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虎門前來
李白夜的這件往事石九之前也有所耳聞,此時再聽李白夜提起,心中對于李白夜的遭遇不由得有些唏噓。
“咳咳。。。”這時,一旁的唐闕輕輕咳嗽了一聲,頓時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那個。。。”見幾人皆偏頭看了過來,唐闕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到時候再敘舊也不遲嘛!”
石九聞言不由得偏頭看向了李白夜,暗道自己確實是大意了,此時李白夜身上有傷,的確應該先找個地方療傷才是。
李白夜見狀點了點頭,開口道,“也好。”
唐闕見狀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口道,“前面不遠處便有一個鎮子,我先去給大家定好房間,你們隨后趕來便是。”
說完,不等幾人應聲,唐闕已經閃身向遠處的馬匹跑去。
看著唐闕離去的背影,石九眉毛不由得挑了挑。
偏頭看向李白夜,想到了什么,石九開口問道,“看前輩剛才所去的方向,前輩難道是要前往帝都?”
李白夜聞言搖了搖頭,笑道,“前些日子收到劍堂那位劍首的傳書,十年一期的論劍大會將在這個月十五在問劍峰舉行,這種熱鬧十年才能碰到一次,不去看看實在是可惜了!”
“論劍大會!”石九聞言不由得自語了一聲,看了眼手中長劍拄地的李白夜,心想既然是論劍大會,又有劍堂的劍首親自出面,到時候去的肯定是在劍道上有一定成就的人,以李白夜在江湖上的實力與地位,怕是會有很多人與其比劍,想到李白夜身上的傷勢,石九沉吟了片刻,看向李白夜,開口笑道,“江湖上十年才有一次的盛會,如果錯過了也實在是可惜了,如果前輩不嫌棄的話,晚輩想和前輩一起去見識一下。”
李白夜聞言面上不由得一怔,偏頭看了石九一眼,心中隱隱明白了石九的想法。
默了默,李白夜點頭道,“也好,多和江湖上的這些老家伙大大交道,有機會也要露上幾手,給那些老家伙一點顏色看看,這樣以后在江湖上辦什么事情也方便一些。”
李白夜話中似乎意有所指,石九聞言笑了笑,點頭道,“前輩說的是。”
說完,偏頭向一旁的齊信看了眼。
齊信會意,立即轉身向遠處的馬匹走去。
之前因為石九和李白夜兩人交手,幾人的坐騎都放在了遠處。
將李白夜的那頭毛驢牽了過來,石九向李白夜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口道,“前輩請。”
李白夜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閃身坐在了毛驢的背上。
石九在一旁明顯的看到毛驢的背向下沉了沉,驢子搖了搖頭,感覺到李白夜好像突然變重了幾分,眼中頓時有些不滿。
李白夜見狀眉毛不由得挑了挑,抬手在驢子背上按了一下,正搖頭晃腦的驢子頓時安靜了下來,馱著李白夜邁步緩緩的向前走了過去。
石九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見李白夜緩緩的走遠,石九向一旁的齊信和李正點了點頭,翻身端坐在馬背上,催動座下的馬匹向前面的李白夜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西部一座山峰的山頂,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老者正負手看向石九與李白夜交手的地方,一陣山風吹來,掀動老者的衣衫下擺和頜下的一縷長須,卻未讓他冷峻的面色動搖分毫。
“劍首,”一名白衣男子從一旁走了過來,向負手而立的老者抱拳拱手道,“山下傳來消息,鐵虎門掌門一行已經到了。”
這名老者赫然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劍堂劍首公孫延,同時也是一名宗師境界的強者。
聽到來人的稟報,公孫延面上不由得一怔,繼而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口道,“鎮東將軍隕落,沒了這根頂梁柱,看來鐵虎門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沉吟了片刻,公孫延開口道,“去通知大長老,命他帶人下山迎接。”
“是。”白衣男子聞言立即抱拳領命而去。
待到白衣男子離去,公孫延看向面前翻涌的云海,眼神中風云變幻,喃喃自語道,‘五百年之約即將到來,這一次,不知是哪一家能笑到最后了!’
山下的迎客大殿內,當一路從上黨郡風塵仆仆趕來的鐵虎門掌門朱慶看到前來迎接的劍堂大長老魏仲的時候,面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笑意,上前抱拳笑道,“魏兄,當年鳳棲山一別,近來可好?”
一身白衣的魏仲見狀同樣抱拳笑道,“托朱掌門的福,一切安好。”
說著伸手向朱慶示意了一下,開口道,“朱掌門遠道而來一路辛苦,門中已經為朱掌門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朱掌門不妨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再設宴為朱掌門接風洗塵。”
“有勞。”朱慶聞言笑著向魏仲抱了抱拳。
“請”魏仲伸手向朱慶示意道。
“請”朱慶同樣伸手示意了一下,兩人相視笑了笑,并肩向殿外走去。
殿外,早已經等候在此的兩名白衣少年看到兩人的身形,立即走在前面為兩人帶路。
行走在山中的石階上,魏仲不時為身旁的朱慶伸手指點著山中的一些景色,面上雖然熱絡,但眼底深處卻有一抹淡淡的不屑一閃而逝。
魏仲自認為掩飾的很好,但卻不知這一切都被一旁的朱慶瞧在眼里。
表面上與魏仲虛與委蛇,朱慶心中卻忍不住緩緩沉了下來。
走了沒多久,魏仲將朱慶一行領到早已經準備好的客院中,吩咐院中的幾名弟子好生照料后,魏仲便托詞事務繁忙,徑直告辭而去。
看著魏仲離去的背影,朱慶身后的朱定康面色不由得沉了下來,有些不忿的看了朱慶一眼,沉聲道,“爹,這姓魏的也太狗眼看人低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什么東西,也敢在我們面前擺架子!”
一旁的段飛聞言,眉頭同樣皺了起來。
看向魏仲離去的方向,朱慶輕輕吸了口氣,沉聲開口道,“這里乃是劍堂,不比在家中,你們說話做事都給我注意一點。”
說完,不理會朱定康兩人的反應,直接轉身向房中走去。
看著朱慶離去的背影,朱定康不由得怔了怔,在他的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身為鐵虎門掌門的父親這樣開口囑托自己,想到之前門中的傳言,朱定康面色不由得變了變。
一盤,段飛同樣深深看了眼朱慶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段飛突然從朱慶的背影中看到了一抹落寞和無奈。。。
繃著嘴唇,朱慶步伐沉穩的來到書房內,從里面關上房門,看著房中的陳設,朱慶的面色再也掩飾不住,雙眼中驟然爆出處一抹凌厲的殺意。
“公孫延,”直接一拳狠狠的砸在書房中的桌案上,朱慶獰聲道,“你欺人太甚!”
“咔咔”之聲響起,以朱慶的拳頭為中心,面前的桌案上頓時浮現出了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痕,裂痕飛快的向外蔓延開去,只聽“啪”的一身,整張桌案頓時變得四分五裂。
“門主!”聽到房中的動靜,外面頓時傳來了守衛弟子的聲音。
“無妨。”朱慶深吸了口氣,沉聲回了聲。
門外的人影聞言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外面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看向身前散落的一地木頭碎片,朱慶的胸口微微起伏,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想到了什么,朱慶雙眼瞇了瞇,面上泛出了一抹厲色。。。