單林的面色不由得緩緩的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