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出手
石九在自己的棚子里面坐下,齊信和李正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石九的身后。
偏頭看了眼坐在石九下手位置的唐闕,齊信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但見石九沒有什么表示,齊信也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隨著朝陽緩緩升起,石九目光在平臺上掃了眼,卻是看到平臺上的小棚子里面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諸位,”眼見時辰差不多了,劍堂劍首公孫延長身而起,向前走了兩步,向周圍抱拳行了一禮,朗聲道,“百年前,江湖前輩曾定下了這十年一屆的論劍大會,延續至今,已不知有多少驚才絕艷之輩在此揚名,今日我劍堂有幸邀請到諸位劍道高人前來參會,公孫在此先行謝過。”
說著,抱拳向周圍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周圍棚子中端做的幾位人物見狀也都微微前傾了身子,向公孫延的方向點頭示意了一下。
直起身形,公孫延朗聲道,“諸位不遠千里而來,想來也不是聽我孫某人在這里廢話的,那咱們就廢話少說,直接進入正題,”說著,伸手拍了拍,‘啪啪’兩聲脆響傳出,立即有兩名劍堂弟子手持長劍來到了場中。
“這兩個乃是我劍堂第一百三十二代弟子,武功雖然不是最出類拔萃的,但一手劍法倒也勉強算過得去,今日就趁著這個機會在諸位同道面前露個臉,有不足之處,還請諸位看在同屬劍道一脈的份上多多指點。”
周圍棚中的眾人聞言面上皆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靠近劍堂的兩處棚子中,兩名為首的老者更是向公告延拱手抱了抱拳,連聲道‘不敢不敢’。
公孫延見狀點了點頭,看向場中的兩名劍堂弟子,面色正了正,沉聲道,“謝飛,顧鴻,你二人好好表現,在諸位前輩面前,且莫要藏私。”
“遵劍首令。”場中的謝飛和顧鴻兩人聞言相視一眼,一起向公孫面抱拳道。
“開始吧。”公孫延見狀微微點了點頭,朗聲道。
“哐”的一聲,隨著公孫延聲音傳出,場中一側驟然傳來了一聲鑼響。
聲音遠遠的擴散開去,緩緩的消散在周圍的云霧中。
場中的謝飛和顧鴻兩人聞聲相視一眼,面上神色皆是沉了下來。
身形一閃,兩個徑直來到了場中央,與此同時,“噌”的一聲,兩人手中的長劍同時出鞘,就如兩道寒光散出,手握長劍,兩人周身的氣勢皆是一變。
沒有任何廢話,手持長劍,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握劍向對方沖了出去。
感受到場中兩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唐闕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偏頭向公孫延的方向看了眼,嘀咕道,‘兩名萬夫長,這公孫老兒還挺會顯擺的嘛!’
一旁的石九聞言回頭淡淡的掃了唐闕一眼,隨后又將目光放在了場中兩人的比試上。
身為萬夫長,同時又是劍堂的弟子,謝飛和顧鴻兩人的實力自然不會弱了。
只見場中劍光閃爍,兩人身形來去間,劍上的凌厲之意展露無遺。
雖然場中兩人打得精彩,但兩人實力畢竟不到宗師境,招式在華麗,在周圍一眾宗師境界強者的眼中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熱鬧罷了。
許是早已經料到了這種情況,場中謝、顧兩人之間的比試很快就分出了勝負。
憑著一招之差,謝飛險勝,沒有人去在意黯然走下場的顧鴻,周圍的人皆將目光放在了場中的謝飛身上。
按照規矩,論劍會上,每一場比試的勝利者都有機會在場的人發起一次挑戰,無論是江湖名宿還是無名之輩,只要被挑戰之人點到名字都要上場,不然就會被視為挑釁在場的所有勢力,會遭到無止境的報復。
論劍大會召開了這么多屆,還從未有人拒絕過別人的挑戰。
畢竟能來這里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身上都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像這種丟人又不討好的事情,大家都是不屑于去做的。
站在場中,謝飛輕輕的吸了口氣,想到勝利者的待遇,眼中隱隱的有些激動。
目光在場中掃視了一圈,看著周圍端坐的江湖名宿,面上隱約有些猶豫。
‘要是選公孫延那樂子可就大了!’看著場中的謝飛,石九心中有些惡意的想到。
不過石九的這個想法注定是難以實現了,謝飛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最終停在了左手邊的棚子上面。
“女人!?”目光隨著謝飛看去,看到那邊棚子里端坐的幾道人影,石九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看到棚子里面幾名女子的衣著打扮,石九眉頭皺了皺,心中已經隱隱的猜到了對方的來歷。
果然,謝飛拱手向棚子里的幾名女子拱手道,“謝飛敢請宮掌門賜教。”
石九聞言偏頭看向棚子里的那幾名女子,心中暗道一聲果然,那里果然是長樂宮幾位的所在,而謝飛想要挑戰的那個‘宮掌門’,想來便是長樂宮的掌門宮行羽了。
一個萬夫長竟敢開口挑戰身為一派掌門的宗師境界強者,石九看向謝飛的眼神中不由得有些好奇。
“這下有意思了!”一旁的唐闕聞言嘀咕了一聲,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壞笑。
“這其中難道還有什么隱情不成!?”石九看向唐闕,有些疑惑的問道。
身后的齊信和李正聞言也不由得看了過來。
唐闕聞言眉頭不由得挑了挑,身子向石九這邊挪了挪,有些神秘的湊到石九耳邊,嘀咕道,“你看公孫延,”說著,下巴向公司延那邊努了努,開口道,“傳言這公孫延當年剛成為劍堂劍首的時候,如今長樂宮的宮主還不是宮行羽,那時公孫延看上了宮行羽,想要把對方娶到手,不過卻沒想到這宮行羽眼光頗高,沒看上他公孫延,據說當時公孫延還動用了一點見不得光的手段,不過卻被宮行羽提前察覺了,最后還是劍堂老一輩的高手親自出面才平下了此事,不過自那以后長樂宮和劍堂就開始不太對付了,特別是在宮行羽成為長樂宮的宮主之后,兩派在江湖上一直都沒有多少往來,想來這次若不是因為論劍大會的緣故,宮行羽是不會前來劍堂的。”
石九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卻是沒想到這公孫延一代宗師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往,再次看向公孫延時面上不由得有些不屑。
似是察覺到石九這邊的目光,公孫延偏頭向這邊看了看,面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點了點頭,隨即又將目光轉向了場中。
另一邊,面對著謝飛的挑戰,棚子里面長樂宮的幾名女子面上盡皆露出了一抹怒色。
然而這里乃是論劍大會,江湖規矩由不得她們亂來。
深深看了場中的謝飛一眼,宮行羽右手微微抬起,阻止了幾名弟子沖出去的打算,緩緩的起身走向了場中。
周圍觀戰的眾人看到宮行羽上場,熟悉內情的人面上皆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你是晚輩,我先出手不免讓人說我長樂宮欺負你劍堂的人,既然你想要挑戰我,那便先出手吧!”宮行羽目光從謝飛手中的長劍上掃過,淡淡的開口道。
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不屑一顧,謝飛深深的吸了口氣,緊了緊手中的長劍,沉聲道,“前輩小心了。”
說著,左腳向后微微退了一步,手中長劍緩緩的抬起。
“虛張聲勢。”宮行羽淡淡的掃了謝飛一眼,有些不屑的開口說了一句。
面對著對方的諷刺,場中的謝飛卻是面色不變,待到手中長劍來到合適的位置,手腕一擺,身形‘刷’的一聲向宮行羽直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