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的抉擇

“這‘幻君’乃是數百年前江湖上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看出了石九面上的疑惑，秦禹緩緩開口解釋道，“這幻君當年也是一位狠人，青年時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但后來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修煉之下實力突飛猛進，短短數載的時間便突破到了大宗師境界，憑著一手出神入化的幻術，更是在江湖上闖出了‘幻君’的名頭，自此在江湖上名聲大噪，后來這人不知道怎么就和問天樓起了沖突，問天樓幾次刺殺不成，卻是徹底惹惱了這位他，憑著自己大宗師境界的實力直接殺上問天樓的三處分舵，將里面聯通三位舵主在內的一眾殺手盡數屠戮了個干凈，此舉徹底惹怒了問天樓和后面的第五世家，為了對付他，當年第五世家中的強者可謂是傾巢而出，族中兩名邁出了那一步的強者同時出手，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之后才重傷了這人，后來第五世家的兩位老祖有心覬覦這人修煉的武功秘籍，便將這人囚禁在了鎮魔塔的最深處，自此以后，這位幻君便在江湖上徹底的銷聲匿跡，名頭也漸漸的淡了下來。”

“那第五世家的人后來又得到那本秘籍嗎？”一旁的秦瑞聞言忍不住開口問道，眼中露出了一抹頗為意動的神色。

這個幻君在得到這本秘籍之前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這說明這人的練武天賦實在不怎么樣，可在得到這本秘籍后短短幾年的時間便突破到了大宗師境界，此種功法，只要聽說過，無論是誰都會生出將其據為己有的念頭。

“應該是沒有的，”秦禹搖了搖頭，有些感慨的開口道，“那個幻君自被囚禁在鎮魔塔后便沒有了消息，倘若問天樓真的得到了那本秘籍，只怕現在天下早就不是如此的形勢了！”

秦瑞聞言，面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輕輕嘆了口氣，石玲緩緩的開口道，“當時我武功被廢，被扔到鎮魔塔最底層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意識，恍恍惚惚中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從身下的石板上涌入了自己的體內，等自己醒來的時候，不僅身上的傷勢恢復了很多，腦海中也多了一篇修煉的口訣，我嘗試著修煉了一下，發現進步的速度快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數個月的時間不僅恢復到了之前的宗師境界，而且許是因為重新修煉了一次心境有所變化的緣故，現在我已經隱隱的觸摸到了大宗師境界的門檻。”

石玲并沒有掩飾什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在鎮魔塔中得到功法的經過，對于這篇功法所帶來的修行進度也沒有絲毫的隱瞞。

一旁的石九聽到石玲說起獲得功法的經過，似是想到了什么，雙眼微微的瞇了起來。

石玲的經歷讓石九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年他在平城剛剛進入軍營，在作為斥候的第一次出營的時候似乎也遇到過相同的情況，不過那時候自己是莫名其妙的昏倒了過去，醒來后腦海中便多了一篇《上清心經》的口訣。

點了點頭，秦禹的面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如此看來，你們接下來要小心了！”目光從石九和石玲身上掃過，秦禹沉聲道。

“前輩是說，問天樓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石九眉頭皺了皺，沉聲問道。

想到之前問天樓在這個幻君身上花了那么大的力氣最終卻也是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石玲出手，第五天魁肯定已經有所察覺，即便是不能確認但也能猜到一個大概，既然知道了石玲很有可能得到了幻君的傳承，按照問天樓的行事風格，卻是沒有半點放過的道理。

秦禹聞言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贊許的神色，緩緩的開口道，“第五世家的人我也是有所了解的，向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這次的事情走的那么干脆，當時我就隱隱覺得有些不正常，思來想去，也只有在這丫頭出手之后第五天魁的態度才發生了變化，現在事情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 現在第五天魁定然還沒有走遠，只等到合適的時機對你們一擊即中。”

石九和石玲聞言面色皆是有些沉重，被一個超越大宗師境界的強者一直在暗中盯著，無論是誰都不會感覺到自在。

“這該如何是好？”秦瑞在一旁聞言，眉頭同樣皺了起來，偏頭看向秦禹，沉聲問道，“這豈不是說他們二人隨時都有出事的危險？”

石九和石玲聞言同樣偏頭看了過來。

秦禹沉吟了片刻，緩緩的開口道，“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說著，目光從石九和石玲兩人身上掃過，再次開口道，“只要你兩人立下心誓，從今以后加入我秦家，成我我秦家的供奉，我秦家的自然會給你們二人提供絕對的庇護，別的不敢說，至少在這帝都中他第五世家還是不敢亂來的！”

石九聞言默了默，抬眼看向秦禹，沉聲問道，“不知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秦禹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沉吟道，“第二條路，便是躲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只要第五世家的人找不到你們，自然不會有什么危險，只是，”頓了頓，秦禹繼續開口道，“第五世家在天下屹立了千余年，耳目說是遍及天下也不為過，想要找到一個第五世家沒有涉足過的地方，可以說是非常困難了，不過，倘若你能在短時間內邁出那一步，這一切自然又是另外的局面。”

石九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秦禹所說的卻也是事實，只是石九當初離開望海關尋找石玲的下落的時候便已經隱隱有了與朝廷拉開關系的心思，現在倘若讓他因為第五世家的威脅徹底投靠秦家，成為秦家實際上的打手，即便秦家乃是大秦名義上的主人，石九心中仍有些抵觸。

既然心中不愿意徹底的投靠秦家，那現在也只剩下了后面兩個選擇。

石九對自己的情況非常清楚，想要再短時間內邁出這一步，不能說沒有一絲可能，但希望卻也是十分的渺茫，雖然只是一步的差別，但就是這一步，卻是天地之間的一道絕對的分水嶺，邁過了自己便是海闊天空，邁不過就只能是任人魚肉。

相比于在短世間內突破，石九心中卻是更加傾向于去找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隱居下來。

剛才在秦禹提到這樣的地方時候，石九心中已經隱隱的有了這個想法。

念頭轉過，石九心中已經隱隱的有了決定。

偏頭看向一旁的石玲，面上露出了詢問的神色。

察覺到石九的目光，石玲偏頭看來，面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口道，“兄長做決定便是，只要你我兄妹二人不分開。”

石九聞言點了點頭，面上同樣露出了一抹笑意，偏頭看向一旁的秦禹和秦瑞兩人，抱拳道，“多謝兩位的照顧，我們兄妹二人如今剛剛重聚，不想再參與天下間的這些恩怨了，還是去找一個清凈的地方渡此余生吧！”

秦禹聞言點了點頭，面上隱隱的有些感慨，“身在這天下，到哪里又能避得開呢！”

“不過是盡力而為而已！”石九向秦禹抱了抱拳，開口道，“我兄妹二人還要在帝都中盤桓幾日，若有打擾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無妨，”秦禹揮了揮手，轉身向林中走去，聲音隱隱的傳了過來，“年輕人，不要忘記你對秦志的承諾。”

石九聞言點了點頭，抬眼看向秦禹的背影，朗聲道，“前輩放心，倘若真有那日，晚輩定然前來赴約。”

聲音傳出，秦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幾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